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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心。 甚至于,完全剝離了正常人的喜怒哀樂。 當(dāng)然也有可能是,他隱藏的好。 江言舟抱著江禹城,讓他把這見到誰都喊爸爸的毛病改改:“可別哪天別人拐跑了,你媽得和我拼命,要是你媽因為你和我離婚了,我把你皮剝了?!?/br> 江禹城被他嚇到了,用臉去蹭他,小貓兒一樣的撒著嬌。 江言舟很好哄,氣也消了點,把自己的外套脫了,給江禹城搭上。 他撞了下商滕的肩膀:“先進(jìn)去了?!?/br> 后者點頭,喉間低嗯,算是給過回應(yīng)。 一大一小離開以后,偌大的露臺,便只剩下他們兩個了。 安靜了不少。 岑鳶看到他手邊的煙灰缸,上面零亂的放著幾枚煙蒂。 應(yīng)該全部都是,他剛剛抽的。 商滕沒什么煙癮,偶爾抽煙,也只是一兩根而已。 但像現(xiàn)在這么無節(jié)制的,仿佛還是頭一回。 離開的腳步,稍微頓住。 岑鳶還是柔聲叮囑了他一句:“少抽點煙,對身體不好?!?/br> 她仍舊溫柔,“今天晚上讓何嬸給你煮點清肺潤喉的茶,喝完了再睡。” 商滕對很多事情都不追究,不過問,但這并不代表他不懂。 就好像是現(xiàn)在。 他能聽出來,岑鳶一貫溫柔的聲線里,微妙的不同。 她不再非他不可了。 甚至于,她只把自己當(dāng)成了一個陌生人, 她的確是一個好女人,哪怕是對待陌生人,也帶著禮貌的溫柔。 那種奇怪的感覺又鋪天蓋地的涌了上來。 像是拿針在他胸口反復(fù)戳刺著。 他遲疑了幾秒,低聲和她道謝。 男人周身氣質(zhì)自成風(fēng)骨,骨子里便透著禁欲矜貴。 他下意識的轉(zhuǎn)動袖間銀質(zhì)的袖扣,似乎想要趁此轉(zhuǎn)移下注意力。 因為他此刻的動作,岑鳶只能看見他的側(cè)顏。 額發(fā)往后梳,露出硬冷凌厲的眉骨,有一縷不聽話的垂落,帶著凌亂的美感。 他不論是長相,還是周身氣場,都給人一種,難以接近的距離感。 人人都渴望,人人都敬畏。 岑鳶以前總讓他多笑笑,他笑起來真的很好看。 那雙桃花眼,含情一般。 但他還是不愛笑,過于內(nèi)斂的人,是很難將自己的情緒通過表情表達(dá)出來的。 但現(xiàn)在,岑鳶并沒有將那句話說出口。 而是說:“我先進(jìn)去了。” 門打開,又關(guān)上。 商滕的視線被風(fēng)卷過的窗簾擋住,他抬眸,看向遠(yuǎn)處平靜的海面。 下雪了。 --------- 訂婚儀式很簡單,結(jié)束以后,就差不多開席了。 飯菜依次端上桌。 岑鳶隨便坐的一個位置,應(yīng)該是楚杭老家的親戚們,都是些老人家,對岑鳶有興趣的很,正和她聊著呢。 楚杭走過來,讓她別在這坐?。骸白@兒多掃興。” 那幾個老人家佯裝惱怒的指責(zé)楚杭:“和我們坐一塊就掃興了?” 最后被楚杭兩句話就給哄好了。 他是家里最小的,自然也是最受寵的,再加上乖巧會說話,人人都疼他。 不等岑鳶開口,楚杭就強行牽著岑鳶進(jìn)了里面那桌。 也沒牽手,而是隔著呢子外套,去抓她的手腕。 保持著應(yīng)該有的距離。 就抓了那一下,等她起身以后,就松開了。 桌上放著好幾瓶酒,洋的白的都有。 楚杭輕聲笑笑:“看看我把誰帶來了。” 所有人聞聲抬眸,看到岑鳶以后,都下意識的去看一旁的商滕。 他們分開的事情,雖然沒有刻意往外說,但這個圈子里,最不缺的就是流言,早就傳開了。 那些人用的是離婚的字眼。 哪怕他們兩個人根本就沒領(lǐng)證,頂多算是沒有感情的同居過一段時間。 但商滕也沒說過什么。 一來,他本身就是那種,無所謂別人怎么想他,他也懶得為自己辯解一句的人。 二來則是,為了岑鳶的聲譽著想。 她以后還要嫁人的。 ------ 在岑鳶來之前,商滕應(yīng)該已經(jīng)喝了不少。 他面前的桌上,放著已經(jīng)空了的酒瓶。 深邃的眼底,帶著微醺的醉意。 染上一抹紅,安靜看人時,仿佛連沉默都像是在撩撥人。 這桌好幾個單身未婚的女孩子,多多少少都對商滕有那么點意思。 尤其是在得知他已經(jīng)離婚的基礎(chǔ)上。 優(yōu)越的外在和錢,有了這兩樣為基礎(chǔ),再黑暗的靈魂似乎都能被看成是潔白的。 頻頻有人向他示好,但他無動于衷。 這并不意外。 若是他給了回應(yīng),反倒是讓人意外。 今天能來的,幾乎都是這個圈子內(nèi)的。 年領(lǐng)相仿,再加上從小一起長大,哪怕有的之前沒和商滕接觸過,但大多也都聽說過。 性子冷到比這零下的冬日好不了多少。 那頓飯,岑鳶吃的很安靜。 她的確有點餓了,家里的團(tuán)年飯吃的早,中午就吃了,距離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差不多八九個小時的時間。 直到吃飽,她拿了紙巾擦嘴。 面前的座位,分明空出來一個。 楚杭意味深長的笑道:“看來嫂子離婚以后,真的對滕哥一點感情都沒了?!?/br> 甚至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明明以前每次出來吃飯,那一雙眼睛好像長在他身上一樣。 可現(xiàn)在,商滕在她面前甚至還沒有桌上那些菜來的有吸引力。 岑鳶有些疑惑,沒太聽懂他話里的意思。 楚杭也沒繼續(xù)說了,只是笑笑,問岑鳶要不要去洗手間補個妝。 岑鳶今天沒化妝,但被楚杭這一提醒,她想起來自己今天還沒吃藥。 她吃的藥,藥名太過顯眼,為了防止被人詢問是什么,她幾乎不在人多的時候服用。 她站起身,溫聲開口:“那我就先告辭一會?!?/br> 走廊旁的窗戶開了一條小縫,應(yīng)該是通風(fēng)用的。 能聞到那股空氣中的咸腥味,她把藥從包里拿出來,剛要推開一側(cè)洗手間的門。 正對面,男人搖搖晃晃的走過來。 他醉的很徹底,眼神都開始迷離了。 手扯著領(lǐng)帶,往下拽了拽。 早就解開的那兩粒領(lǐng)扣,致使領(lǐng)口微敞。 甚至連脖頸處都泛著一層曖昧的紅。 吃完年夜飯,他就去見過客戶,應(yīng)酬時多喝了點。 像是為現(xiàn)在的醉酒做了鋪墊。 直到剛才,他也分不清自己到底喝了多少。 岑鳶過去扶他:“怎么醉成這樣?!?/br> 他垂下眼睫,眼底清晰倒映她的臉。 然后從外套口袋里摸出一個墨綠色的錦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