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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決定順水推舟再留下住一段時間。 肖明成很高興,都是親生的,沒道理自家兄弟姐妹侍奉多年,輪到他卻撒手不管。 左右兩位老人都是省心的,且府衙上下多得是仆人,也不必他和度藍樺怎么cao心,能多留一段時間最好。 不怕說句不好聽的,兩邊畢竟隔得遠,他的下一個任地尚且不知在天涯還是海角,若此番分離,只怕就是永別了。 在云匯府的日子忙碌而充實,轉(zhuǎn)眼就到了第二任最后一年的春天,司馬通從京城來了密信,說看成寧帝和朝廷上以及吏部的意思,若無意外,今年年末肖明成必要入京述職的。 肖明成松了口氣。 雖說對自己資歷淺、家世薄這一塊弱點早有預(yù)料,但真讓他在云匯府待個十年八年也夠折磨人的,能早點去別處攢資歷當然最好。 又是一屆,肖知謹和霍疏桐都順利中舉,倒是秦落和常悅,一個天分略低,一個起步太晚,差之一線。 從考場出來后,肖明成讓他們把文章都默寫出來,看過之后頗感欣慰: 雖說差之一線,但恐怕也只差一線了,最晚下屆,約莫就差不離。 左右如今年紀最大的秦落也才勘勘二十歲,待到下一屆,二十三歲的舉人也堪稱年少有為了。 四位小伙伴之間貌似已經(jīng)有了點差距,但彼此都是心胸豁達之輩,對此早有預(yù)料,并不以為意,相互之間書信往來時還如以前那邊說笑。 前頭兩位舉人老爺暫時還在太學(xué),兩人想等到年底看看,若是肖明成順利入京述職,那么就正好團圓一回,然后看對方任地在哪里,方便的話一道離京,他們外出游學(xué),肖明成等人去新目的地赴任,也算有個照應(yīng)。 若肖明成還是不能入京,那么到時候他們再外出游學(xué)也不遲。 一聽要入京,肖老頭兒和老太太都唬得了不得,連能見到寶貝孫子的喜悅都被沖淡了,“那,那你們?nèi)チ?,可記得到時候來接我們啊?!?/br> 以往在老家時,兩個老人還覺得哪兒哪兒都自在,可一旦出了遠門,頓時覺得孤立無援,若熟悉的兒子兒媳都不在身邊,他們當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度藍樺笑道:“若進京述職,到時自然有人提前過來接任,咱們一走就是真走了,哪兒有半路再回來接人的道理?自然是都去的。” 兩位老人先是一喜,繼而大驚,“都去?我們也去京城?就那天子腳下?” 見兒子和兒媳都點頭,兩人不覺惶惶然,連“老天爺”這樣的話都喊出來了。 這可真是,這可真是……早知道就跟長子家去了! 底層百姓對京城頗有敬畏之心,那是何等地界?也是他們這樣的人能去的地界么?萬一行差一步惹了禍事上身,他們年紀大了,也享受夠了,死不足惜,可要是連累了子孫后代可怎么好? 肖明成和度藍樺早知道他們有瞎擔(dān)心的毛病,也不大在意,只用心安慰了一回,果然漸漸回轉(zhuǎn)。 云匯府地處南北交匯之地,更兼地形狹長,北邊尚且還偶爾落點小雪片時,最南邊的縣城就已經(jīng)開始進入春汛了。 南北氣候差異在此刻顯露無疑:北方諸縣鎮(zhèn)還春寒料峭,河面被薄薄的冰碴覆蓋時,最南端的幾個村落已然是草長鶯飛,道路邊的大柳樹都冒出細細密密的綠色蓉芽。 早有心急的鳥兒從并沒有離得太遠的南方的家搬回來,跟一直沒走的麻雀一起,嘰嘰喳喳擠在枝頭閑聊,交流些憋了一冬的閑話。 向陽草坡上的野花耐不住寂寞,趕在第一波開了,嬌嫩的花瓣柔柔弱弱的,在尤帶著些許涼意的春風(fēng)中微微顫抖,顯出與冬日截然不同的風(fēng)情。 春天來了。 本地不大缺水,倒不必擔(dān)心春旱,只是部分地區(qū)恰恰因為太不缺水了些,個別河段甚至?xí)驗楸鶎酉谔?、水位暴漲而出現(xiàn)局部小范圍洪澇的情況,需要巡防官員多加留心。 越是最后一年越要當心,萬一這當口出了差池才是前功盡棄,為此,肖明成越發(fā)不敢怠慢,將各處巡邏河堤的官吏、士兵都人數(shù)加倍,更盡量在可能范圍內(nèi)提高他們的待遇和補貼。 春日乃萬物之始,各處百姓來不及褪去厚重的冬衣便扛著鋤頭下地了。 經(jīng)過一冬的蟄伏,不光作物種子發(fā)出了細嫩的綠芽,還有生命力更為頑強的野草也隨時準備瘋狂生長。還有那些深埋在土層之下,假寐的蟲卵……若不及時將它們翻到地面之上消滅到,縱使種下去健康的種子也白瞎。 這日陽光正好,張老漢領(lǐng)著兩個兒子下地干活,女人們留在家里洗衣做飯。 田地離家約莫有二里地,初春日頭短,是來不及走個來回家去吃飯的,都是到點了女人們挑著擔(dān)子送來。男人們就在田間地頭草草吃過,飯后不待歇息繼續(xù)勞作。 農(nóng)民么,土地就是命根子,容不得半點懶怠。 大孫子快三歲了,正是活潑好動的時候,沒事兒就滿院子撒歡跑,幾個婆娘竟照看不住。 民間有沾地氣好養(yǎng)活的說法,張老漢有心叫孫子提前熟悉下自家命根子,索性將孩子帶了來。大人們在田間勞作,孩子們就四處奔跑玩耍,偶爾還會幫著撿拾蟲卵、草根和石塊等雜物。 彼此都是世世代代的鄰居,也不怕孩子丟,所以都是這么干的。 快晌午了,張老漢起身抹了把汗,反手捶了捶酸痛的老腰,招呼兩個兒子道:“歇歇吧,等會兒你娘她們就該送飯來了,狗蛋呢?” 兩個兒子四處張望了一回,就見遠處溝壑中隱隱有一片黑壓壓的小腦袋攢動著,當即笑道:“一群小子玩上了?!?/br> 旁邊就是一條大河的支流,約莫半丈寬窄,因水流并不大,河水也不深,只偶爾有點小魚小蝦和螺螄,每天都有孩子跑過去亂摸,看能不能找點東西打牙祭。 縱然沒有吃的,河底還有圓溜溜的好看的石子呢。 “狗蛋,過來吃飯了!”狗蛋爹又喊了一嗓子。 小孩子餓得快,若在往日,大人們只這么一吆喝,狗蛋便會飛快地豎起小腦袋,一邊脆生生的答應(yīng),一邊歡快地甩動著短胳膊短腿兒,如歸巢倦鳥一般飛奔而來。 然而今天,并沒有。 張家三個男人又叫了幾聲,還是沒動靜,不由心下起疑。 “狗蛋?” 張老漢留在原地休息,兩個兒子一邊喊著狗蛋的名字,一邊往那里走去,“干啥呢?爺爺喊你咋不答應(yīng),吃飯都不想了?” “爹!二叔!”等到走近了,狗蛋才聽見動靜仰頭喊了句,然后炫耀似的從水中舉起一樣水淋淋的物事,“看,寶貝!” 張家兄弟倆刷地白了臉: 那分明是一截人的手指頭! 第117章 冰河浮尸(二) 孩子們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