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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后立即又去了中宮。 當(dāng)天夜里宋國公府發(fā)喪,皇后娘娘驚聞噩耗,當(dāng)夜便病倒了,圣上深夜前去探望。 ······· 賀老學(xué)士收回思緒,突然問何為安:“你對明博失蹤的事情怎么看?” “大伯想來是東宮那邊的人” 何為安答非所問,賀老卻明白他的意思,繼續(xù)開口:“這又是你猜到的?” 何為安指了指地上的瓷片,輕聲回他:“明博是在府內(nèi)不見的,若想避開所有人,再悄無聲息的帶個孩子出去,此人必定對賀府了如指掌,且地位不能低”。 賀老學(xué)士苦澀的失笑,他防了所有人,唯獨沒有防住自己的兒子。 他竟是不知他這個爭氣的長子竟早就瞞著他悄悄的站了隊,明蓉那丫頭的婚事也是出自他的手筆。 他這個長子心思活絡(luò),癡迷權(quán)勢,與次子截然不同,為達(dá)目的竟協(xié)同外人來逼迫于自己的父親。 依照東宮如今的架勢,看來是非取嚴(yán)子鳴的性命不可了,一邊是嫡親孫子一邊是個普通下屬,在常人看來很好取舍。 賀素昀之所以會同意擄去明博,也是想趁此機會讓賀家徹底倒向東宮。 何為安知道面前這位老人面臨怎樣的抉擇,一瞬間腦海里閃過了很多賀家變成太子黨的后果。 對與他而言,賀家如今這樣于他來說才是最好的,這也是當(dāng)初他選中賀家的一點,他不想再節(jié)外生枝。 “祖父,若是信得過我,我愿一試” “你有何辦法?”賀老問他。 “并無把握,盡力而為” 何為安接著又道:“東宮那邊只是擔(dān)心事情泄露,有辱國公身后之名,遂才要趕緊殺絕,只要拖到國公安葬過后,等事情過去幾月,到時候無論有人說什么也不會有人信了,而我們只要能保證嚴(yán)子鳴這段時間不露面,或可保他一命” “至于明博那邊,東宮想來也不會真想和賀家鬧崩,一則是要顧及大伯,二則是您執(zhí)掌翰林多年的人脈和威望,若真是鬧僵了,想來紀(jì)家會很喜聞樂見,東宮那邊不會做這種得不償失的事” “我明日愿往東宮一試,成與不成祖父只需再多等一日即可”何為安迎上賀老學(xué)士懷疑的目光,定定的說著。 “你真愿意前去?此事無論成敗與否,東宮那邊日后保不齊會對你有所成見”賀老勸他。 何為安淡然一笑:“丈夫成事,怎可畏首顧尾,萬事總有取舍,且如今事情僵持著,我是去解決問題的,亦無懼!” “好一個無懼,你既決定了,我便信你,明日你執(zhí)我名帖前去”賀老起身從抽屜里拿出自己的名帖遞給他。 何為安忙接過,他本就有此意,只是方才還不好開口,就他如今一個小小庶吉士若無召見,怕是連東宮的門都進(jìn)不去,更別提能讓太子屈尊降貴的單獨見他了。 有賀老的名貼一則能見到他的面,二則自己所說的話不僅僅是他之意,更是代表了賀老和賀家的意思。 “好了,時辰也不早了,你帶著年年先回吧”賀老朝他擺擺手。 年年是妻子的乳名,何為安常聽賀家人這般喚她。 他卻從沒這么叫過她,她沒和自己說過,自己也總覺得這么喚她太過于親密了。 已到亥時,周圍都陷入了寂靜,何為安也知不好再議,行禮退了出去。 回到堂中見妻子和岳母都還在,岳父也坐在一邊時不時的嘆氣。 快至深夜,因小兩口還要趕回懷遠(yuǎn)街,二夫人也沒多說什么,讓仆人送了二人出府。 回去的馬車上,明蓁轉(zhuǎn)頭看著何為安輕聲問他:“祖父留你說了什么?” “沒什么,問了我翰林院近來的一些事,對了,明博的事,明日或有轉(zhuǎn)機”何為安回她。 “當(dāng)真?”明蓁眼睛一亮,聲音都輕快了些。 何為安點點頭:“嗯,你也不必太過憂心了” 回到家中,二人草草洗漱后就睡下了,明蓁心里雖還有許多話想問他,但也知道他多半不會同自己說。 他和祖父單獨說了那么久的話,連父親也瞞著,明蓁才不信只是翰林的事。 而且方才他對自己說明博的事,明日會有轉(zhuǎn)機,他顯然也是知道內(nèi)情的。 只是這事祖父既然選擇不讓父親知道,明蓁也就不會再去多問了。 第12章 臘月二十七,何為安去了東宮。 蕭曄坐著,一只手隨意的拿著茶盞,眉間蹙著,目光從何為安身上一掃而過,未再多看一眼。 方才聽他自報名號,蕭曄一時竟不知道他是誰,還身邊的內(nèi)侍提醒他,他才記起來,是那個娶了賀家二房姑娘的窮小子。 這賀老還當(dāng)真是不把自己嫡親孫兒放在心上,竟就派了個這么個人來。 “殿下,小的受祖父之托冒昧來擾,還望殿下恕罪,本該祖父親自親自前來的,但近來他老人家人老體弱的,不慎著了寒,實在是不便前來” 何為安先一番托詞告罪,他看出太子的不耐,確實,向他們這種久居高位的人,向來自詡高貴,更何況他還是一國儲君,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這種人你只能先捧著他。 “何事?說罷”蕭曄一個眼神都沒給他。 “關(guān)于那日的事,小的想單獨稟報殿下”何為安低眉垂眼恭敬道。 在他剛說完那日兩個字,他就感覺到蕭曄凌厲的視線掃向自己,太子眼睛微瞇,擺了擺手,殿中的宮侍都井然退了出去。 何為安見狀,繼續(xù)開口:“殿下,祖父他說他與宋國公相交多年,雖近年來往的少了,但當(dāng)年情意仍在,他亦不愿在國公去后有任何污名之事潑向他” 蕭曄抬頭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繼續(xù)說下去。 “嚴(yán)子鳴只是庶常館一個人微言輕的學(xué)生,但卻也是翰林的人,祖父身為翰林掌院學(xué)士,您乃儲君,亦是未來君主,他不想也不敢阻您之事” “殿下恩澤萬民,這嚴(yán)子鳴亦是您的萬民之一,然,事情錯了就是錯了,賞罰有度,祖父說他可保證,近期絕不會讓嚴(yán)子鳴出現(xiàn)在上京,待事情過后,會讓他主動退出庶常館,以后永不在您眼前出現(xiàn),望殿下能高抬貴手,體恤一二?!?/br> 何為安想了想,又說道:“聽祖父說,那嚴(yán)子鳴已經(jīng)嚇破膽了,整日神思不清,一句話都不敢開口說了” 這個時候人怎么不堪怎么說的好,只望皇族那種俯視萬民的傲氣,能從他們手指縫隙放過在他們眼中如螻蟻般的嚴(yán)子鳴來。 蕭曄望著何為安,眼底幽深,嘴里輕哼了一聲:“話說地好聽,竟是想白讓本宮放過他嗎?” “殿下身份尊貴不比常人,但也正因此,圣人對您關(guān)注亦是會多些,于是便有了那紀(jì)家,而翰林乃圣上直屬,請殿下三思”何為面帶惶恐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