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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勁唾沫星子橫飛。 肖宇手里卷著不知道從哪摸來的試卷,氣勢洶洶的指著已經(jīng)竄到教室另一角的秦蘇越,“來你再說一遍,再說一遍——秦蘇越你就是這么報答你的好戰(zhàn)友我的?!” 一旁的陳宏遠(yuǎn)也不管教室外會不會有巡邏老師經(jīng)過了,戳著屏幕上的段位等級,痛心疾首道,“星鉆一都算菜?驍哥你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 鬧到最后,連隔壁幾個還沒有走空的班都被驚動了,紛紛湊到近前探頭探腦。 “這什么情況?” “我靠,那不是秦蘇越和丁驍煒嗎?” 只見三班兩位從來都受人敬畏的學(xué)霸正被一伙人追的狼狽不堪,不停地左閃右避,在教室里跑了好幾圈,最終還是被逼到了角落里。 秦蘇越連聲道,“記記記,我記著,記一輩子。” 丁驍煒蹲在第三組最后一排的座位上,右手還拽著秦蘇越擋在他面前,在陳宏遠(yuǎn)黃斌和劉宇亮的三重死亡瞪視下,總算松了金口,“……各位都是強者,行了吧?” “哦豁,你這話我錄音了,畢業(yè)以后就是我的手機鈴聲?!?/br> “記住剛才的話啊驍哥,下次拉你組隊不準(zhǔn)拒絕?!?/br> 秦蘇越一手撐著桌沿,等人接二連三的走了,才回頭看向身后,“挺行啊,拿你對象來當(dāng)擋箭牌?” 丁驍煒還蹲在椅子上,見這張牙舞爪的一群終于走了,這才松了一口氣,“這不是充分利用現(xiàn)有資源嘛?!?/br> 教室的空間并不小,好幾圈你追我趕下來不可避免的出了些汗,秦蘇越敞開校服外套,休息了一會往座位走去,“走了,待會教學(xué)樓要熄燈了?!?/br> 等到走出校門有一段距離了,四面寂靜無聲,耳邊卻還恍惚殘留著那群人吱吱哇哇的叫喊聲。 “大晚上精力還這么旺盛,打雞血了吧……” 秦蘇越聽著丁驍煒的吐糟,下意識揉了揉耳朵。 春末的夜空星屑點點,從頭頂這一片濃厚的夜色蔓延流淌向更深處的天空,深到眼里只能留下一道飄渺的光帶,被街道兩旁漸次遠(yuǎn)去的路燈一映,宛如一條延伸向遠(yuǎn)方的長河。 而他們置身波濤,隨著水流,與成千上萬的的星光一塊,泊泊游向更璀璨的前方。 手機突然在兜里振動起來。 秦蘇越拿出來一看,不知何時,班群再次滴滴答答的熱鬧起來。 黃斌:我們高考完是不是得去聚個餐? 楊啟浩:不是‘是不是’,而是必須是。 夏欣苑:這事我前幾天和雷哥提過了,她說她到時候會準(zhǔn)備的。 丁驍煒探頭過來,“看什么呢?” “班群,在聊畢業(yè)聚餐的事?!鼻靥K越把手機屏幕轉(zhuǎn)過去。 丁驍煒一目十行的掃下來,嘴角抽了抽,還不等他吐槽一句‘怎么天天想著聚餐’,屏幕上忽然又跳出一個提示框。 [公告:這次一個都不準(zhǔn)落下!] [每個人都必須來!] 丁驍煒隨便瞟了一眼就扭過頭,“搞得好像高考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似的?!?/br> 秦蘇越倒是把公告點開完整的看了一遍,然后才點下確認(rèn),“不過也沒有多少天了?!?/br> 路口的綠燈重新亮起,丁驍煒牽著他的手,慢慢走過車流稀疏的十字路口。 