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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子掰成兩半,分一半給檀爰。檀爰笑著接過,卻也只咬了一口,便把剩下的送到宋師兄的嘴邊。宋師兄抬頭瞪他一眼,他便立即做出惶恐的樣子,手卻不縮回去。宋師兄最后竟也真將那剩下的橘子給吃了!我忍不住暗笑,檀爰有本事,總算把宋師兄騙到手了。今后,檀爰恐怕也是吃死宋師兄了。其實(shí)檀爰一直了解宋師兄,也知道如何讓宋師兄歡喜。只是愿不愿意去做的問題。以前他怕是舍下臉,現(xiàn)在我看他是樂在其中。角落邊上,言奕和熹微坐在一起。熹微一身白衣,言奕則穿著一身黑袍。兩個(gè)人在講著什么,言奕說著說著不自覺地身體便傾向熹微,湊在熹微耳邊說著。他不看熹微,偶爾講著講著便是一笑。熹微則一直偏頭看著他,始終笑著。熹微的笑我是最熟悉的了,但我卻不習(xí)慣他看著別人那樣笑。“哼,穿得可真搭,黑白無常似的?!蔽倚÷曕洁熘?,卻還是被北辰聽了去。北辰頓時(shí)笑出了聲,又問:“那我們呢?不也是黑白無常似的?”我答不上來,便不理他,只道:“別吵,看東西呢!”北辰又是一聲輕笑,接著我看到的景象轉(zhuǎn)動了些,想是北辰別過頭去偷笑了。我正要罵他,卻見蕭飖帶著一群女修浩浩蕩蕩地來了,全都是白衣飄飄,云一樣的飄了上來,然后被流丹給攔下來了。流丹也太大膽了,我唏噓道,蕭飖是有些不像話,但他素來任性,做事不管不顧的,只要他不太過分,是沒人愿意去說他的。只會吃力不討好,說不定還會惹一身臊。我著實(shí)好奇流丹準(zhǔn)備說些什么,更好奇流丹和蕭飖會怎樣斗嘴。蕭飖最會一句話堵死人,流丹卻也不是好惹的。他們斗嘴,百年難得一見。我忙扯一下北辰:“有沒有辦法聽到他們講話?流丹和蕭飖?!?/br>“有,”北辰立即便答應(yīng)了,興致勃勃地開始施法,又道,“不過以他們的修為,可能會被發(fā)現(xiàn)。一旦他們察覺了,我便立刻撤了?。 ?/br>我不耐煩地應(yīng)了,又讓他別吵,專心聽著流丹和蕭飖的對話。二人先是客套了一番,流丹便道:“蕭島主,你帶這么多無關(guān)緊要的女修來,恐怕不好吧?”“我不懂。有什么不好?”蕭飖揣著明白裝糊涂。“太占地方。云嵐廟小,容不下這么多尊大佛?!绷鞯ひ膊淮链?,立馬便如此接著。我禁不住在心底為他和起彩來。流丹說話是越來越老辣了,殺人不見血。蕭飖一時(shí)愣住了,最后只得強(qiáng)裝鎮(zhèn)定,笑道:“可是女孩子就跟水一樣干凈透徹,不跟她們待在一起,我會糊涂的。到時(shí)候,流丹兄說了什么,我怕是一句也記不住?!?/br>“怎會?蕭兄最是聰明的了,怎會糊涂?況且水多了,難免有雜質(zhì)了,混沌不堪,還不如不要。圣人不也說,弱水三千,取一瓢飲嗎?不如蕭兄也取一瓢飲下?還是干脆算了?”流丹笑問道。蕭飖僵了一會兒,終是黑著臉讓那些女修都退下了。流丹便引著蕭飖入座。蕭飖剛坐下,便對流丹笑道:“才發(fā)現(xiàn)流丹兄的側(cè)臉極其好看。若流丹你是女子便好了,那我便有的選了。我肯定選你這一瓢飲?。 ?/br>流丹面不改色,也笑道:“多謝蕭兄抬愛,實(shí)在不敢當(dāng)。”又伸手輕佻地一勾蕭飖的下巴,彎腰將臉湊到蕭飖面前,語氣極其曖昧。