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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章 忌解簽 “明陽公主和夏將軍的兒子夏…… 等夏修言從攤子前離開, 卦攤下躲著的人才敢輕輕動一下已經(jīng)麻木的身子換了個姿勢,輕聲問:“方才是誰?” “明陽公主和夏將軍的兒子夏修言?!?/br> 章榕聞言驀地睜大了眼睛,猛地抓住她衣角:“你說什么?你讓夏修言去找她?” 秋欣然瞥了腳邊的人一眼, 嚴(yán)肅地問道:“章大人當(dāng)真同迖越人有勾結(jié)?” “不可能!”少年斬釘截鐵道, 說到這個目光也瞬間沉了下來, “我爹是被人陷害的?!?/br> 秋欣然點一點頭:“既然如此,夏世子會去找她的?!?/br> “你怎么知道?” “朝中有人勾結(jié)迖越人綁他, 他自然比誰都想知道這人是誰。”秋欣然奇怪地看著他, 好似在納悶他怎么連這都想不通,“他為了調(diào)查清楚這件事, 也不會不管。” 章榕從未同夏修言打過交道,印象里對方只是個有些陰沉的病弱世子,不要說救人便是自保都是問題, 否則在行宮怎么會叫人輕易擄走? 他陰沉著眉眼不放心道:“他當(dāng)真能救我meimei?萬一他對我爹懷恨在心, 報復(fù)在卉兒身上怎么辦?” “實話告訴你,夏世子能不能救下你meimei,會將你meimei怎么樣,我全無把握?!鼻镄廊粐@一口氣, “但如今你出不了城, 又要趕在追兵之前將人救走,倉促之間我找不到別人,能碰巧在這兒遇見夏世子已是當(dāng)下最好的選擇。” 章榕知道她說得有幾分道理, 但情況對他來說似乎并沒有什么變化。 他歷經(jīng)千辛萬苦從流放途中逃回來, 不是為了替爹娘報仇, 而是想將meimei從妓坊救出來。不想剛巧遇見韋鎰在船上,兩邊起了沖突,他寡不敵眾只能在岸上制造有人落水的恐慌, 引得沿江的官兵手忙腳亂,再趁機(jī)脫身??上约荷碡?fù)重傷,匆忙之下同meimei約定在外頭種著三棵垂楊樹的財神廟碰頭。 現(xiàn)如今,他在這里受人追捕出不了城,meimei生死未卜也不知有沒有順利脫身。一想到這兒他就再難在此處等下去。 秋欣然見他咬牙要出來也不攔他,只想了想才說:“以我對夏世子的了解,他為人謹(jǐn)慎有自己的主意,你若是希望他能出手幫你,最好叫他知道你有值得他出手相幫的地方?!?/br> “多謝姑娘?!?/br> 章榕前十幾年都是天之驕子,一夕之間家破人亡,他一路逃回長安,進(jìn)城后先去找了父親昔日的好友,結(jié)果被他出賣引來抓捕,連著幾日在城中提心吊膽躲躲藏藏,沒想到最后竟是一個陌不相識的算卦先生出手幫了他,這半年間嘗盡人情冷暖,這句“多謝”發(fā)自肺腑。 秋欣然不圖他這聲謝,擺擺手道:“你走吧,若章大人當(dāng)真是含冤而死,我祝你早日洗清冤屈與你meimei團(tuán)聚?!?/br> 章榕捂著傷處深深看她一眼,秋欣然警惕道:“你要是再被抓了,可別把我供出來。” 明明是這么個危機(jī)四伏的時候,少年卻叫她這副如臨大敵的模樣逗弄地輕扯了下嘴角:“若有章家沉冤得雪的那日,章榕赴湯蹈火以命相報?!?/br> **** 夏修言從算攤離開走到曲江亭附近時,發(fā)現(xiàn)岸邊還有幾艘游船停著。