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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有挽留。 皇帝倒是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的不滿來,只陳忠年還是覺得這位六殿下未免太實誠又急功近利了一些,忍不住又多看了一眼過來。 而姬珩斟酌過后就又與皇帝說道:“對了父皇,還另有一件事……回頭等欽天監(jiān)定好了日子,若是挑在了阿潯生產(chǎn)之前兒臣想要帶她一起參加大典。反正她是兒臣明媒正娶的嫡妃,名正言順的,一起定了名分就是,也省得后面還要再辦一次冊后大典了?!?/br> 他這話看似說的隨意,皇帝卻突然挑高了眉頭轉(zhuǎn)頭看向他:“真的就只是順便一下?” 這種鬼話,真要拿去騙鬼的。 姬珩摸摸鼻子,沒臉沒皮的低頭笑了下,“嗯?!?/br> 就是順便一下而已……要不是為了給他媳婦和未來的兒女們一個保障,他會耐煩處心積慮算計這勞什子的皇位么?就是媳婦兒需要,還有得養(yǎng)孩子這才不得不順便一下,給一家老小都搞個好點的生活環(huán)境嘛…… 他這口是心非也壓根就沒打算過分掩飾。 皇帝盯著他看了兩眼,心里無聲的嘆了口氣,終也是無話可說的。 姬珩只把皇帝送去了御書房就被打發(fā)了。 陳忠年跟進去,等宮女上了茶就把她們也打發(fā)了,關(guān)上殿門再走回來就笑了:“六殿下這個有什么就說什么的性子……倒是也好?!?/br> 皇帝的這個皇位本來也是坐夠了,正好姬珩想接手,他也有能力接手。 其實陳忠年都覺得他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就上回他離京之前,在手上毫無證據(jù)的情況下來當(dāng)面跟皇帝說廢太子姬瓔和南岳朝中有了來往,并且極有可能南岳在黔州軍營里埋了一個有高級軍銜的細作,他假意離京并且和皇帝里應(yīng)外合的主意都是他出的。 作為一個不受寵的皇子,他居然敢這樣貿(mào)貿(mào)然的跑到皇帝跟前來說話…… 簡直不可思議。 但是—— 正中下懷! 這位向來厭倦勾心斗角和爭端的皇帝陛下就是喜歡他的坦白和直率! 什么是親父子?無憑無據(jù)又怎樣?如果親父子之間都要忌憚到連一句實話也不敢說了,那這場父子又做得有什么意思? 皇帝的所有兒子,都與他是這種關(guān)系,沒有人敢跟他抖露秘密,所有人在他面前都想明哲保身,他看似是做了一個威嚴(yán)的父親,實際上他卻僅是一個帝王而已。 不得不說,姬珩的做法讓他在和兒子的相處中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輕松。 他要什么就是要什么,并不過分掩飾自己的野心和私心。 即使—— 他所表露出來的也許還并不是他所有的心思和想法。 “就他吧?!被实凼峙踔璞K呷一口茶,肩上不得已壓了幾十年的擔(dān)子終于要卸下來了,他其實是鮮有的愜意輕松的,“他只是在意那個丫頭更多一些,但是對朕這個父親也算體諒和照顧了,否則老四那幾個就不說了,單就老三他就不該答應(yīng)叫他平安出京的。” 皇帝到底還是對自己的兒子們心軟的,即便知道姬琮也不安分,但也不想再弄出一個骨rou相殘的局面出來了。 姬珩默許了他放姬琮離京,這也算是對他最大的體諒了。 這位皇帝陛下一直是個明白人,他明白禮尚往來的道理。 禪位的事情就這么敲定了,當(dāng)天的早朝之后就飛快的傳遍整個京城,在這個幾家歡喜幾家憂的情況下,這陣子已經(jīng)被駱夫人和駱霺折騰的體無完膚的駱雪也終于不能再自欺欺人,開始硬著頭皮承認現(xiàn)狀—— 姬珩不可能給她機會的,黎潯現(xiàn)在不殺她也僅是因為身份云泥之別,不屑于盯著她了而已,可是就憑著她倆之間的舊怨,只要她還在京城,在對方的眼皮子底下,哪天黎潯一個心情不好想起她來,她就會立刻喪命。 這時候她不得不開始靜下心來思考駱長霖給她指的最后一條出路了,但好歹她的腦子也算靈光,雖然現(xiàn)在姬瓔已經(jīng)死了,但她還是有路可以走的,于是趁著姬瓔棺槨出殯的那天找機會偷溜出了府門,披麻戴孝的攔住了送葬的隊伍,跪求皇帝恩準(zhǔn)她去替姬瓔守靈,常伴左右。 駱家她早沒了立足之地,而姬珩又顯然對她抱有成見,如果她再不抓住老皇帝還在位的機會求個去處安身,等姬珩上位之后她情況就只會更糟。 反正她和廢太子有私情的事前段時間就已經(jīng)被人們所津津樂道了,這一番癡情的表現(xiàn)下來,皇帝確實也沒心思和她一個女子計較得太深,加上他很喜歡駱長霖,知道是駱長霖的親meimei也就順理成章的松了口,準(zhǔn)她跟過去王陵替姬瓔守靈陪伴去了。 姬琮方面終究是不甘心他自己謀了這么久的皇位反而被姬珩這個后來者居上給摘了果子,聯(lián)合了部分朝臣上書以邊境不穩(wěn)為名,還是請求皇帝先顧國事,隱晦的就是想讓皇帝收回成命,把姬珩派出去。 皇帝反正是已經(jīng)定了主意就沒打打算改,朝臣上本他就裝傻,不置可否的,鬧了幾日,南邊就傳來密報—— 前不久南岳皇帝在往行宮避暑期間遭遇了一次刺殺,雖未當(dāng)場斃命但是傷勢沉重,現(xiàn)在南岳朝中也掀起了儲位之爭,可謂是亂的一塌糊涂。 此等情況下,他們自然就顧不上再執(zhí)著于邊境擴張的事了。 大覲這邊那些幫忙姬琮上書的朝臣們都啞了火,也沒有理由再催著姬珩南下了,黎潯聽到這個消息,存于心中多日的困惑卻終于迎刃而解,端著安胎藥踱到姬珩的桌案前頭:“你派人去做的?” 作者有話要說:一更。 卡文更晚了嗚,大家多擔(dān)待,忍我?guī)滋旃?。想趕在下月初就去開新文,這個開始收尾了,需要對全文內(nèi)容查漏補缺,寫的就有點慢了。 222、第222章 盛典 姬珩把手里狼毫一扔, 將椅子帶著后退些許。 黎潯就繞過去,走到案后。 姬珩拉她坐在自己腿上,又瞄見她端在手里的藥碗, 皺了下眉頭:“藥很苦?” 黎潯手里拿著調(diào)羹正漫不經(jīng)心的攪著碗里湯藥,聽他發(fā)問也沒多想順手舀了一勺送到他嘴邊, 道了句:“你嘗嘗?” 原就是逗著他玩的, 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居然真就張嘴吞了下去。 黎潯表情一僵,飛快將調(diào)羹放回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