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蓄了極長的的胡子,身形清癯,儼然一副兩袖清風(fēng)的文臣形象。王詮與王溱長得并不相似,但二人舉止投足間都有種難以模仿的世家子弟風(fēng)范。此刻王詮端坐在堂屋中,他看著態(tài)度恭敬的唐慎,笑道:“都是自家人,便過來吧。”“是。”這是唐慎第一次與右相正式接觸。在這朝堂上,有諸多派系。百官派系并沒有必然的敵黨,每個間都有一些似有似無的聯(lián)系。唐慎之所以算是半個王黨,是因為他和王溱是一黨人,但他不能算是右相一派的人。王詮和王溱是親叔侄,但兩人各自為政。比起王黨身份,王溱更像一個皇黨,他所忠心的、效力的,只是皇帝一個人。他是趙輔的心腹。因為王溱是個皇黨,唐慎與他一派,自然也被歸于皇黨派系。當(dāng)然,這個派系也十分復(fù)雜。蘇溫允是皇黨中人,可蘇溫允和王子豐向來不大對付,他與唐慎也不大對付。趙輔權(quán)衡百官的帝王之道,復(fù)雜從深。他用了三十年時間擺出了這樣一副朝堂政局,尋常人看,根本看不出什么東西。但細(xì)細(xì)品究,卻令人頭皮發(fā)麻。雅間內(nèi),桌上擺著一鍋熱氣騰騰的撥霞供,但王詮卻沒有動筷子的意思。二人坐在一旁,王詮道:“為何將那封折子給我?”唐慎默了默,道:“師兄不在,我唯一能想到的,便是給王相公?!?/br>王詮笑了:“你對子豐倒是無比信任。”唐慎沒吭聲,他心道:我信任王子豐不錯,但我不信任你。只是權(quán)衡之后,選擇將這封折子給你。正如王子豐所說,謝家早已衰敗,王氏依舊鼎盛。他相信王氏子弟,所以他將這封折子給了王詮。王詮定定望著唐慎,仿佛要從他臉上看出一朵花。許久,這位當(dāng)朝權(quán)臣笑了聲,起身道:“聽傅希如說過,他雖是你的先生,卻從未教過你一天課,將你托付給了子豐。如今看來,是青出于藍(lán)而勝于藍(lán)了?!?/br>唐慎這下真的有點(diǎn)惶恐:“王相公過譽(yù)了?!?/br>竟然說他比王子豐強(qiáng),唐慎還是有點(diǎn)心虛的。他家?guī)熜制夤殴?,唐慎至今沒摸清楚王溱的心思。萬一王子豐聽說了王詮夸唐慎勝過自己,嫉妒生氣了,那可怎么辦。王詮笑道:“今日便到此吧。”話畢,王詮起身離開。桌上的撥霞供壓根沒動過一筷子,等王詮走了,唐慎才松了口氣,叫來陸掌柜和唐璜一起吃火鍋。唐璜見到這一大桌的菜都沒吃,驚訝道:“這可是咱們精心挑選的最新鮮的菜,哥,你們怎么一口沒吃?可好吃了!”唐慎調(diào)侃道:“你心里就想著吃?!?/br>唐璜撇撇嘴,理直氣壯:“民以食為天!”唐慎感慨道:“民以食為天?這話說的真好啊?!?/br>王者以民人為天,而民人以食為天。唐璜哪里知道,剛才待在這間屋子里的是當(dāng)朝右相王詮!她又哪里知道,剛剛在這屋子里討論的,便是真正的讓更多百姓能吃上飯的事情!王詮是如何cao作的,唐慎并不知道。開平三十年,西北大捷,遼人的銳氣被狠狠挫傷。趙輔大喜,犒賞三軍。戶部左侍郎徐令厚進(jìn)諫,說尋常犒賞軍兵,旅途多損耗,往往見效不佳。如今戶部尚書王溱不在盛京,戶部右侍郎秦嗣又被軟禁,徐令厚便主動提出在西北設(shè)立銀引司,專管軍兵一事。趙輔應(yīng)允。等到五月,王溱等人回京。廣陵府的度支司一案正式了結(jié),大理寺抓了一些官,刑部也抓了一些人。趙輔痛心疾首地說道:“太|祖廢除三司,爾等真以為,僅僅是為了削減相權(quán)?”開平皇帝向來是個喜歡暗示的皇帝,他從沒說過這么直白的話。他如今這么說,垂拱殿中,權(quán)臣們齊刷刷作揖行禮。要不是大宋的官員不用跪皇帝,不用懷疑,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撲騰跪了一地。趙輔嘆氣道:“眾卿不明白太|祖的良苦用心??!”五月,趙輔廢除了度支司。這個剛剛被重立不到一年的部門,就這樣被輕松廢除了。中書參知政事趙靖因督管不力,被貶謫到湖西,任秦州四品府尹。戶部右侍郎秦嗣也因監(jiān)察不力,被貶謫到柳州,做了節(jié)度使。二人接到圣旨后,皆沒有機(jī)會再次面圣。趙靖和秦嗣接了圣旨,兩人都茫然地看著天空。次日,趙靖來到左相府,拜見了自己的老師。左相紀(jì)翁集出身寒門,他現(xiàn)在雖然貴為左相,可那是真正的兩袖清風(fēng)。他接待了自己的得意門生,桌上擺的菜是左相夫人親手做的,菜是野菜,也只有兩葷兩素。趙靖見到左相,兩眼含淚,直接跪下:“學(xué)生對不住先生!”紀(jì)翁集虛扶住他,沒讓他真的兩膝跪地。紀(jì)翁集道:“伯安哪里對不住為師了,先來吃菜吧,莫要哭哭啼啼的。雖說這只是些野菜,但你去了秦州,或許連這些野菜都吃不到了?!?/br>秦州自古乃荒涼之地,趙靖這一去,也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回來。趙靖哪里吃得下飯,他哽咽著嗓子:“學(xué)生做事不力,還連累先生,被陛下當(dāng)庭斥責(zé)?!?/br>紀(jì)翁集笑道:“不是你做事不力,是我想錯了。我本以為王詮?fù)苿淤x改一事,為的是他世家大族的利益,于是橫插一手,重開了度支司。如今一年過去,再回首相望,是我小瞧了他王德占,我狹隘了,此事上,我不如他的氣度!”趙靖不解道:“先生?”“王詮要做的事,這些月來,我漸漸有些看懂了。他若真的做成了,那是件好事,是件大事。如今他再在西北設(shè)立銀引司,我大致明白他的意思,卻再也沒有能力插一手了?!?/br>趙靖自責(zé)道:“是學(xué)生沒有辦好事。”紀(jì)翁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趙靖茫然不解。紀(jì)翁集吃了口菜,笑道:“你瞧如今,老夫最得意的門生被貶謫去了秦州,左相一派勢頭大減?;实劢K于該安心了吧?”趙靖想了許久,起身作揖:“先生大義,學(xué)生明白了!”紀(jì)翁集悠然一笑:“吃菜!”82、第八十二章與其他丞相府邸相比,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