他轉(zhuǎn)身進(jìn)了江邊一家茶館,在二樓找了個臨窗的位置坐下。 不多久高旸就走上來,他打聽到的事情與秋欣然說得差不多。夏修言望著江邊微微沉吟,似在斟酌什么。過了片刻,又吩咐道:“你替我去辦件事……”他招招手,在他耳邊說了句什么,高旸聽完臉上卻露出些猶豫。 “怎么?” “此事有些蹊蹺,屬下?lián)摹?/br> “無妨,此事本與我們無關(guān),就算是個陷阱也值得去一探究竟?!毕男扪試诟赖?,“京兆府恐怕已經(jīng)派人出去搜索,你快馬加鞭一定要趕在他們之前?!?/br> “是?!?/br> 等高旸領(lǐng)命離開,夏修言又在茶樓坐了一會兒。江邊的游人漸漸散去,等日頭微斜他才下樓往醉春樓走去。 經(jīng)過方才那個算命攤子時,夏修言下意識朝著方才路過的卦攤看了一眼,果然看見那個鵝黃色的身影還在原地。不過攤前坐著一位女客,身旁還有個丫鬟跟著,正叫她解簽。 他放緩了腳步走近些,便聽她說:“……若是算得不錯,小姐可是已有心上人了?”她話音剛落,那女客身旁的丫鬟便鼓著眼睛小聲罵道:“你……你胡說什么?” “錦衾,不得無禮。”坐在攤前的女客微紅著臉,又小聲問,“先生還看出什么?” 秋欣然低頭又看兩眼簽文,意味深長道:“此人命格不凡,或是世爵之子,可惜父母緣不佳,雙親當(dāng)中或有一方早逝,他自己……”她抬起頭目光正對上站在女子身后夏修言,不由結(jié)巴了一下。 而攤前女客卻神色激動,絲毫未察覺到她的異樣,兀自追問道:“他自己又怎么樣?” 秋欣然面上勉力鎮(zhèn)定才將剩下的話說完:“他自己身體應(yīng)當(dāng)也是不佳。” 攤前的小小姐輕輕倒吸一口涼氣,失態(tài)地一把抓過她的手:“那先生可看得出我同他的緣分?” 夏修言抱胸站在一旁,露出個似笑非笑的神色。秋欣然面不改色地將簽子收起來,溫和道:“緣分一事不可說破,否則原本有也沒有了。我只能說世上緣法千萬,并非種種都是姻緣?!?/br> 那小姐聞言露出幾分傷感之色,又不死心:“當(dāng)真沒有嗎?” 丫鬟看見一旁站著的男人,神色緊張起來,在底下悄悄扯了下自家小姐的衣角,小聲提醒道:“小姐,我們該回去了?!?/br> 那女客依依不舍地站起來,將早前許諾的酬金遞上,還忍不住問:“先生是日日在此擺攤嗎?” 秋欣然面紗罩著臉,看不清神色,更顯出幾分神秘:“我與小姐有一卦之緣,若還有緣自然能夠再見?!?/br> 那女客惋惜起身,轉(zhuǎn)頭才發(fā)現(xiàn)身后不知何時站了一位十七八歲的男子,莫不是也是來此算命的? 對方生得五官俊秀唇紅齒白,她忍不住又多看一眼,但見他也垂下眼看了過來,又不禁雙頰一紅,忙攜著丫鬟匆匆離開。 等上了不遠(yuǎn)處的馬車,從車窗里看去見那位男客已在攤前坐了下來,看來果真是來算命的。她瞧著那背影不知為何隱隱覺得有些眼熟,卻又實在想不起在哪兒見過。 第28章 宜搭車 夏修言頭也不抬:“你同我鬼…… 等前頭的客人走了, 夏修言整一整衣衫坐下來。秋欣然故作驚訝道:“公子是忘了什么東西?”夏修言看她一眼:“打聽些事情罷了。” 敢情是將自己這里當(dāng)成了包打聽不成?秋欣然在心中嘆一口氣,面上依舊和和氣氣:“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