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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心里的線就絞緊一點,不多時,就把他整顆心都絞得破破爛爛,血rou模糊。在這種情況下,他居然還沒忘了把地上文怡的外套和書包撿起來,自己都覺得應(yīng)該得給評一個“諾貝爾臨危不亂有條有理綜合獎”。走出了籃球場,唐毅才追上來:“東哥兒!”“你別過來,別和我說話,別試圖對他再做什么,”向東飛快地說,“不然我說不定做出什么事?!?/br>——他雖然從來不太有表情,但一貫溫文爾雅風(fēng)度翩翩,同學(xué)們都說他是“和藹的大型草食動物”。鮮有這樣暴跳如雷的時刻。唐毅和他認識這么久,都沒有聽過他用這樣兇神惡煞的語氣說過話。在看他臉都扭曲了,咬牙切齒、目呲欲裂,眼底一片血紅,額角rou眼可見地青筋爆凸,扣著文怡的手從手背到前臂浮起一條條蚯蚓般跳動的血管,宛如再世修羅,一時整個人都愣住。呆立在原地。任向東扛著文怡疾風(fēng)一般擦身而過。向東走得很快。長腿一邁能跨三四個臺階,和飛一樣。文怡像只被雨淋透的小奶貓,一直縮在他脖子旁邊打抖。直到再拐兩個彎就是他們住的那個小區(qū)時,文怡才回過神,伸手勾住向東的肩膀,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叫了一聲“東哥哥”,又說,“放我下來好不好,我自己能走?!?/br>他說話的音調(diào)語氣都和平時不一樣。和向東在一起的時候,他一貫又甜又開心,像一團柔白的隨時會飛上天的棉花糖;可現(xiàn)在卻聲線細弱,語調(diào)里夾著抖,像一團愁眉苦臉的積雨云了。向東簡直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猶如打開潘多拉的魔盒,一時心底被妥善隱藏的各種負面情緒全都飛出來。簡直想抓著文怡摁在墻上逼他看著自己的眼睛問,為什么面對我的時候也是這樣呢?對我沒信心嗎?到頭來我仍舊沒辦法治愈你嗎?最終還是唐毅對你的影響比較大是嗎?但他一句都說不出口。他擔心文怡害怕。千言萬語堵在嗓子眼里,脖頸到胸口一整片都悶悶地發(fā)疼,到頭來只吐出干癟癟的三個字:你別動。文怡就安靜了。可他安靜向東也不是滋味:為什么不發(fā)脾氣啊,我明明對你兇了啊,平時不是應(yīng)該沉下臉來撒嬌的嗎?像有一把火架在他橫膈膜上,把心臟細細地烤,向東燥得要命,單手頂開門把文怡放在沙發(fā)上。文怡立刻下意識地抱住腿形成一個自我保護的蜷縮姿勢。仿佛冷鋒過境。淅瀝瀝的鋒面雨澆在他被烤紅的心臟上,激起嘶嘶白煙,一半guntang,一半冰涼。他簡直不知道該拿文怡怎么辦。搜腸刮肚地找不出應(yīng)景的可以撫慰文怡說出來又不顯得突兀的話——每一句滾過舌尖,都覺得它帶著細勾,怕是出口就要刮傷文怡,也割傷自己。文怡拽了一下他的衣角。向東下意識地低下頭,正對上他漂亮的桃花眼。眼里粼粼地泛著水光……向東頓時覺得什么都無所謂了。只想吻他。于是俯下.身。看清了他唇角被咬破的小傷口,還有脖頸旁邊一枚新鮮的吻痕。向東想起,上前把文怡拉開時的場景:文怡倚在唐毅的臂彎里。簌簌地顫抖著。但沒有反抗。沒有反抗。他的理性不斷提醒他這是藥物的作用。但那一瞬間向東還是感覺自己腦內(nèi)經(jīng)歷一次小型核爆,眼前飛過無數(shù)糟糕得甚至在常規(guī)向黃色網(wǎng)站里都不能展示的畫面,每一個都是最少十年起跳的刑事犯罪:他現(xiàn)在就想把文怡扒光了摁在床上cao到他身上里里外外全是自己的味道。他想把文怡身上被唐毅碰過的地方全都咬下來吞進肚子里。他想把文怡關(guān)起來,養(yǎng)在金色的籠子里,腳上拴著細細的鏈條,不許穿衣服,誰也見不了,哪里也不許去,世界里永遠就只有他一個人。向東一生中都沒有這樣瘋狂的時刻。自己先被這些沾染著血和暴力的念頭嚇到了。瞬間覺得這樣的自己根本已經(jīng)不能算是站在“守序善良”陣營,整條街的道德標準都被自己拉低了……可怕的是,不只是想想而已,他是真的有一瞬間想把它們付諸實踐。但如果這樣做了,又和唐毅有什么區(qū)別?天人交戰(zhàn)。他不斷地把腦內(nèi)惡劣的念頭驅(qū)趕出去,可又源源不斷地有新的壞主意冒出來,仿佛仲春的野草,趕之不盡殺之不絕……撐在文怡的身體兩側(cè)的手青筋遒結(jié),把沙發(fā)都攥得有些變形,整個人因為巨大的情緒沖擊無法控制地戰(zhàn)栗著。文怡的一滴眼淚落在他的手背上。抬手撫上他的臉,探身過來碰他的嘴唇。向東全身一震,猛地推開:我今天,住宿舍。于是現(xiàn)在,他站在文怡身邊,看對方慢慢地有條不紊地幫自己收拾行裝。文怡溫順得不可思議,臉上沒有什么表情,那個態(tài)度就像是一個已經(jīng)知道自己的判決,等待執(zhí)行的罪人。向東看著他在燈光下線條柔和的側(cè)臉。有多少洶涌的情緒,就有多少不忍心。文怡眨了一下眼。一顆小小的淚珠掛到睫毛上。簡直像是正對心臟開一槍,向東一下就不好了——他伸手想要抱文怡,忽然記起文怡前兩天打球背后才撞青一塊,怕情緒激動手勁太大再把對方捏傷,碰了一下又收回來,跪坐在他身邊,訕訕地說:“不用麻煩了,你給我找兩件替換的就行。我,我就住一晚,明天就回來,好不好?!?/br>舌頭磕在門齒上,瞬間一嘴血腥味,話都有點結(jié)巴。文怡停下動作,抬起頭——就算同樣坐在地上,他也比向東要小得多,溜肩薄背,整個人籠在向東的陰影里,只留了一抹斜刺進來的燈光,落在他脖頸上,那頸子往向東這邊偏著,最大限度地拉扯出纖長的線條,白而膩滑,溫柔而綿軟,像是一只瀕死的絕望的天鵝……向東只覺得整個視線里都是他白的幾乎透明的皮膚下青色的柔軟的血管。還有貼著血管的那枚吻痕。從身體的最深處升起一種陌生的恐怖的饑餓感——整個軀干:從咽喉,到胸腔,到橫膈膜,到腹腔,到小腹……所有內(nèi)臟器官都因為勃勃的吞食欲而激烈地跳動起來。一瞬間向東簡直要以為自己是吸血鬼或者別的什么以人類的血液為食的兇暴生物。而文怡還要不知死活地又往前湊一點,用最哀婉最順從的目光自下而上地看他,點點頭,然后緩緩地垂下眼。向東能聽到他那長而稀疏的睫毛刮過心臟發(fā)出沙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