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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桌上:“區(qū)區(qū)一個出來賣的你跟我矯情個屁,我看你是瞎了狗眼,連我是誰都不認識了?” 說著,那公子哥一掌拍在不停掙扎的小倌身后,明顯帶著侮辱,然后又用力一扯,幾乎將小倌的半身袍子都扯下來。 “我今天還就要當(dāng)著大庭廣眾的面嘗嘗你個清倌是什么滋味!他娘的整個謫仙樓都是老子家的,你也配跟老子在這立牌坊!” 聶珵被眼前一幕驚得目瞪狗呆,想不到城里不僅好吃的多,流氓也多。 而他其實并沒啥心思英雄救美,這種地方他管也管不過來,但他眼看那公子哥真就掀起衣裳下擺,到底還是把手里的蓮子糕往袖袋里一塞,扭著不咋靈活的老腰,一個跟頭撞了上去。 正好撞在那公子哥剛掏出來的鳥上。 他可聽見了,這公子哥說整個謫仙樓都是他家的,周圍也確實沒一個人敢上前阻攔或者露出質(zhì)疑,所以毫無疑問,他就是謫仙樓的少東家,段知歡。 之前那兩位姑娘提到段知歡的時候都是一臉鄙夷,說這位少東家好色成性,還專門喜歡強迫,尤其逼良為娼,要不是有段氏家族撐腰,早不知死了多少遍了。 聽起來就像個沒腦子的,甚好。 當(dāng)然,最主要的是,段家除了青樓生意,更是因經(jīng)營一個龐大的情報網(wǎng)才得以在金堙城稱霸,聶珵本來琢磨三日后混進奉仙大會勾搭一兩個段家之人,借此打探那詭異云紋的消息,卻始終有些擔(dān)心遇上聶又玄,巧了,這貨就提前送人頭來了。 所以聶珵給段知歡撞得發(fā)出“嗷”一聲慘叫,趁對方捂著襠不能自已之時,又一把將人給抱住,故作殷切地喊。 “公子小心吶!” 這一聲把在場剛從驚嚇中回過神的各位又整懵逼了。 尤其段知歡終于忍著劇痛抬起頭,剛要破口大罵,只覺得一陣香風(fēng)撲面而來,再仔細一看,就見聶珵眨著兩只水潤的桃花眼,巴巴地看著自己,弱小,可憐,無助。 “公子,我是不是撞疼你啦?我給你揉揉?” 于是一句“大膽刁民”硬生生咽回肚子,段知歡面容復(fù)雜道:“你是什么人!這是在做什么?” “公子險些就染上重疾,在下實在是一時情急,”聶珵一臉真誠地拱手,“還望公子見諒!” “染上重疾?” 聶珵用力點頭,然后一指身后那正不知所措將衣袍合上的小倌:“他病得這樣嚴(yán)重,公子難道看不出來?” “你說什么?” 別說段知歡,就連那小倌聞言也是一愣,呆呆地看向聶珵。 聶珵就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翹著蘭花指一拉小倌的衣袖,指著對方手臂上星星點點的紅疹:“公子你看,這‘海棠疹’也叫‘鬼門疹’,乃是十分罕見的傳染癥,病人初時感染并沒有什么異常,一旦這疹子長出來,就已經(jīng)邁進鬼門關(guān)半步了,接下來不出半月,就會全身潰爛而死。在此期間要是有人和他行房或者其他親密接觸,那人十有**也會感染,所以在下剛剛才斗膽……推開公子?!?/br> “……”段知歡聽完聶珵正兒八經(jīng)的一番話后早已瞠目結(jié)舌,半晌才遲疑道,“你、你你說的都是真的?。磕愕降资钦l?” “我是誰不重要,公子要不信,大可繼續(xù)做方才之事,權(quán)當(dāng)在下多管閑事吧?!?