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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靜地看著她,胸膛中翻滾著報復(fù)的快/感,可總覺得還欠點兒什么。 “對了,”他聲音愉快道,“方才度夫人找我,說要深度驗尸,就是讓仵作將你那情郎和小畜生的皮rou骨骼系數(shù)切開,掏出心肝脾肺細細地看……” 話音未落,張慧就發(fā)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哭嚎,然后再次陷入昏迷。 朱浩緩緩?fù)鲁鲆豢跐釟?,只覺神清氣爽。 “來人,去告訴度夫人,說太太深明大義,說服了我,我們同意了?!?/br> 接到消息后,度藍樺頗感意外,“這么快?” 來人并不明白自家老爺和這位夫人之間打的啞謎,只是如實道:“老爺進去和夫人說了好一會兒話,聽說夫人悲痛欲絕,但最后還是同意了?!?/br> 張慧會同意解剖?這太不可思議了。萬一查出點兒什么來,豈非坐實了她的嫌疑? 不對,一定是朱浩做了什么! 可……那又能怎么樣呢? 隨著案件調(diào)查的進展,度藍樺對朱浩的感覺就越加復(fù)雜,偏還挑不出一點兒錯來。 在這個時代,人家為了配合破案,連親人的尸體都能貢獻出來,你還想怎么樣呢?難道還要因為死者家屬太過深明大義而去譴責他? 可不對勁,一切都太不對勁了,這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太不好了…… ***** 焦尸本就容易在搬運過程中損壞,且天氣炎熱,大祿朝缺乏有效的冷凍手段,尸體已經(jīng)開始**,運回衙門仵作房解剖、再運回來下葬并不現(xiàn)實,只能就地解決。所幸這里是城郊山上,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空地。 度藍樺命人在光線明亮的下風處搭建臨時仵作房,出入封鎖,提供給雁白鳴現(xiàn)場解剖。 稍后雁白鳴歡呼雀躍的去驗尸,黃兵照例一臉視死如歸的負責監(jiān)視,而度藍樺則在眾人面前做了引火實驗。 為了更貼合實際,她特意兌換了一顆顏色與案發(fā)現(xiàn)場琉璃球接近的藍色玻璃珠,也是嬰兒拳頭大小,花了9個積分。 陽光燦爛,就在眾目睽睽之下,玻璃珠前方不遠處凝聚成一個亮得嚇人的白色光點,又過了一會兒,那光點下的紙張竟開始變黑、冒煙,最后干脆升騰起火苗來! 圍觀眾人紛紛驚呼出聲,就連孫青山這個經(jīng)驗豐富的老捕頭也是嘖嘖稱奇,“托夫人的福,卑職算是開眼界了!不過卑職有個疑問?!?/br> 度藍樺隨口道:“說?!?/br> 孫青山神色古怪的看向她手中的玻璃珠,“這琉璃球……您是從哪兒弄來的?” 、 如此純凈的琉璃球世所罕見,價值怕不下千金之數(shù),他很確定大家從平山縣衙出發(fā)時沒帶在身邊,可怎么就突然出現(xiàn)? 度藍樺:“……不用在意這些細節(jié)!” 所以說,跟思維縝密的人共事就是有這點不好,很容易漏破綻! 孫青山欲言又止,“……是?!?/br> 價值連城的琉璃球突然出現(xiàn),怎么可能是細節(jié)!夫人敷衍人越來越不上心了。 不過據(jù)說這位夫人是京城海商之女,有一兩件這樣的寶貝也不算奇怪,只是……難不成她還能未卜先知?