“蕭兄不用是個(gè)女子,我便喜歡得不得了了?!?/br>蕭飖的臉更黑了,流丹這才含笑站起欲走,卻突然面色一變,望向了這邊,又說了句什么,我沒卻聽見――北辰已及時(shí)撤了法術(shù)。流丹又皺眉望了一會兒,便又忙著去招呼其他客人去了。流丹大獲全勝,我正準(zhǔn)備看看蕭飖難得吃癟的樣子,卻又什么都看不見了,便只好于北辰說著話。“聽到了嗎?太好玩了!原來不是所有的話都要當(dāng)真的,這就是比誰更厚顏無恥了?!?/br>是的,我想起了當(dāng)日蕭飖對我說的那句戲言。我當(dāng)時(shí)當(dāng)了真,而且生了氣,現(xiàn)在我是徹底釋然了。蕭飖最愛與女人廝混,說情話肯定已經(jīng)成了習(xí)慣。他的話不僅不能當(dāng)真,還得加倍的玩笑懟回去,就像流丹做的一樣。流丹生于富貴之家,蕭飖這種人他肯定司空見慣,應(yīng)付起來也是得心應(yīng)手了。我為自己的收獲洋洋得意,北辰卻是不以為然,半晌才哭笑不得地恨恨道:“你呀!我就不該幫你偷聽!”兩人還在你一言我一語的聊著,聽到其他人開始討論正事了也置若罔聞,結(jié)果便被罵了。言奕罵道:“北辰!別太過分了!”所有人便立即靜了,屏息等著北辰回答。北辰幽幽答了句:“南溟,你又何必只盯著我呢?”殿內(nèi)依舊沒人敢說話,沒有人愿意被卷進(jìn)麻煩。我聽著言奕冷笑一聲,接著便是倉促的腳步聲響起,中間更是聽見一聲長劍出鞘的聲音。北辰一下子站了起來,我也忙站起來拉住了他。那邊言奕也沒動了,熹微叫住了他。接著,便聽見熹微的腳步聲近了,又停下。熹微道:“北辰君,有話好說。言奕是莽撞了些,但你的行為也不妥吧。不如坐下,平心靜氣地聊一聊?!?/br>“他尚未收劍,叫我如何敢坐下?”北辰只是冷笑著回答。“你讓我收劍???”言奕怒道,“我恨不得殺你!你個(gè)唯利是圖的小人,你以為你如今這樣我便怕了你?我以為你不會害他才放心離開的,你卻只是見利忘義!你就是個(gè)冷血的殺人兇手?!?/br>言奕罵得毫無邏輯,北辰也是回答得南轅北轍?!拔乙娎x?你呢?你現(xiàn)在該感謝我吧!我們不是雙贏嗎?”言奕立即便出手了,劍氣凌厲,直指北辰。北辰一笑,便要出手,我推開了他,感覺到劍氣越來越近。北辰若出手,兩人打起來,仙魔兩道共處的事算是成不了了。寧可我受了這一劍。北辰不會讓我受重傷的,景翳醫(yī)師也是妙手回春的。我已準(zhǔn)備好受傷,那劍卻沒刺下來。一聲清脆的撞擊聲后,我聽見言奕驚呼了一聲:“青霜!”青霜攔住了斷淵。我知道不是熹微出手的,他不會這么快反應(yīng)過來。事情太突然了。是青霜還記得。我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這樣一來,估計(jì)他們都能猜出我是誰了。北辰連忙將我護(hù)在身后,兩柄劍都回去了,北辰輕聲問我:“因?yàn)樗?,對嗎??/br>“因?yàn)槟?。”我開口便如此答了,說完便極其后悔,其實(shí)我不知道到底是因?yàn)檎l。北辰聽了不在說話,倒是言奕試探著叫了一句:“師尊?”我沒理他,但我知道除了熹微,殿上的人都該知道我是誰了。言奕又道:“北辰,你是何居心?你軟禁了師尊!你怎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