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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一樣,今日薛應(yīng)川仍是率著東郡的官員與氏族前來相送。不但如此,這位平東王還為他們一行人備好了未來十?dāng)?shù)日的糧草與水囊,甚至還特意一早就讓王府的廚子為楚懷瑾做了八道海鮮,裝在巨大的木制食盒里。薛應(yīng)川讓侍人將那四層木盒放到了馬車上,臉帶歉意地說道:“可惜如今已是深秋,我府庫中的冰所剩無幾,否則還能讓澤親王您帶些生鮮上路?!?/br>薛應(yīng)川這副熱情好客的東道主模樣,楚懷瑾就算再因為前世的事不待見他,也得把姿態(tài)做的同樣漂亮,“薛王爺多禮了。王爺對朝廷的忠心,待我回京后必會悉數(shù)向圣上稟明?!?/br>薛應(yīng)川聞言,大笑了一聲說道:“哈哈,那薛某就多謝您的美言了”。這平東王之后又與封晏舟寒暄了幾句,便目送著欽差大臣浩浩蕩蕩的隊伍離開元城。楚懷瑾本是想像來時一般騎馬而行,不過想到薛應(yīng)川送來的那一個大木盒,他就轉(zhuǎn)而鉆進了馬車?yán)?,將那四層盒子逐一攤開,然后,他就陷入了沉思。……按電視劇和里的情節(jié),薛應(yīng)川不是應(yīng)該給他這個欽差塞金子、銀票,好來賄賂他嗎?為什么平東王府的這個海鮮食盒里,還真的都是些海鮮?是他想得太多,還是這群大寧藩王們一個賽一個的摳門?!780不過薛應(yīng)川摳門歸摳門,給他準(zhǔn)備的八道菜,居然都是他在東郡的這幾日里最愛吃的,顯然也是用過心了。楚懷瑾又不是真圖薛狗賊的銀子,馬上就把心思都轉(zhuǎn)到了吃上面。封晏舟也上了馬車,在凈手后一邊為他剝著蝦,一邊說道:“北郡不產(chǎn)海味,不過據(jù)說那邊的山參、米糧什么的還不錯,倒是可以讓定北王郭盛山給你準(zhǔn)備些帶走?!?/br>……那他不真成公款吃喝,外加一路吃拿卡要了?楚懷瑾正要說“不必了”,封晏舟已經(jīng)把剝好的鮮嫩蝦仁放進小碗中,說道:“懷瑾趕緊吃吧,等到?jīng)隽?,這路上可不好加熱?!?/br>于是,楚懷瑾就趁熱吃了一肚子的蝦蟹鮑貝,再加上半壺的姜糖水,等到眾人在路邊稍作休息、吃午飯時,他是一口都吃不動了,只好坐在一旁的石頭上看著別人吃飯。封晏舟也與他的十余親衛(wèi)一同用了午膳,只是與欽差隊伍的一行人不同,他們吃的是昨日就在元城內(nèi)采買好的干糧,而不是薛應(yīng)川備下的食物。劉良就著咸菜吃下一整張軟餅,又喝了幾大口水囊中的水,用方巾抹了抹嘴角后,似是感嘆般地對楚懷瑾說道:“依奴婢看,還是平東王對朝廷最為忠心,也最知禮,無論是對誰,都是那般謙和?!?/br>劉公公明擺著是在含沙射影地指責(zé)封晏舟,楚懷瑾心道“那是還沒到薛應(yīng)川扛反旗的時候”,面上只是笑了笑,沒搭這個腔。在一旁的封大攝政王聞言,卻是一愣,片刻后竟是臉色大變,“不對!”“怎么了?”楚懷瑾和劉良看向他,異口同聲地問道。“薛應(yīng)川平日里是何為人不論,但當(dāng)著你們這些欽差的面,他怎么也該與我這個鎮(zhèn)南王避嫌,免得引來朝廷對東、南二郡的猜忌?!狈怅讨鄣拿碱^緊鎖,沉聲說道:“他又怎會與我稱兄道弟,甚至還提議要結(jié)姻親之好?!”“這……”楚懷瑾還有些腦子轉(zhuǎn)不過彎來。