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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房的,各項設備都是最新款,宋東陽雖然失去了記憶,但常識性的知識并沒有缺損。 我們兩人在一處,總要尋找些樂子。滾床單并不合適,畢竟昨日折騰得太過,宋東陽坐著的軟墊就是明證。 我以為宋東陽會提議去看個電影,卻沒想到他拿來了兩個筆記本,遞給了我一個,說:“打游戲吧?!?/br> 這真是一個很老舊的消遣方式了,我就記不清我多少年沒玩過游戲了,而在我的記憶中,我似乎對游戲也沒什么興趣。 “玩什么呢?”我打開了桌面上的游戲導覽,詢問宋東陽的意見。 宋東陽的表情很冷淡,手指向下滑動著滾輪,過了一會兒,他將鼠標挪動到一個圖標上,說:“玩這個吧?!?/br> 作者有話說: 第98章 我看了一眼那圖標和下面的名字,確定沒什么印象,就說:“我沒玩過這個,你會玩么?” “看著眼熟,”宋東陽雙擊了圖標,打開了登錄界面,“你知道的,我失憶了,什么都記不得了?!?/br> 我也扭過頭,打開了登錄界面,登錄的方式有賬號/郵箱/手機號,我點進了底下的注冊的按鈕,輸入了自己的郵箱,順利點到了下一步,卻聽見宋東陽說:“我的手機號注冊過這個游戲?!?/br> 如果曾經用手機號注冊過游戲,只需要一個驗證碼,就能登錄賬號。宋東陽下床去客廳取自己的手機了,我看了一眼界面,猶豫片刻,也退回到了上一步,輸入了自己的手機號,得到了該手機號已經綁定賬號的提示。 我深吸了口氣,意識到這個游戲,或許又是一段被塵封的記憶,我的手機正好在手邊,收到驗證碼后,順利地登錄到了游戲的界面里。 這是一款古風游戲,我發(fā)覺自己的角色是一位白衣劍客,角色名叫宋睿。我抿緊了唇,點開了人物的資料卡片,大紅色的字體彰顯著存在——“姻緣:遲東陽”。 下面則是一行黑色小字——“您已成婚4036天?!?/br> 我抬起頭,恰好與剛剛進門的宋東陽視線相對,他茫然地看著我,問我:“怎么了?” 我將心中涌起的情緒壓制了下去,我說:“你登錄自己的賬號看看?!?/br> 宋東陽上了床,輸入了驗證碼,我毫不避諱地看向他的屏幕——我看到了一個黑衣的殺手,而殺手的名字,正是遲東陽。 又中二又純情,才會在游戲里做這種交換姓氏、結為姻緣的傻事。我等了一會兒,并沒有等到宋東陽說什么話語,稍松了口氣,就聽他問:“你在哪里?” “什么哪里?”我一時沒反應過來。 “報一下你在游戲里坐標,我去找你。”他沉穩(wěn)地回答。 我手生得厲害,找了一會兒,才報出了坐標:“136.78,72.16,43.57” “等我?!彼穆曇魩Я艘唤z急切,讓我忍不住偏過頭。 他表情專注,手指輕敲鍵盤,熟稔得完全不像生手,我低下頭,看見他的游戲界面上,黑衣的殺手在一個又一個屋頂上跳躍前行。 他注意到了我的視線,卻沒有扭頭看我,只是說:“遲東陽該回家了?!?/br> 宋東陽的電腦界面的右下角是游戲地圖,我看著代表他cao控角色位置的小紅點,快速地向代表我角色位置的小綠點的方向移動。 我應該覺得眼前的情景太幼稚的。 這只是我們少年時玩過的一場游戲,我們全都忘記了這一場經歷,現(xiàn)在我們躺在柔軟的床上,他執(zhí)著地讓人物重逢,而我盯著屏幕看,這情景怎么看,怎么都該覺得好笑。 但我笑不出來,我竟然笑不出來。 我伸出手,伸手按下了自己鍵盤上的快捷鍵,開了游戲的背景音樂,卻沒想到,竟然是晏殊的 “綠楊芳草長亭路,年少拋人容易去。樓頭殘夢五更鐘,花底離愁三月雨。無情不似多情苦,一寸還成千萬縷。天涯地角有窮時,只有相思無盡處。” 男子的歌聲喑啞而哀傷,等到最后一句唱完,耳畔的鍵盤敲擊聲也停了下來。 “到了?!彼螙|陽輕輕地說。 我眼前的界面也迅速變化,不再是旁觀白衣劍客的視角,反倒是像白衣劍客一般,看到了層疊的屋頂和遠處的夕陽。 無形的孤寂籠罩全身,我正欲開口,卻見一道身影自天際飛躍而來。 那人影輕快地在屋頂上跳躍,很快就到了我面前,我盯著那人看,不確定是不是錯覺,竟看出了幾分宋東陽的影子來。 他突兀笑了,伴隨著悅耳的男聲:“夫君,我回來了?!?/br> 我的肩膀一沉,宋東陽枕在了我的肩膀上,環(huán)住了我的腰。 眼前的視角又變了,白衣劍客和黑衣殺手并排靠著欄桿,留給了我們一個背影,系統(tǒng)的提示也姍姍來遲——“恭喜玩家宋睿、玩家遲東陽歷經磨難、久別重逢,完成姻緣副本-長相思?!?/br> 我沒有問宋東陽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而是點開了系統(tǒng)消息欄和游戲自帶的日志薄。 我第一次登陸這個游戲,是在十五年前,我算了算時間,那時候我還是個中學生。 我和游戲里的遲東陽最初的關系,是“八拜之交”,我們一起從新手村出來,又一起建了幫派,我們曾在游戲里度過無數(shù)時光,然后有一天,我們的關系從“八拜之交”變成了“情比金堅”,我在系統(tǒng)的日志里看到了我們成婚那晚的煙花截圖,人民幣兩百元一個的煙花,在截圖上密密麻麻,仿佛不要錢。 但年代還是太久遠了,找不到我們成婚時的系統(tǒng)錄屏,只能找到一張截圖,我和宋東陽的角色身著紅衣,并排跪在一起,臉上俱是笑意。 我確認了時間,那是我十八歲生日的那天。 而后就是零零散散的游戲生涯,我們一起踏遍了游戲里的美景,沉迷親親密密,偶爾還會撒個狗糧、秀個恩愛。 游戲日志錄的進度條也快到了盡頭,宋東陽突兀地說:“別看了?!?/br> “我想看?!蔽疫@么說著,卻停下了cao縱鼠標的手。 “好吧,那就繼續(xù)看?!?/br> 我們接到了一個任務,要求我們分頭去查詢一部分真相,而且要七七四十九天不得相見,在規(guī)定時間內完成任務會送一套情侶裝,且只能通過這種途徑獲得,不能氪金。 宋睿率先完成了任務,就在閣樓上,等待著他的遲東陽歸來,但遲東陽沒有再回來,他在返程的路上停住了腳步,這一等這一停,就過了足足十年。 如果我們今天沒有上線,游戲中的這兩個人,將永生不得相見。 作者有話說: 第99章 宋東陽怎么知道這個游戲?又怎么能在登錄后,就立刻知曉十年前未曾完成的任務。 我的確感動,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