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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沒回答,只抓緊了我的手臂。我心內暗想,你這樣抓著我不正應了他說的軟禁我了嗎?假的都被你做成真的了。整個殿上無人說話,只熹微傻,問我:“在下墨熹微,敢問閣下姓名?”“姓許?!薄懊帜??”“無。”“荒蕪的蕪嗎?不好,凄涼了些……”我心里的戲唱得驚心動魄,現實中卻根本沒機會開口念詞。言奕幾乎立馬便開口:“北辰,你是何居心,你不要以為如今我會怕了你?!?/br>北辰聽了只是冷笑,我也一陣心寒,言奕未免太心急了。難道我就一定會占著熹微不放嗎?我若這樣想,當初就不會瞞著他以前的事,還把他送到云嵐。“北辰,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言奕又道,“你該是圖謀已久吧!如今這樣的狀況,就是你想要的吧!”“你一定要逼我跟你打一架,是嗎?”“來??!我會怕你不成?”又要打?我的頭愈發(fā)疼了,胸口仿佛一團火在燒著,接著手上拿熟悉的疼痛感襲來,然后是腳踝,最后是脖子。禍不單行,禍不單行啊。我咬牙揚手捏出了北辰的肩膀,他正準備與言奕動手,見我如此,轉過頭來,有些生氣:“你還是因為他!”我從未見他生氣?!啊?。”我默了許久,實在忍不住了,小聲向他抱怨道。北辰怔了一下,立馬半掀開面紗,伸手去摸我的脖子。我的脖子熾熱。地獄之火,正在燃燒。他立馬攜起我的手,快步欲走。言奕不明就里,攔住了他。“你不能就這么走了。起碼要有個交代,你……”“――天和之約我同意了,滾!”你別隨便同意啊,我想開口勸北辰,卻是一陣咳嗽。我彎腰捂住嘴咳得停不下來,我感覺到溫熱粘稠的液體順著我的手流著,我看到一滴滴殷紅滴落,砸在地上,一滴化作一朵小花。“師尊?”言奕小心翼翼地叫我,北辰抱住再度離開時,他沒有再攔。北辰一手抱著我,一手抓住我的手,用他的法術幫我壓制封印。我面罩上的面紗垂落開,我終于又能看見了。晶藍的冰蝶在白云中飛著,很好看,我沒心沒肺地笑了。“還笑,”北辰罵我,“你是傻子嗎?”他似乎真的生氣了。我依舊笑著,輕聲道:“是要回去了,對嗎?”北辰抓住我的手的手緊了緊,然后,他很輕柔地說:“是的,要回去了?!?/br>我知道他為什么心情突然好了。因為我用了回這個字,我本沒打算用這個字的,但一開口便是這個字了。到北辰君的府第時,我?guī)缀鯖]了半條命。景翳醫(yī)師邊罵著我,邊狠狠給我扎滿了針,又拿難聞且極苦的藥丸塞給我,讓我就著同樣難聞且極苦的藥湯喝了。扎完針,喝完藥,我只恨不得沒有知覺和味覺,連忙拿過糖盒,抓了一把糖塞進嘴里。嘴里全是苦味,糖吃得都是苦的了。北辰見糖盒里只剩了幾粒糖了,便從旁邊的柜子里又拿出了一盒擺在床邊。我竟不知他已經買了糖了,平日里白白省著吃了。如此想著,我干脆把剩下的糖也都吃了,才躺下休息。北辰沒有立即走,他在房間里彳亍了一會兒,才走了出去。我知道他在猶豫什么。他和言奕有事沒告訴我,我知道。但又有什么關系呢?他對我,是真心好。我難道要逼他把他的過往全告訴我?有什么意思呢?過去的不愿意提,又何必再提。只是我,有些事我要告訴他,不為別的,只有個人可以知道。疼痛慢慢輕了,嘴里也滿是甜味了,我也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夢里,依稀見到幾位故人。悲歡離愁,流光片影。作者有話要說: cp大會☆、北辰我的父親臨死前跟我說的最后的話是:鬼市,歸去閣,臘月二十五,天字閣的客人。四個詞,我期待了好久。父親學過許多禁術,但只教給我了一個,平時也把記載各類禁術的書藏起來不讓我看。他說禁術是歧途,我便問他為何要教我那個禁術,他說因為一個約定。我想我是知道那個約定的。父親有一次帶一個死人去了北辰一族的祖殿,將他的尸體放在了殿中的冰棺里,小心地擦去他脖子上的血塊,又用一張?zhí)鹤訉⑺弊由系膭垩谌?。而父親教給我的那個禁術便是偷梁換柱,以命換命的。加之我之前就知道父親有利用禁術做各種生意,很容易便可以猜出有人與父親做生意,讓父親幫他救活這個人。他要用自己的命換這個人的命。我很好奇,愿意為一個人做到這種地步的人,會是一個怎樣的人。父親每年臘月便會出門,我猜他去與那人碰面了,因為每次回來,他都會帶幾株寶貝似的草藥回來珍藏。于是我便跟蹤父親,想要見見那人。我跟了三年,也跟丟了三年。父親明知道我在跟蹤他,卻只裝不知道。父親一死,歸去閣立馬便關了。父親請的賬房先生囑咐我沒事別去歸去閣,甚至也別去鬼市,更不要提我是歸去閣老板的兒子的事。他說,與你父親做生意的多半是不要命的窮途之徒,你父親是他們最后的一絲希望,如今這希望沒了,他們怕是什么事都做得出來,你最好避一避。避是要避的,但臘月二十五還是要去歸去閣等著的。歸去閣的閣門被拆了,牌匾被丟在角落。閣前灰塵遍布,荒草叢生,一棵什么樹被砍了,只留下一個樹樁孤零零的,樹樁還被人狠狠地砍了幾斧頭。從歸去閣的罹難,可以想見那些客人的怒火。我懸著一顆心在閣前門檻上坐下,等著那天字閣的客人。直至夜色降臨,無數人從我面前走過,卻沒有一個人停下來。我開始懷疑是不是我記錯了日子,錯過了?或是來早了?再怎么樣,卻也只能干坐著,繼續(xù)等著。夜色越來越濃,鬼市里的燈亮了一盞又一盞。燈火通明,人群熙攘,熱鬧之中的孤獨,是真正難以忍受的孤獨。正惆悵著,一個人停在了我面前。立即抬頭,是一個佝僂老頭,穿著一身臟亂的破布粗衣,手里拿著一個鼓鼓的袋子,瞪著眼睛直直地盯著我看。不是他,我又垂下眼,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我一眼便看出不是他。他盯著我的臉看了許久,我有些不耐煩的抬頭看了他一眼:“干什么?”“你是歸去閣的老板嗎?”他聲音嘶啞得嚇人。我沒回答,想起賬房先生的囑咐。“……我之前――大概是六月,在這點錢撿到幾株草藥,我想該是這兒的老板的,你看是嗎?”他說著,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