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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忙進(jìn)去通報,很快管事與慶祈都出來了。此時,兆鱗人已經(jīng)下馬,將承昀抱懷里。"慶祈,承昀醉了,先在我這里留一宿,承昀的馬系在城外的那間木屋外頭,明日一早記得牽回來。"兆鱗沒給慶祈說話的機(jī)會,現(xiàn)在承昀在他懷里,他并不想將他交給別人。"可是。。。"慶祈顯得很焦急,難道這位袁公子忘了他家公子曾發(fā)過不見他的毒誓嗎?"管事,你去吩咐夥房煮碗醒酒湯。"兆鱗看向管事,他說了個在管事看來十分古怪的要求。管事也沒多說什麼,他心里有迷惑,但見兆鱗神色嚴(yán)厲,也就沒敢問了。"慶祈,你先回去,凌晨再派輛馬車過來接人。"兆鱗說的這些話時,一句句都是不容置疑,慶祈雖不愿意,但也只能聽從。做了交代,兆鱗便將承昀抱入他的寢室。兆鱗將承昀安放在床上,為承昀除去鞋子,脫去身上所佩帶的革帶,脫去那身金絲的盤領(lǐng)袍,才幫承昀拉好被子蓋上。承昀醉得厲害,已經(jīng)神智不清,偶爾會囈語,喚兆鱗的名字,或是說些連兆鱗都沒能聽懂的話語。寢室里只點(diǎn)了盞油燈,光線昏暗,兆鱗坐在床邊注視承昀,不時抬手摸承昀的頭發(fā)與臉龐。兩人一年未曾再見上一面,事實上從那夜在木屋兆鱗被太子抓走後,兆鱗便再不曾見過承昀的臉。即使如此,可承昀的一笑一顰都在兆鱗心中,此時燈光下的承昀的臉,看起來比一年前要憔悴多了。這一年里,承昀過得很不好。"公子,藥膏。"重林輕叩門,在門外說話,他并不敢貿(mào)然前入,怕撞見不該見到的。"進(jìn)來。"兆鱗應(yīng)了一聲。重林推開門,將一盒藥膏遞給兆鱗,承昀騎馬外出時,顯然摔下過馬,臉上有擦傷,雖然只是皮rou傷。"重林,你去夥房看下醒酒湯做好沒?"兆鱗接過藥膏,頭也不抬地說道。重林離開,同時隨手將門帶上。兆鱗用手指沾了藥膏,輕輕涂抹在承昀的額頭與顴骨的部位,兩處都是小擦傷。由於承昀的衣袍被兆鱗脫去,承昀身上只穿了件中單,領(lǐng)口隱隱露出,兆鱗為承昀涂藥時,便見到了領(lǐng)口處有一條淡淡的劃痕。兆鱗吃了一驚,將手探進(jìn)承昀領(lǐng)口,把衣領(lǐng)拉開,仔細(xì)端詳那傷痕。傷痕是舊傷,已經(jīng)痊愈了,只留下淡淡的巴痕。兆鱗對於承昀的身體是熟悉的,承昀以前在脖子處并無傷痕。傷痕呈條狀,像是什麼利器劃的。該是很痛,這傷是怎麼回事?承昀身份不同一般,誰敢拿利器劃他?是當(dāng)時太子於惱怒下干的嗎?那人對承昀還是有感情的,如何下得了手,那麼是承昀自己劃的嗎?兆鱗低頭親承昀脖子上的傷痕,心里十分心疼。"公子,湯弄好了。"重林站在門外問。"放桌上。"兆鱗終於抬頭看向重林,或說看向那碗湯。"公子,還有事吩咐嗎?"重林將碗放桌上,便打算離開。兆鱗揮手示意他離開,重林很快離去,并將放門關(guān)好。將承昀抱起,讓他上半身躺在自己懷里,兆鱗一手執(zhí)碗,一手執(zhí)湯匙喂承昀喝藥湯。承昀醉迷糊了,并不肯喝。兆鱗只得將藥汁指含嘴里,喂承昀喝下。若不是知道承昀酒量不濟(jì),喝那麼多酒傷胃,何況醉酒時并不好受,也就不需要喂他喝這難喝的醒酒湯了。哺喂了承昀半碗醒酒湯,想是差不多了。兆鱗將碗放回桌上,同時將油燈吹滅。屋內(nèi)頓時昏暗了,但還是有些許月光從窗門外滲入。兆鱗坐在承昀身邊,看著承昀。承昀當(dāng)初所發(fā)的毒誓使得承昀不能見兆鱗,但兆鱗實在無法忍受,兩人連觸摸一下,說上一句話都不行。這太難了,明明能去抱他入懷,兆鱗不可能不去擁抱,那毒誓倘若沒有白底黑字,如何理解都可以。既然不能"見",那便不"見"就是了。承昀喝過藥湯後,便不再囈語,他緩緩醒來時已經(jīng)是後半夜,那時兆鱗仍舊坐在床邊守著他。兆鱗見承昀的身子動了下,急忙伸手捂住了承昀的眼睛。承昀顯然愣了下,但他只發(fā)呆了那麼一小會兒,而後便伸手去觸摸兆鱗。"兆鱗?"承昀呢喃,他夢見了兆鱗在他身邊,那麼的真實,他被兆鱗抱懷里,能感受到兆鱗的氣息,這難道不是夢。兆鱗沒有應(yīng)聲,他靜靜地看著承昀的手摸上了他的臉,那并不溫暖的手細(xì)細(xì)摸遍了五官。兆鱗的手心一陣冰涼,承昀顯然落淚了,這并不是夢,兆鱗確實就在他面前。"是我。"兆鱗說時,湊過唇去吻承昀,他嘗到了承昀劃落在唇邊的淚水。兩人細(xì)細(xì)地吻,承昀無聲的哭,這吻帶著淚水咸澀的味道。"承昀你將眼睛閉上,我放開手。"兆鱗的手緩緩移開,承昀果然將眼睛閉上了。兆鱗彎身取下了腰間佩帶的大帶,用大帶蒙住了承昀的眼睛,蒙得很緊密。那誓言畢竟關(guān)系到了承昀的父親,無論兆鱗相信與否,但承昀顯然是不敢兒戲的。"你喝醉酒騎馬外出,慶祈找到我這里來,我想你該是在城外木屋,一過去,人果然在那里。"兆鱗抱著承昀,簡略講述了事情的經(jīng)過,他知道承昀喝醉酒是因為自己送他那壇梅子酒,也知道承昀酒醉時騎馬外出是為了找自己。只是醉迷糊了,人跑到那木屋去。"承昀,想我嗎。"兆鱗抱緊承昀,輕聲低語。他人坐在床上,靠著墻坐著。承昀沒有說話,他安靜的躺兆鱗懷里,將臉貼兆鱗胸口,感受兆鱗身上傳來的熱度與氣息。他想兆鱗想得幾乎快瘋了,這一年里,心中的苦楚,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真可算是一寸相思一寸灰。兆鱗拉被子裹住自己與承昀,承昀緊緊抱著兆鱗,就仿佛一但他放開手,兆鱗便不見了一般,而這也再次只是一個夢而已。兆鱗也不再說話,只是抱著承昀,或許明日將要再次長久的離別,可今夜,即使只是這樣抱著,也像是份饋贈,難得的饋贈。"兆鱗。"承昀低喃,他看不見兆鱗,只能用手指去感知,他摸兆鱗的背,肩,脖子,這熟悉的身體,是他夢魂縈繞所想的那人的,自己曾在夢中所一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