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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湯藥嗆紅了臉,他低頭,試圖把自己埋進(jìn)藥碗里。 小成公公見他模樣,也笑了笑,轉(zhuǎn)頭去拿蜜餞盒子來,放在他面前的矮桌案上:“不過,奴才現(xiàn)在也不明白,陛下同小公爺,到底是怎么成的?!?/br> 許觀塵捻起一個糖漬的果子來吃,心中嘆氣,你問我,我還想問問蕭贄呢。 小成公公再問:“小公爺還和陛下吵架嗎?” 許觀塵鼓著腮幫子嚼蜜餞,道:“這幾日都不曾見他,我想與他說話也沒機(jī)會?!?/br> 小成公公自然知道蕭贄每日晚上過來的事情,在許觀塵面前,也不說破,只是溫和地笑。 此時提起蕭贄,許觀塵捧著藥碗,有些走神。 他只隱約記得,蕭贄過來時,要辦的頭一件事就是摸摸他的臉,試試他的呼吸,仿佛很怕他死了??墒鞘捹椨袝r候把他攬在懷里,又險些把他悶死勒死。 小成公公喚他:“小公爺?”許觀塵抬眼看他,小成公公哄他道:“還剩下最后一口,小公爺再忍一忍苦,喝完吧?!?/br> “……好?!痹S觀塵點點頭,晃了晃藥碗,仰頭將碗底藥渣也喝干凈。 最后一口苦得他眼睛都紅了,火急火燎地拿蜜餞吃。 小成公公捧起蜜餞盒子,遞到他面前:“小公爺從前,從來不和陛下吵架?!?/br> 很可惜的是,許觀塵并沒有接收到對面發(fā)過來的暗示。 小成公公自嘲地笑了笑:“不過小公爺與陛下,也不常說話?!?/br> 許觀塵心思一動,仍不說話,等他繼續(xù)說下去。 “小公爺病著,一個月里,有幾日在溫泉宮里、寒潭底下,還有十來天在榻上休息,剩下幾日,就在屏風(fēng)后邊打坐?!?/br> “小公爺同陛下在福寧殿里,小公爺打坐,陛下就批折,分明就只隔著一扇屏風(fēng),一整日誰也不與誰說話?!?/br> “話也不多說兩句,到底是怎么成的?” 你現(xiàn)在問我,我也不知道。許觀塵悶悶地想,要真是一句話也不說,他還能把名字同蕭贄的寫在一起,那應(yīng)當(dāng)就是—— 很喜歡很喜歡,喜歡到不能更喜歡了吧? 小成公公趁機(jī)道:“晚上陛下過來,小公爺同陛下講和吧?” 許觀塵用沾著蜜餞糖漬的手指按著唇角,出著神想事情,又點了點頭:“嗯?!?/br> 小成公公望了望窗外天色,恨不能叫天色現(xiàn)在就全暗下來。 “小公爺還做晚課嗎?奴才下去預(yù)備預(yù)備。” “不用不用,我自己來?!痹S觀塵坐起來,“你去看看飛揚(yáng),早晨我就看他抱著糖罐子在吃糖,讓他別吃了?!?/br> 許觀塵下了榻,凈了手,披上道袍,又?jǐn)n了攏頭發(fā),用駝骨簪子束好,在屏風(fēng)后邊的草蒲團(tuán)上坐好。 案上換過新的香草,許觀塵隨手挽了個結(jié)戴在手上,開始做晚課。 近日他打坐,都要扣上香草,以安定心神。 是他道行尚淺。這幾日打坐,若不如此,他的心魂能飛到不知道哪里去。 案上香燭焚盡時,許觀塵睜開雙眼。 面前案上,仍舊是香草香爐,龜甲銅錢,還有一柄有著淺淺牙印的拂塵,一個木匣子。 他不再看那拂塵,只是打開那匣子。 