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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自己之前同他說的事情,但是最后到底有沒有出手卻是聽不出來了。算了算了,左右迖越人要抓的是夏修言,被查出來的主謀是章家,和她一個無辜被牽連進這件事情里的有什么關(guān)系? 她搖搖腦袋,覺得自己確實有些自討沒趣。 到公主府外,劉伯早已在門外候著了。見夏修言從車上下來,松一口氣:“您可算回來了,方才高旸匆匆捎口信要府里派馬車去醉春樓,還以為出了什么事……” 他話未說完,便見馬車里有人撩起簾子,探出頭來同他打了個招呼。劉伯一愣,竟是過了半晌才認出來,不由笑著驚異道:“哎呦,這是秋司辰?” “劉伯認不出我了?” “秋司辰這一打扮,老奴確實是認不出了?!眲⒉χ鴨?,“司辰怎么同我們世子一道回來了?可要留在府里用飯?” 這個時辰倒確實快要飯點了。秋欣然舔舔嘴唇有些想念起張嬸的飯來,覺得這公主府除了眼前這位世子,當真是什么都好。劉伯像看透了她的心思,笑呵呵地轉(zhuǎn)頭去問身旁的人:“府里難得有客人,世子覺得如何?” 夏修言瞧了眼車上車下皆看著他的二人,微微勾唇笑了笑:“秋司辰事務繁忙還是不耽擱了?!闭f完,當真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進府去了。 劉伯未能留秋欣然在府用飯似有些遺憾。目送著馬車往皇城去了,才依依不舍地關(guān)上府門回來。夏修言未立即回房去,拿著在車上翻了一半的書坐在前廳的屏風后等著用飯,隱隱聽見劉伯回來在前頭同張嬸說話的動靜。 “……世子怎么同秋司辰一道回來?” “大約是外頭偶然遇見了?!?/br> “都到外面了,怎么也不留下來用個飯?” “也不知他們年輕人的心思。興許是秋司辰今日換了身女子打扮,若單獨請她來府里,世子不自在……” “我還沒見過秋司辰穿裙子哪。”婦人笑起來,“她模樣生得俊,想必穿裙子也好看?!?/br> 老翁也笑起來:“是好看,我瞧同我們世子站在一處,倒也說不出的登對?!?/br> 夏修言坐在堂后,又翻過一頁,握拳抵在唇邊輕輕咳了一聲。 堂前一時沒了動靜,過一會兒劉伯才從屏風后繞過來,拱手笑著請他去用飯:“飯好了,正要去請您過來,沒想到您坐在這兒了。” 夏修言隨手將書冊放下,略一頷首,未說什么走去前廳用飯。 夜里夏修言做了個夢。夢里霧氣朦朧,有人從身后捂住了他的眼睛,等他伸手捉住對方,便瞧見面紗后一雙含著笑的桃花眼。他抬手將那面紗一摘,那原本彎成月牙兒的眼睛霎時間便睜大了,他握著她的手腕微微用力,那少女含羞帶惱地望著他,眼里像是蓄起一汪春水,輕輕咬了下嘴唇,又像下了什么決心似的慢慢湊近了過來…… 夏修言心神一震,猛地睜開眼。夜里悶熱,睡前窗戶留了一道小逢,夜風吹進來,叫他稍稍清醒了些。想起方才的夢境,那雙桃花眼好似還在眼前,叫他忍不住攥了下拳頭,心跳還是緊了一拍。再躺下去,又是翻來覆去,竟未有好眠。 第29章 忌貪嘴 “歸香樓的桃花酥,我記得你上…… 秋欣然回到官舍才發(fā)現(xiàn)夏修言竟沒將他那個玉佩討回去, 也不知是不是當真將其給她了的意思。這玉佩瞧著便是宮中之物,若是去當鋪賣了必定能換個好價錢,但她又有些擔心夏修言只是暫時留在她這兒, 下回他要是拿銀子來換知道自己將玉佩當了必然要同她算賬, 這么看來自己拿著這東西當真是沒有半點好處。 她想到這兒嘆一口氣, 決定明天去學宮問個究竟,暫時只能將東西先存放起來。但等她第二日去學宮, 發(fā)現(xiàn)夏修言竟沒有來。稍一打聽, 才聽說他是昨日出游吹風,染上了風寒。對此所有人都十分習以為常, 事實上,與夏修言身體漸好能上馬打球相比,宮中的人大約還是更習慣他這樣一換季躺三天的模樣。只有秋欣然尋思很久, 也沒有想起他昨日哪里有染了風寒的痕跡。 不過與昨日曲江邊的動亂相比, 夏世子今日未來學宮實在算不上什么大事。 聽說昨天韋鎰與人在船上游湖,游船靠岸時江邊突然起了動亂,有人趁亂混入船上行刺。好在行刺未成,他只受些皮rou傷, 可惜那刺客卻趁亂跳入江中, 叫他逃了。 章榕在流放途中潛逃的消息也傳了出來,圣上下旨追責,為了追捕逃犯, 城內(nèi)一時加強了守備。這個上巳節(jié), 從羽林軍到京兆府再到地方府衙個個都是愁云慘淡, 只有一個人得了嘉獎——此人便是秋欣然。 上巳節(jié)過后不久,秋欣然去宮中領賞。她雖算準了卦象,但因為到底是場禍事, 圣上撥了她一筆賞銀。她從內(nèi)庫領賞出來,在宮門外遇見了當值的禁軍守衛(wèi)。秋欣然常在宮里行走,雖不同朝臣打交道,但底下這些宮人倒是混得很熟。她得了賞的事情人人都知道了,見她從內(nèi)庫出來還要同她打趣幾句:“秋司辰可不地道,自己算卦領了賞,我們禁軍的兄弟這兩日可是忙得腳不沾地?!?/br> “算了個兇卦,也沒想到是替你們算的?!鼻镄廊粨项^,提議道,“要么我拿賞銀買些酒給禁軍府衙送去,算是慰勞你們連日辛苦?!?/br> 她這么說,那兩個守衛(wèi)倒不好意思起來:“別聽他瞎說,我們同你開玩笑哪,秋司辰得了賞兄弟們也替你高興,哪能真要你破費?!?/br> 秋欣然大氣道:“花不了多少銀子,再說上回我同夏世子一道被人擄去山上,聽說禁軍的兄弟們天沒亮就出來搜山也花了不少力氣,還沒好好答謝過。” “這要什么答謝?不都是分內(nèi)的事情?!?/br> “救世子是分內(nèi)的,救我可花不了這么大陣仗?!鼻镄廊恍ξ赝麄冋f,“我本也準備買些吃食請司天監(jiān)的同僚,這回給禁軍衙門添了麻煩,請幾壇子酒也算盡盡心意。” 那守衛(wèi)也笑呵呵道:“司辰年紀小,為人處世可比我們這些個大老粗想得周全。” 幾人在宮門外聊了幾句話的功夫,里頭又有馬車出來,秋欣然不耽誤他們當值,又說了幾句便告辭了。 還沒走幾步,便聽后頭的馬車轔轔地趕上來,她本沒有在意,忽然見那馬車在她身旁停下來,車簾一撩才發(fā)現(xiàn)竟是公主府的車。 夏修言坐在里頭,一段時日不見秋欣然覺得他瞧著自己的眼神倒像又疏遠了些,如同回到了御花園初見時,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她實在有些捉摸不透這位世子喜怒無常的性子,不知自己是哪里又惹到了他,老老實實停下來同他行禮。 夏修言見了她便忍不住想起那晚的夢來,心中有些煩躁,語氣也不免冷淡:“秋司辰今日來宮里領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