“莫非……”劉良這個人精中的人精,卻是瞬間也變了神色,“平東王意圖不軌?!”封晏舟便咬牙繼續(xù)說道:“而且……我怕他就沒打算著,讓你們這些欽差活著回京!”“不,不可能……薛應(yīng)川怎會如此大膽?!”劉公公口中說著“不可能”,但他控制不住、正微微顫抖的手,已將他此刻心中的驚懼暴露無遺。封晏舟反倒是恢復(fù)了平靜,神色雖是不悅,卻沒有一絲慌亂。他一邊將楚懷瑾從石頭上拉了起來,一邊對劉良說道:“無論是與不是,我們還是盡早離開東郡為妙。”“對對對!”劉公公狠狠地點了點頭,扭頭就吩咐隨行侍衛(wèi)們趕緊收拾好東西,馬上就上路。然而,這些叢京中來的侍衛(wèi)們得了令,剛要起身收拾行囊,卻一個接一個地癱倒在了地上,就連劉良也失了力氣,只能滿臉驚駭?shù)剀涀谠亍?/br>只有中午與他們分開飲食,未碰過薛應(yīng)川備下的食物的鎮(zhèn)南王府眾人,仍是安然無恙。“怎么……”楚懷瑾呆愣了一下,便反應(yīng)了過來,“薛應(yīng)川在糧草里下了毒?!”這回該不會是封大攝政王陰溝翻船,他們要被薛狗賊反手打個團滅吧?!781“是我大意了,居然被他騙了過去。”封晏舟說著,便將楚懷瑾抱上了自己的寶駒風(fēng)堯。他一個翻身上馬,就不再管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的劉良等人,而是對隨行的十七位親衛(wèi)們喝道:“回南郡!”封大攝政王的親衛(wèi)都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好手,雖然事發(fā)突然,但此時都已鎮(zhèn)定自若地騎在了馬上,整裝待發(fā)。他們得了封晏舟的令,便馬上換了隊形,將封晏舟和楚懷瑾護在當(dāng)中,要改轉(zhuǎn)路線、返回南郡。然而他們剛上路,就有一支騎兵從元城的方向追了過來,那隊伍一眼望不到頭,少說也有二三百人。而且單看他們整齊劃一、令行禁止的行動,就該知道,這是一支平東王手下的精銳部隊。那隊騎兵在離楚懷瑾他們還有些距離時,便分成了三支小隊,顯然是要從多個方向?qū)λ麄冞@群獵物進行包抄夾擊。“去北郡!”封晏舟當(dāng)機立斷,下令向唯一還未被追兵截堵的北方再次調(diào)頭。他一邊打馬揚鞭,催促胯下的風(fēng)堯加速奔馳,一邊不忘低頭安撫楚懷瑾,“懷瑾莫怕,我就算是死,也會保你安然無恙?!?/br>楚懷瑾活了三輩子,只有幾年前在圍場遭遇刺客時,才遇過這般被人追殺的險境。而此時敵眾我寡,又是在死敵的地盤上,顯然比當(dāng)初還要兇險萬分。但就像是那時他被封晏舟死死地護在懷中一樣,他今日安坐在封晏舟的身前,感受著對方溫暖的懷抱與平穩(wěn)有力的心跳,他的那些驚慌不安就漸漸地消退了。此時在楚懷瑾的心中,只剩下一片堅定與相信,就像前世早年時的楚少帝,曾經(jīng)那樣堅定地相信他的攝政王一般。“我信你。”楚懷瑾點了點頭,然后咬了咬唇,略有些羞澀地小聲說道:“你也要好好的,我們要一起回南郡去。”“好!”封晏舟將楚懷瑾摟得更緊了一些,“我們一起回南郡!”782之后封晏舟帶著楚懷瑾向著北郡的方向,一路疾馳了七日。雖然封晏舟這次出行所帶的親衛(wèi),個個都是南郡最一流的好手,他自己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