/br> 聶珵垂眼,悶聲說完,扭頭便作勢要走。 于是,段知歡盯著聶珵挺委屈的小臉,咕咚咽了口唾沫,又忍不住道:“那我方才好像碰他的身子了,我會不會感染?你知不知道怎么醫(yī)治?” “公子若信得過我,這便找個清靜的地方讓我仔細瞧瞧如何?” “好!趕緊,咱們趕緊去間上房瞅瞅!” 段知歡幾乎迫不及待攬過聶珵,就要往樓上帶。聶珵自然一眼看出他那點兒小心思,不過卻正中他下懷。只是二人離開之前,聶珵又極其認真地指了指那小倌:“給他也準(zhǔn)備一間空房,等我給公子瞧完了也瞧瞧他,興許能保住一條命呢?!?/br> 段知歡眼下看都沒再看小倌一眼,就隨意地擺擺手算是同意,然后緊摟著聶珵的腰上了樓。 聶珵斜眼瞄了瞄,面上仍是凝重,心里卻樂開花。 什么海棠疹鬼門疹的,當(dāng)然都是他瞎雞兒編的。他故意撞段知歡的鳥把眾人注意力集中在段知歡身上,好趁機撒了一把洋葵粉在小倌袖口。 其實到底能不能出疹子他也不太確定,他就是看那小倌柔柔弱弱的像是個易過敏的體質(zhì),而恰巧香囊里本來驅(qū)蚊的洋葵粉比較容易引發(fā)過敏。 所以他特意叮囑讓那小倌先單獨呆著,主要是為了待會兒好跟他解釋,免得他再著急投醫(yī)真出什么三長兩短。 于是,二人一進屋,眼見段知歡眨眼間脫個溜光,聶珵羞澀一笑,然后—— 視線落到段知歡身后,聶珵笑容凝在了臉上。 “美人兒,你快給我瞅瞅——” “咣當(dāng)”一聲,段知歡被一笤帚疙瘩給懟中后腦勺,暈了。 聶珵保持端莊矜持坐在床邊的姿勢,和舉著笤帚疙瘩的秦匪風(fēng)對視片刻,剛要張嘴,就見秦匪風(fēng)像風(fēng)一樣沖了過來。 第19章狗男男! 聶珵被秦匪風(fēng)放倒在床上的時候向來靈活的小腦瓜有些卡殼,他就盯著秦匪風(fēng)呼哧冒煙的倆鼻孔心里一陣莫名犯怵。也是奇怪,他面對yin賊惡霸都不曾帶一絲絲的膽怯,這會兒看到秦匪風(fēng),不知為啥就跟耗子見了貓,雞兒都發(fā)軟。 所以僅存的理智告訴他,他得振作,先發(fā)制人。 “你怎么來了?誰帶你來這種地方?我不是讓你好好睡覺?” “……” 回答他的,只有秦匪風(fēng)鼻孔里噴出的更多熱氣。 聶珵縮了下脖子:“你趕緊放手,我還有正經(jīng)事沒辦完呢?!?/br> 聶珵這倒說的是實話,他厚著臉皮把段知歡拐進屋,可不是就為了要給他一棍子打嗝屁了。 可惜他顯然是還沒弄清眼下形勢,一句話扔出來,無疑又火上澆油。 秦匪風(fēng)就順著他的視線往身后看看,瞅見地上白花花的一團rou,氣得把剛直起身的聶珵又給摁了回去。 “聶珵,不要和他玩?!?/br> 憋了半天,秦匪風(fēng)總算開口道。 “啥?”聶珵聽了想笑,“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算了,你眼神不好,我不怪你,聽話,別鬧了?!?/br> 說著,聶珵抬手便去推秦匪風(fēng)。 沒想到秦匪風(fēng)忽然抓住他的手腕,盯著他掌心眉頭緊皺起來。 原來是聶珵之前往小倌袖口撒洋葵粉的時候自己也中招了,不過這都在聶珵的意料之內(nèi),他那小身子骨要是過硬的話也不至于在無心臺混十年連最基本的天梁影都凝不出來。 所以聶珵隨意地擺擺手:“我沒事,我說你別壓著我了,你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