來之前就知道本案乃琉璃球引發(fā),所以提前帶在身邊? 孫青山百思不得其解,偏始作俑者又不肯主動答疑解惑,只好帶著滿頭霧水作罷。 轉(zhuǎn)眼一天過去,金烏西墜、明月當空,雁白鳴還在火把環(huán)繞下徹夜勞作。 驗尸是精細活兒,尤其是一次性解剖兩具高度燒傷的尸體,難度和工作量都很大。若放到現(xiàn)在,這樣的工作量早就該配助手的,而且有冷凍庫幫忙延緩**,法醫(yī)也可以中場休息下。 但現(xiàn)在,除了一個活著的小瘋子雁白鳴,他們一無所有。 哪怕雁白鳴沒有熱愛尸體的扭曲愛好,度藍樺也必須狠心逼著他盡快完成解剖,因為現(xiàn)在尸體已經(jīng)開始生蛆,若再晚幾天,就算有證據(jù)估計也無法提取了。 他們在跟時間賽跑。 更確切的說,是雁白鳴一個人在跟時間賽跑,單純從這一點來說,他確實很了不起。 直到天色微白,雁白鳴才步履闌珊地從惡臭沖天的臨時仵作房內(nèi)出來,渾身發(fā)顫,氣若游絲道:“小蘭花~” 然而還沒等說出第四個字,他就筋疲力盡地摔倒在地,面朝下撅著屁/股鼾聲大震,一同響起的,還有震天的肚子叫。 伸出手去接了個空的度藍樺:“……” 你倒是說完再睡??! “夫人,”一臉菜色的黃兵也從里頭出來,神色之疲憊宛如被十八個壯漢毆打一圈,“雁仵作真的累壞了,先讓他休息吧,結(jié)果由卑職向您說?!?/br> “哦?”度藍樺頗感意外地看著他,“也好?!?/br> 她還以為要等雁白鳴睡醒后才能知道結(jié)果呢,沒想到派來的監(jiān)察員竟然還能給自己一個意外之喜? 雁白鳴到底是自家人,如今又是有功之臣,阿德和韓東親自動手,將他抬回客房,捏著鼻子里里外外涮洗幾遍,又換了干凈衣裳。 整個過程中,雁白鳴都睡的猶如死豬,偶爾砸吧下嘴兒,喊出一串“rou包子、芝麻餅”之類的吃食名稱…… 阿德和韓東對視一眼,均是搖頭失笑,“這人,真難為他了?!?/br> 那頭黃兵正帶著度藍樺看尸體和結(jié)果,“卑職都盯著的,雁仵作已將尸體縫合好,只是表皮焦糊,有點掉渣。” 度藍樺:“……難為你了。” 誰知黃兵卻搖頭,正色道:“卑職只是看著,沒什么可難為的,倒是雁仵作,當真了不起?!?/br> “呦,”度藍樺越發(fā)詫異,頓時涌起一個念頭,“我覺得你很有當仵作的天分啊!” 黃兵面如死灰,干巴巴道:“這個,這個卑職還是” 仵作這個職業(yè)地位尷尬,度藍樺也不想干那強買強賣的營生,反正如果他有這個興趣,誰也攔不??;若沒有興趣,自己也不能當那個惡人。 “行了,逗你呢,”度藍樺笑了下,“有什么發(fā)現(xiàn)?” 黃兵松了口氣,又點點頭,“雁仵作切開了兩名死者的口鼻、喉管和肺葉,確定兩名死者是被活活熏燒致死,而且除了燙傷和燒傷外,李管事身上沒有任何其他外傷的痕跡,所以不可能是因為受傷而失去大聲呼救的能力?!?/br> 度藍樺點頭,“嗯,還有呢?” 黃兵忽然嘿嘿一笑,帶著點兒大揭秘前的亢奮,“雁仵作從他胃里發(fā)現(xiàn)了一些好東西?!?/br> 度藍樺:“……” 尸體的胃里?還踏馬好東西? 她退后一步,用地鐵老人看手機一樣的表情上下打量,良久才搖頭唏噓道:“小黃,你知不知道你現(xiàn)在簡直就是雁白鳴第二!動作、神態(tài)、言辭,一模一樣!” 黃兵如遭雷擊。 度藍樺虛情假意的安慰一番,隱約覺得第二名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