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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頭來,眼神凌厲的看著何為安。 何為安心中滋味復雜,盡管不愿意承認,可種種線索,和剛才賀老的反應無疑不在印證他心中之前的猜想。 “你都知道了些什么?”賀老審視著問他。 何為安搖了搖頭,回道:“其實我什么也不知道,方才所問只是心中猜測而已,可現(xiàn)在應是知道了” 賀老目光認真的打量著他,眼神一暗:“那你到是說說你先前都猜到了哪些?” “既祖父相問,為安便斗膽言,我也是方才在您書房外才想明白一切的,起初宋國公死,嚴子鳴隨后便失蹤了,本就是毫不相干的人,也不敢往那方面去想,可隨著明博莫名失蹤,您的做法以及聯(lián)想到您的身份” 何為安頓了頓,接著道:“若我猜的沒錯,嚴子鳴臘月二十日下午應該去了東宮,那段時間我們常需幫著送各種典史文書去往各宮,而我聽說宋國公那日正好去了東宮,我估計嚴子鳴應該是看到了什么不該看的,出事后回翰林院卻又恰巧被您知曉了,而您選擇了保下了他,所以明博不見之事應該也是東宮所為,為的是逼您交出嚴子鳴” 何為安一口氣說完,便安靜的立著。 “你果真是斗膽,竟然敢妄議東宮”賀老聲音聽不出喜怒。 “是為安放肆了,但祖父相問,不敢隱瞞,且這話也只敢與祖父相言” 賀老學士看著這個孫女婿,眼中神色變幻著,心中沉思,慢慢做了個決定,臉上露出了這幾日的第一個笑容:“見微知著,才思敏捷,你日后若是不去大理寺當差還真是浪費了” 看來事情還真如自己所猜,嚴子鳴當真卷進去了,何為安暗暗緊了緊手掌。 第11章 整個事件何為安毫不知情,卻猜對了十之八九。 臘月二十日,下午嚴子鳴去東宮送典籍。 那不是他第一進東宮了,當把東西順利交給了東宮的屬官后,回去的路上忽聽傳來一聲尖銳的驚叫之聲,聲音中飽含驚恐之意,且當時發(fā)出聲音的那間屋子就離他不遠。 當時周圍空無一人,因擔心出事,他疾步跑了過去,門是虛掩著的,只朝門內(nèi)望了一眼,他便駭住了。 一鶴發(fā)老人全身光·裸一動不動的壓在一個同樣赤身裸·體的妙齡女子身上。 那女子面色蒼白,目露驚恐,顯然剛才那聲驚呼就是來自于她。 東宮之中發(fā)生此等污穢之事,嚴子鳴也知事情的重要性的,不敢再逗留。 收回目光準備離去之時,眼睛不小心瞥到地上散落的衣物之時,心驟然開始狂跳,那竟然是超品國公的朝服。 嚴子鳴匆忙的離去之時,不小心撞到一個朝那個房間趕來的內(nèi)侍。 他回到翰林院后惴惴不安,沒過多久就聽見了東宮來人要傳召他,當時他躲在一間廢棄的典籍室內(nèi),心中惶然,他知道自己完了。 等到東宮之人見沒尋到人,好不容易走了后,他才慢慢走出典籍室,面帶凄然,神情萎靡,躲得過這一時,卻躲不過一世。 從見到地上的朝服后,他就已注定逃不過了。 嚴子鳴拖著沉重的腳步,不知道自己該去往何處。 抬起頭欲離開此處時,忽目光定住了,只見掌院學士就立在不遠處看著他,也不知道來了多久了。 嚴子鳴忙上前抬手行禮,說話的時候結(jié)結(jié)巴巴的。 見他明顯一幅驚慌失措的模樣,想著剛才東宮來找人的情形,賀老便知定是出事了,不過略一詐他,便從他口中得知了東宮內(nèi)所發(fā)生的事情。 聽完后,賀老學士眉頭緊鎖,本朝唯一授封還在世的國公僅宋國公一人,且他又是太子外祖出現(xiàn)在東宮也不為怪。 只是他已年過古稀,在東宮做出如此不要臉面的污穢之事顯然不可能,可事情偏偏又發(fā)生了,還出了事,此事定然不會這么簡單。 賀老望著眼前這個惶恐不安的學生,心中嘆息,緩緩開口:“跟我來吧!” 今日發(fā)生之事,他若是不管這個年輕人,只怕待他一出翰林院就會徹底消失在上京了。 能入翰林者皆是比普通學子付出百倍千倍努力的聰慧之人,他即身為翰林掌院,便有職責護他們周全。 嚴子鳴從翰林院消失了,東宮那邊自然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在翰林院只有身為掌院學士的賀老才有這個能力。 東宮太子蕭曄在出事后,立即封鎖了東宮,徹查整件事情來龍去脈,暗中處置了一批宮人。 蕭曄剛過而立之年,眼睛略顯狹長,鼻梁不算高,嘴唇偏薄,不笑的時候常給人一中陰柔之感,此時面色頹然的坐在大殿的地上。 今日這個事是沖他來的,祖父不過是偶然來東宮尋他的,誰也無法提前得知部署。 當時他一進那間屋子內(nèi)便聞到了一股濃郁的異香,床榻上的外祖雙眼鼓突,眼角滲出的鮮血已有些凝固了。 而他身下那個女子嘴唇烏黑,顯然是服毒自盡了,他咽了下口水,慢慢伸手過去輕貼在他頸間,閉了閉眼后,手無力的收回,人已經(jīng)去了。 他好女色,在房中之事上向來大膽,母后和外祖曾多次勸誡過他,今日之事明顯就是沖他而來,而外祖卻替他擋了這個災,甚至還因此送了命。 房中那香異常霸道,他不過待了一會兒,便全身燥熱,此種催情之香與年輕人而言不過是房中助興,而對于老人言不亞于催命符。 床上死去女子的服飾不是東宮侍女的,從形制來看定是后宮中不知哪個娘娘宮苑的,想來對方是想讓他難堪,一個霍亂后宮的太子,若是傳了出去,視為失德。 蕭曄已將見過這間屋子內(nèi)情形的宮侍全部處死了,外祖已死,他不能再讓他背上任何的污名,這對馮家中宮和他來說都是不利的。 蕭曄將宋國公送回了國公府,親自攙扶著他進了房中,對眾人言國公醉酒。 望著安靜躺在床上的外祖,蕭曄心中怨恨,總有一日他定要將那對母子剝皮抽筋,才能泄他此時之恨。 在房中不過等了片刻,馮謙之便匆忙趕了回來,蕭曄一見自己這個舅舅心中愧疚難當,一時竟無法開口,神色痛苦的指了指床上的宋國公。 馮謙之見太子面色難堪,帶著疑惑走向床邊,聞到了濃重的酒氣,但見父親面色灰白,嘴唇竟有些發(fā)烏,最嚇人的便是那被子下竟無任何起伏。 他驀地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般的把手探到父親鼻下,猛地回頭看向太子。 蕭曄面色憤然,聲音艱澀的開口向他說了東宮所發(fā)生之事。 蕭曄沒有任何隱瞞,將實情全部告知與他,事已至此,馮謙之也不好再說什么,亦不能說,他們馮家與東宮早已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了。 二人在房中商議了許久,蕭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