匣子里裝的是一顆一顆桐珠,他上回扯壞的散開的念珠,小成公公找遍福寧殿,幫他撿回來了。 許觀塵數(shù)過兩遍,還缺一顆,所以還沒重新串起來。 龜甲與銅錢,原本是預(yù)知后事的,可是許觀塵連前事都不記得。 今日還未卜過卦,他抿了抿唇,捧起龜甲。 耳邊忽然傳來蕭贄的聲音:“什么事情,要問飛揚(yáng),問成德,還要卜卦問天問地,你怎么不問問我?” 作者有話要說: 肥羊反對的真正原因:肥羊不想姓蕭(bhi) 感謝lone、木越的1個地雷! 感謝道爾家的貓、哩的1瓶營養(yǎng)液! ☆、第18章風(fēng)吹燭動 許觀塵回頭去看,蕭贄就站在他身后,一掀衣擺,在他身邊坐下。 他二人擠在一張草蒲團(tuán)上坐著,許觀塵覺得瀆神,蕭贄也覺著瀆神了。 蕭贄好不避諱,直接問他:“又在問蕭啟下落?” 許觀塵搖頭:“不是?!?/br> 確實不是,他還沒有想好要算什么,蕭贄就來了。 蕭贄又道:“明日有位雁北故人來京,你要是想問蕭啟的下落,不妨去問他。” 小道士情愛之竅未通,沒有聞見殿中醋味,點頭應(yīng)了一聲“好”。 蕭贄盯著他:“你敢?” 許觀塵覺得自己特別冤枉:“分明是你讓我去的?!?/br> 一言未合,一時無話。 許觀塵忽然想起,他方才答應(yīng)過小成公公,今晚和蕭贄講和:“我答應(yīng)了小成公公,今晚和你講和?!?/br> 蕭贄也想起,小成公公方才對他說,許觀塵今晚找他求和,與他同時開了口:“成德說,你今晚要找我求和?!?/br> 許觀塵一愣,隨后點了點頭:“……是?!?/br> 說是講和,卻不知道該說什么來求和。 許觀塵想了很久,最后輕聲問他:“那你今晚想聽我念經(jīng)嗎?” 還真是別致的求和方式啊。 但是蕭贄不想聽他念經(jīng),蕭贄只想親親他念經(jīng)的嘴。 許觀塵還病著,想想上回還把他給惹哭了,蕭贄沒敢動,偏過頭,不自覺就要去拿他放在案上的念珠來撥弄撥弄。 但是那串念珠,早些時候就被許觀塵扯壞了。 蕭贄打開裝著散落桐珠的木匣子,捻起一顆握在手心。 許觀塵解釋道:“還缺一顆,所以還沒有串起來?!?/br> 而蕭贄也沒有把手心里那一顆放回去的意思,只是拿著玩兒。 這下就缺兩顆了。 蕭贄還纏著細(xì)布的右手,扣住他的左手,把他拉起來。 兩人心照不宣地沒有驚動小成公公,蕭贄抖落開自己的披風(fēng),給許觀塵披上,幫他戴好兜帽,牽著他從后邊的小門出去。 蕭贄帶他去了珍和宮,宮中的珍寶庫房。 宮中沒有點燈,只是外邊有禁軍巡防。 仍舊沒有讓人跟著,許觀塵端著燭臺,蕭贄拿著手里的桐珠,與滿殿的珍寶比對。 蕭贄把桐珠和一顆相同大小的珍珠放在手心,遞到他面前:“這個好不好?” 燭焰跳動,許觀塵披著長長的披風(fēng),帶著兜帽,臉被包在鑲邊的黑狐毛里。光影游走,許觀塵點了點頭:“這個很好。” 蕭贄見他不怎么喜歡的模樣,便隨手找了個空匣子,把珍珠丟在里邊,作為備選。 可許觀塵是真心覺得很好。 出家人不打誑語。 都是出家人,他借用一下和尚們的說法,應(yīng)該也沒什么。不是風(fēng)動,也不是風(fēng)吹燭焰動,確實是他心有所動。 蕭贄又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