夜風(fēng)稍微有些涼。 “夏欣苑已經(jīng)在征集全班意愿了,問咱倆情況怎么樣?!?/br> “什么怎么樣?” “就是去不去?!?/br> 這回丁驍煒倒是沒有一絲猶豫的,張口就是,“干嘛不去,去唄?!?/br> 這會倒答應(yīng)的飛快。 ——明明剛才還一臉嫌棄來著。 秦蘇越下意識想笑,然而笑意浮上嘴角,又停頓了一下。 他驀然想起剛開學(xué)那會,他和這人坐在學(xué)校附近某家已經(jīng)記不清名字的甜品店里。 那時的丁驍煒還被迫坐在一張輪椅上,臉上的表情遠(yuǎn)沒有現(xiàn)在那么豐富,在他對面慢悠悠攪拌著杯子里的咖啡,漫不經(jīng)心的說,“反正就這一年,沒必要有太深的交情?!?/br> …… “簡直就像一座長腳的冰山?!?/br> “到現(xiàn)在班里還有好幾個女生不敢和他打招呼?!?/br> “驍哥你覺得這話對得起我當(dāng)初沒日沒夜提上去的段位嗎?” “別忘了,我們幾個可都是知道你家地址的!” …… 針鋒相對的爭執(zhí)全都留在了去年夏末,燥熱的蟬鳴聲里都是陌生的提防,那時時間還過得很慢,每天都像一個新的開始,每天都是一次未知的相遇與重逢。 他們站在川流不息的十字路口,附近車水馬龍,人流摩肩接踵。 然后轉(zhuǎn)瞬就是眼前。 路還是那條路,人還是那些人。 guntang的真心卻替代了曾經(jīng)冰冷的疏離。 丁驍煒疑惑的回頭看他,“一直盯著我干什么?” 秦蘇越倏地迎上他的視線,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啊,沒什么?!?/br> 丁驍煒不信,“沒什么還會被我嚇一跳?” “你哪只眼睛看見我被嚇到了?” “兩只都看見了。” 兩人一個沒完沒了的問,一個就語焉不詳?shù)亩悖阶詈笾苯釉诮稚弦蛔芬煌说聂[了起來。 丁驍煒原本牽著他的手,最后干脆伸手來勾他的脖子,秦蘇越矮身往旁邊一躲,轉(zhuǎn)身朝他做了個鬼臉。 丁驍煒,“嘿,還給你來勁了?” 高三學(xué)生晚自習(xí)要上到十一點,加上之前在教室那一通鬧,等到走出校門了都已經(jīng)快十一點半了。這個時候,從學(xué)校往小區(qū)的一路大都人影寥寥,過了那條大路之后更是四面無聲,除了在風(fēng)里颯颯招搖的樹梢,就只有偶爾銜著吃食路過的野貓,在殘缺不齊的馬路牙子上坐了一會,又重新悄無聲息的步入黑暗。 秦蘇越被他鬧得不行,追逐間兩人的背包都從肩膀滑下手肘。 秦蘇越趕緊一把架住丁驍煒的手,“停停停,給我提一下包……” 丁驍煒把人堵在沿街的一截矮圍墻下。 那位置正好在街邊的兩盞路燈中間,左右都是橘黃色的圓錐形光束,飛蛾撲扇著灰白的雙翼在燈影下追逐碰撞,光暈如同一片剔透晶瑩的海,漫過來,在兩人腳下凝聚成小小的一泊,像水洼。 兩人彼此交疊的影子也被路燈緩緩拉長,一寸寸蔓延,毛茸茸的邊緣隱約與不遠(yuǎn)處的黑暗接壤。 也許因為行人實在太少,給了丁驍煒這廝在大街上胡鬧的底氣,“說不說,嗯?” “你還沒完了?”秦蘇越擋著他,“是不是誰多看你兩眼你都得找人要理去?” 丁驍煒把他抵在圍墻上,說,“那不一樣,這要是別人,我保管一句都不會問,他愛看看去?!?/br> 他低頭湊過去,“但你不是別人,我就想知道你在想什么?!?/br> 秦蘇越臨到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