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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而馳了。 岑鳶也不是第一次關(guān)節(jié)出血了, 雖然慌亂, 但很快就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 商滕把車開過來后,拉開副駕駛的車門讓她進去。 他眉梢緊擰, 看著她腫起的手臂:“怎么越來越腫了。” 商滕不算是一個過度熱情的人, 他好像在關(guān)心人這方面, 天生就缺乏天賦。 岑鳶不知道自己應(yīng)不應(yīng)該慶幸, 他用這種,姑且算得上關(guān)心的口吻詢問她。 但她實在沒有力氣去開玩笑, 太疼了,哪怕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很多次, 可她還是沒辦法適應(yīng)。 那只手維持著原狀, 稍微動一下都是鉆心的痛。 她不知道該怎么去和他解釋,太復(fù)雜, 她現(xiàn)在實在是沒有這個精力了。 于是她選擇了沉默。 商滕眸色微沉, 卻也沒有繼續(xù)問下去。 從這兒去醫(yī)院,車程不算特別遠, 但中間紅綠燈有點多。 痛感越發(fā)強烈,岑鳶疼的呼吸都開始急促了, 除了疼痛, 更多的是恐懼。 疼痛讓人思維混亂, 最后便成了恐懼。 得這個病的人, 很多人都會因為關(guān)節(jié)出血而殘疾。 她覺得自己無法去承擔這個后果。 她一直在抖,明明車內(nèi)開了暖氣,可寒意就像是從體內(nèi)源源不斷的往外涌一樣。 商滕把自己的外套脫了,搭在她的肩上,然后將暖氣開到最大。 忘了是誰說過,如果你想知道一個人的性格,那就去坐一次他開的車。 人的性格好像會從各種方面體現(xiàn)出來。 性格毛躁的人,開車也會很毛躁。 岑鳶覺得這句話也不是完全沒有依據(jù)。 她坐過好幾次商滕開的車,的確和他這個人一樣,都是沉穩(wěn)的。 他不會突然急剎,也不會因為前車隨意變道而生氣,他的性子太淡了,淡到你不知道他在意什么,不在意什么。 前面那輛寶馬三系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突然停下來不動了,商滕瘋狂按著喇叭。 他捶了下方向盤,低沉的聲音,說了句法語。 岑鳶沒聽清他說的是什么,但從他此刻的表情來看,應(yīng)該不是什么好的詞語。 他以前是沒有路怒癥的。 非但沒有,反而在這件事情上顯得很隨意。 所以岑鳶覺得,現(xiàn)在的商滕,好像不是她所熟悉的那個商滕了。 但手臂上的痛覺讓她沒有精力去分析人的性格為什么會突然在一朝一夕之間發(fā)生改變。 太疼了,手臂比剛才還要腫上許多,尤其是和右手比起來,仿佛隔了三倍之差。 好在及時到了醫(yī)院。 護士給她注射了藥物。 因為手臂實在是太腫了,之前的袖子脫不下來,所以護士只能用剪刀把她的袖子給剪掉。 岑鳶看著被隨手扔進垃圾桶里的半截袖子。 可惜了新買的裙子了。 她沒看到商滕的人,于是叫住護士,禮貌的詢問:“請問剛才和我一起過來的那個人去哪里了?” 護士說:“他被主任給叫走了?!?/br> 主任就是岑鳶的主治醫(yī)生。 岑鳶沉默了一會,和她道謝。 并沒繼續(xù)去問,主任為什么要叫走他。 雖然注射了藥物,但疼痛感還是存在的。 和她同病房的是一個約莫六十多歲的女人,眼神因為蒼老而渾濁,卻又帶著純真的清澈。 明明矛盾,卻又不覺違和。 她手上拿著遙控器,笑著問岑鳶:“jiejie愛看動畫片嗎?” 岑鳶淡笑著點頭:“愛看的。” 她立馬高興的拍手:“我也愛看!我們一起看好不好1” 岑鳶輕聲應(yīng)道:“好?!?/br> 她躺在病床上,手臂保持原來的動作,壓放在白色的被子上。 病房里的電視機,正放著動畫片的片頭曲,一群羊從草原上依次滑下來。 岑鳶看完了一整集,商滕才進來。 他手上提著一個外賣盒,看上面的LOGO,是岑鳶最常吃的那家。 岑鳶從床上坐起身:“你還沒回去嗎?” “嗯?!彼哌^來,把包裝盒拆開,里面是個很精致的碗,岑鳶看不出是什么材質(zhì)的,粥熬煮的很濃稠,“不知道你不能吃什么,所以買了點粥。” 岑鳶不希望他繼續(xù)留在這里:“商滕,你先回去吧,我給我朋友打了電話,她會來照顧我的,你不用擔心。” “哪個朋友,趙嫣然?她現(xiàn)在從國外回來,估計明天晚上才能到。”他抬眸,那雙深邃的眼只安靜的看她,都帶著莫名的壓迫感,“或者說你還有其他的朋友?!?/br> 岑鳶移開視線,沒有再說話了。 是啊,就像商滕說的這樣,她沒有其他朋友了。 聽起來好像很凄涼,但岑鳶卻不覺得有什么。 維護一段感情需要花費的精力和時間太多了,溫柔耐心的人,總是下意識的會優(yōu)先考慮到身邊的人。 她不知道自己還剩下多少時間,所以不想再浪費了。 可能是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稍微重了點,商滕放緩了語氣:“先吃飯吧。” 岑鳶挪了下身子,不小心碰到左手,疼的輕嘶一聲。 商滕立馬緊張的站起身,沒了遮擋,她整只手臂完全展露在他眼底。 眸色微沉:“怎么還是這么腫?!?/br> 岑鳶深緩了口氣:“消腫也是需要時間的?!?/br> “我去讓護士給你開點止痛藥?!?/br> 岑鳶搖頭:“不用,這點程度,我還可以忍的。” 商滕沉默的看了她一會,似乎在分辨她的話里的真實性。 最后他還是重新坐回來:“手還方便嗎,不方便的話我喂你?!?/br> 岑鳶輕聲婉拒了:“我現(xiàn)在還不餓。” “嗯。”商滕也不勉強她,“口渴不渴?” 不等岑鳶開口,隔壁病床的老奶奶急忙舉手:“哥哥,我渴了!” 因為她的稱呼,而略微皺起了眉。 商滕看了岑鳶一眼。 后者沖他搖了搖頭,像是在提醒:“奶奶的精神狀態(tài)不太好,你態(tài)度好點?!?/br> “嗯?!?/br> 意外的好說話。 商滕站起身,給她倒了杯熱水。 老奶奶和他道謝:“謝謝哥哥?!?/br> 他搖頭:“不用謝?!?/br> 電視里的動畫片放完了一集,立馬自動跳放到下一集。 岑鳶安靜的看著,商滕替她把腳邊的被子掖好:“餓的話就和我講。” “商滕?!?/br> 她輕聲喊他的名字。 很快就得到了回應(yīng):“我在?!?/br> 岑鳶一直想找個時間好好和他談?wù)?,他不?yīng)該在自己身上浪費時間的。 “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你沒有義務(wù)照顧我?!?/br> “嗯?!彼p聲應(yīng)完,然后問她,“吃蘋果嗎,我給你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