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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令身后的侍衛(wèi)們沖上去,將那個該死的小雜種砍成rou醬。但是,他的理智制止了他。他深吸一口氣,將自己心中的怒火強壓下去,然后向前走去,對著赫伊莫斯露出了嚴肅的表情。“赫伊莫斯,我說過,這里是你的家,你隨時可以回來。”他用著長輩對后輩、叔父對侄子的那種嚴厲而又不失痛心的口吻說道。“但是,你怎么可以因為你成了王子,就仗著身份欺壓你的堂兄?”那痛心疾首的話語中又隱約含著一點威脅的意味。“這要是讓卡莫斯王知道你做出這種事……他肯定不希望亞倫蘭狄斯有一個囂張拔扈、不懂得敬愛兄長的王子?!?/br>一腳踩在巴克胸口的少年側頭,眼角瞥了厄爾城主一眼。他揚起唇,笑了一下。“許久不見了,我的厄爾叔父。”他說,然后抬腳,厄爾認為他暗地里的威脅湊效了,心里剛松了一口氣,就看見那只剛抬起的漆黑長靴再一次狠狠地踩下去。咔擦,一聲輕微的碎裂聲,還有巴克的一聲慘叫,顯然,他的肋骨又斷了一根。厄爾城主白了一下臉,他痛心疾首地看著赫伊莫斯,說:“赫伊莫斯,我把你接進來,一直以來把你當做親生孩子來對待,如今竟然把你教養(yǎng)成這種樣子,我對不起我的大哥啊?!?/br>他臉上是一個表情,可他隱藏在額發(fā)下的額頭青筋在劇烈地跳動著。他眼角輕輕瞥了一眼旁邊那十幾個身材高大魁梧的騎士,那熟悉的裝束令他不敢輕舉妄動,尤其是領頭的那個中年騎士胸口佩戴著的獅子徽章。那是千騎長的徽章。這些騎士都是卡莫斯王的直屬近衛(wèi)隊的騎士。……若不是這些人在場,他早已命令自己的下屬一擁而上,狠狠地教訓那個該死的小雜種了!他怎么還活著,他應該已經(jīng)被燒死在王宮里了才對!“叔父大人,讓你失望了,我還活著,沒被燒死?!?/br>赫伊莫斯的話讓厄爾城主的心臟猛地跳動了一下。只是,他臉上卻是一副疑惑不解的神色。“燒死?赫伊莫斯,你出什么事了嗎?”他說,“你是不是誤會了叔父,誤會了你的堂兄?其實我們……”“叔父大人,我花了一天兩夜的時間趕到這里不是來和你辯論誤會不誤會的問題的。”少年冷冷地打斷了他的話。“我來這里,只是想給你一個警告?!?/br>他說,仍舊是一腳將他的堂兄踩在地上,晃了一下釘在巴克手掌上的長|槍,讓巴克痛得再度慘叫了一聲。“從現(xiàn)在起,你再動一次手腳,我就來找堂兄一次?!?/br>金紅色的眸盯著厄爾城主,赫伊莫斯說道。“我來找比我大五歲的堂兄切磋武藝,一不留神打傷了堂兄?!?/br>少年的眼角銳利得宛如刀鋒,微微上揚著,顯得異常凌厲。而他同樣上揚的唇角透出深深的嘲諷意味。“怎么,被比自己小的堂弟打傷了,然后身為長輩的您出來,幫他報仇嗎?”這個被他稱為叔父的男人不敢因為這個理由動他。赫伊莫斯早就看清了這個男人。口蜜腹劍,裝腔作勢,面善心惡,善于表演,喜好名聲。一個成年人被小自己五六歲的堂弟打傷了,然后作為父親的他去向侄子報復——這種讓人不屑的、有辱名聲的事情,注重名聲的厄爾絕對不會去做。尤其是現(xiàn)在有王的近衛(wèi)隊在場,事情有可能傳到王城,傳到卡莫斯王耳中的時候,他更不會做出這種不智的舉動。“‘我還是小孩,不懂事,只是不小心打傷了堂兄而已’——我這么說,叔父大人,您能拿我怎么辦?”少年唇角那抹令人后背發(fā)寒的笑意越發(fā)清晰。“所以,我來警告你,厄爾城主?!?/br>目光冰冷的少年甚至已經(jīng)不再稱呼這個人為叔父。“你動一次手腳,我就來找堂兄一次?!?/br>“這次,是一只手,下一次,這只手臂都會被整個砍斷?!?/br>赫伊莫斯說,他在輕笑。少年那張俊美的臉笑起來如朝霞一般讓人賞心悅目,可是卻讓盯著他的眾人心里都咯噔一下。說不出理由,他們就是覺得,那個少年說的話,還有笑起來的樣子,讓他們后背發(fā)寒。“再下一次,是一條腿?!?/br>“而最后一次……”最后半句話,并不大的聲音,卻是讓厄爾城主胸口都緊了一下。“赫伊莫斯,你若對我有怨恨,就沖我來,放過你的兄長。”他一臉凜然地說。“無論你要對叔父做什么,叔父都認了。”“不,厄爾城主,我和堂兄切磋很正常,對身為長輩的您動手就很容易遭人非議了。而且……”赫伊莫斯盯著他,被額發(fā)掩蓋的眼眸深處,隱藏著一簇兇狠地灼燒著的赤色火焰。“而且,沖你去你大概也不會覺得痛。只有傷到你最重要的人身上,才能讓你刻骨銘心,不是嗎?”刀子扎在自己身上只是有一些疼。而刀子扎在放在心坎上的那個人的身上,才會讓人痛得發(fā)瘋。厄爾,我要感謝你讓我知道了這一點。看著赫伊莫斯那副油鹽不進的模樣,厄爾城主不再繼續(xù)裝模作樣,陡然沉下臉來。他冷聲說:“我是墨涅斯特城的主人,你以為我會任由你在這座城市中作惡?”“除非讓你的寶貝兒子這輩子都不離開墨涅斯特城,不然,只要離開這座城,就讓他做好斷手斷腳的準備。”赫伊莫斯回答,一把拔出扎在巴克手掌上的長|槍。然后,又一次重重地刺穿了巴克的大腿。練武場再一次響起了巴克凄厲的慘叫,像是一巴掌狠狠地打在厄爾城主臉上,讓他的臉色變得鐵青。可是他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不敢做。卡莫斯王的騎士在這里看著,還有一批騎士在外面等著。赫伊莫斯是他的侄子,是孤兒,現(xiàn)在還是王子,又還小,只是‘切磋’而‘意外’弄傷了比他大的堂兄,他不可能真的把他怎么樣——而就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才讓厄爾城主恨得不行。將踩在巴克胸口的腳抬起來,赫伊莫斯轉(zhuǎn)身離開。“我要說的就這些。”他說,“不想讓你的寶貝兒子出事,就安分些,厄爾城主?!?/br>“不,赫伊莫斯,你不敢這么做的。”厄爾城主鐵青著臉,沉聲說。不管怎么樣,巴克都是他的親堂兄,自己是他的親叔父,這個小雜種怎么可能有膽子做出弒親的事情——赫伊莫斯從他身邊走過。擦肩而過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