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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能生,就入了成寧帝的眼??赡苁且幻}相承的家教不行,惠妃雖然沒有兄弟,但卻有個極親近的舅舅,那舅舅腦子不好使還不自知,娶了個眼皮子淺的舅媽,兩人可謂破鍋配爛蓋,整天在外頭瞎胡鬧,弄出不少新聞。 洪元最喜歡對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外戚下手,骨頭越硬越愿意啃,于是得知對方進京,立刻就盯上了:出事兒了御史再彈劾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就抓第一手消息,全程跟蹤??!到時候真憑實據(jù)當眾給你啪啪一擺,直接打死了別翻身,多痛快! 肖明成聽后肅然起敬,覺得這廝做區(qū)區(qū)御史著實委屈了。 如此才干,您合該去別國當個細作啊! 洪元原本是打算盯惠妃的舅舅的,誰知聽了半天也不過是兩口子對著滿城閨秀評頭論足,覺得都配不上自家傻兒子: 那可是如今最得寵的惠妃娘娘的嫡親的侄兒,多么榮耀的身份! 洪元捧著小本本記了半天,也笑了半天,決定轉手就把這消息賣給話題中那幾個女孩兒在朝堂上的父兄…… 當他逐漸失去興趣準備離開時,隔壁的包間突然有了動靜:是戶部的人。 本來么,就戶部那幾個老幫菜,每天上朝穿什么褲衩兒他都門兒清,就沒打算細聽。奈何對方嘴里忽然蹦出來一個老熟人的名字:肖明成,他剛要走的腳步就又停了下來,繼續(xù)聽了第二場。 “戶部上了折子想要你,陛下意動,但好像又不是特別堅決,所以把折子壓下了,一直擱置?!闭f到這里,洪元忽然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道,“我聽說西北這兩年不大太平……” 西北的兩府五州還是當年大祿朝從幾個鄰國嘴里硬撕出來的,一來連年戰(zhàn)亂傷了根基,二來本就環(huán)境惡劣,導致多年后經濟還是上不去,特別窮,主要業(yè)務就是處置中原流犯。 這一窮了吧,人口就上不去;人口上不去吧,兵源駐防只能依靠外地支援,天長日久的,朝廷上不少人就對那一片只知道伸手要錢的領土有了意見,導致邊防極不穩(wěn)定也很不牢靠。 大祿朝這邊稍一松懈,幾個曾經被打趴下,如今又漸漸緩過神來的鄰國就開始不安分,聽說這兩年時常有小股騎兵滋擾,搶了就跑。 打吧,不值當?shù)?;不打吧,不甘心受這窩囊氣…… 反正最近幾年當?shù)匚墓僖匆晃妒爻桑锤纱嗍钩鰷喩斫鈹?shù)托關系想要調離,地方武將系統(tǒng)意見很大,成寧帝很不高興。 肖明成瞬間明白了洪元的意思,“陛下想讓我去?” 洪元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我可沒明說啊,陛下也沒放話,不過如今各處的缺基本都安排了人,簡在帝心卻還閑賦在家的,數(shù)來數(shù)去也就你們幾個,差不離吧?!?/br> 洪元也很能理解成寧帝的心情,換他,他也想這么安排:這人治理地方、發(fā)展農耕真的太在行了!天生搞糧食的好手。 糧食是什么?糧食就是錢??!有了錢就能吸引人口,就能養(yǎng)兵! 到時候西北自食其力,就如有源之水、有本之木,自動構筑起鋼鐵防線,不光能大大緩解中央壓力,沒準兒還能反哺呢! 但戶部的提議吧,也很有道理: 這種人才不來戶部簡直太浪費了,腦子太好使了!管錢糧絕對是最適合他的活兒。而且他老婆不是喜歡破案子嗎?我們可以幫她在刑部弄張桌子??!這不一舉兩得么? 另外成寧帝自己也有點心虛,他知道這些年把肖明成使喚得太狠了點兒,連帶著人家的媳婦也 “私人公用”,打著后宮支持的幌子叫她辦了不少惠民的實事…… 本來此等大才,就是一步登天也配!可偏偏局限于家世、資歷,又沒有足以服眾的典型政績,一直在地方打轉。 這就夠委屈的了,若再把人發(fā)配邊疆……是不是太過分了點兒? 有洪元暗中通風報信,一直以來肖明成百思不得其解的所有難點就都通了: 為什么圣意懸而未決,為什么最近好像總有那么幾個從沒有任何交集的官員跟自己套近乎…… 戶部是真缺自己這么個人嗎?可能是求賢若渴,但也可能是捧殺,或者為更深處的籌謀。 還是那句話,天子腳下,四品官算什么?他若要入戶部,頂了天升半級,看著榮耀,實則被戴上重重枷鎖,處處受制于人。 更要命的是,要么破釜沉舟九死一生,去搞別人不敢搞的人,不然戶部太難出政績了!不用太久,只要三兩年他沒有像以前那樣大放光彩,那么曾經所有的正面評價就將自動消散,圍繞在他身上的奇跡光環(huán)也將黯淡無光……到了那個時候,所有人都會說他江郎才盡,即便成寧帝再想委以重任恐怕也難上加難…… 一開始肖知謹想不明白,后來聽了兩個長輩三言兩語后豁然開朗,頓時嚇出一身冷汗,“誰想的這損招兒???太黑了。” 若父親真去了戶部,前途未卜不說,還要對那人感恩戴德呢。 當然,目前一切只是猜測,但就平時肖明成的人緣和他家的運氣來看,這種可能性相當之高。 洪元看著肖知謹,喜愛之情溢于言表,順手往他腦袋上恏了一把,遺憾道:“這小子,真不錯,怎么就沒給我當女婿?” 這話說的,肖明成都不想接了:他女兒足足比自家兒子大了半輪,如今孩子都倆了! “對了,”洪元這才后知后覺意識到哪兒不對,“你小子不是要定親了嗎?難得有空,怎么不去找人家玩兒?” 此言一出,就見肖家父子倆齊齊變色,極度相似的兩張臉上很是一言難盡的苦澀。 他們能說自己的老婆/未婚妻天天不著家嗎? 肖知謹甚至一度懷疑霍瓊跟自己成親都是沖著母親來的!自打兩人關系過了明路,確實親近許多,霍瓊的話也明顯增多,但肖知謹卻高興不起來:那增多的話全是問別人的! “三思,跟我講講以前度夫人的事吧!” “她當初為什么要辦女學啊……啊,她可真了不起!” “那個醫(yī)院又是怎么一回事?誰都能去看病嗎?那如何盈利呢?” “聽說她的書法極好,你能幫我弄一張來嗎?” 然后度藍樺還天天帶著霍瓊出去玩! 這哪兒像婆媳倆,姊妹倆吧? 再說話題中心人物度藍樺,她今天又拉著霍瓊出門玩了,然后還意外遇到一位故人。 事情經過是這樣的:兩人先去戲園子看戲,又去茶樓喝茶,吃飽喝足后找地方消食,霍瓊就提議去逛逛書肆。京城的書肆與別處不同,與其說是買書的,倒不如說是大型綜合性文化用品店,筆墨紙硯等與讀書相關的應有盡有,還可以提供裝裱、刊印等深度附加服務,就很周到。 霍瓊出身書香世家,在這方面非常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