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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時娶妻,何時生子,婚配之人是誰?” “雖說能看出一些,但也必定不可能這般詳盡,何況命數(shù)一事并非一成不變?!鼻镄廊挥杂种?,看著他面色有些古怪,過了好一會兒還是忍不住規(guī)勸道,“侯爺?shù)挂膊槐匾驗(yàn)槲以缒昴且回裕鋈蝗绱撕V定相命之術(shù)來。”她淳淳勸導(dǎo)道:“事在人為,若是迷信天命,恐怕物極必反?!?/br> “……”夏修言半晌沒搭上話,沉默許久才道,“所言甚是?!?/br> 秋欣然見他神色有些氣悶,疑心自己是哪里說錯了什么,反省半晌,恍然大悟:“侯爺是不是擔(dān)心這傷阻斷手紋,影響運(yùn)勢?”她溫言道,“我看高姑娘那一鞭不重,待傷口結(jié)痂愈合,應(yīng)當(dāng)并無什么大礙?!?/br> 她說完覺得自己實(shí)在甚為貼心,瞧著傷處抹好的藥膏也十分滿意,像是完成一件什么大事。拿紗布包扎前又仔仔細(xì)細(xì)檢查一遍,瞧見乳白色的膏體上沾了一粒細(xì)塵,用指尖撥開了去,滿意地歪頭笑出個單邊的酒窩,還忍不住低頭輕輕朝著傷處吹了口氣。 夏修言一驚,反手抓住了她握著自己的手。這下兩人都愣在原地,面面相覷了一會兒,秋欣然終于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身子后仰,驚慌地甩開了他的手:“侯、侯爺恕罪……” “啪”的一聲,夏修言手背砸到木桌角上,他疑心這會兒可能就起了淤青,忍不住皺著眉頭輕抽一口氣。秋欣然滿心的絕望,她自打下山遇見夏修言,覺得每一次見面都在加深自己得罪他的罪名。 “道長做出這事來,倒是一點(diǎn)兒不出人意料?!毕男扪砸а狼旋X道。 “確實(shí)不是故意的?!鼻镄廊豢嘀?,又湊近了些關(guān)切道,“侯爺沒事吧?”見他神色雖不好看,但并不像動怒的模樣,她才又拿了紗布過來替他纏上。 “七年前……” 夏修言沒料到她會主動提起,抬眼一瞬不瞬地看著對面的人。見她微蹙著眉頭,神色間幾分躊躇,心中竟也忽然有些緊張。但過一會兒,卻見她松開眉笑了一笑,自嘲一般搖頭道:“七年前我年少無知,自恃才高當(dāng)朝妄言,事后也曾幾度后悔,所幸侯爺神武大捷而歸,才免去我如今諸多自責(zé)?!?/br> 秋欣然這番話自認(rèn)說得頗為誠懇,說完才敢抬頭去看對面人的反應(yīng)。但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錯覺,男子的目光卻似乎隨著這番話黯了黯。她頗為忐忑地等了一會兒,見夏修言轉(zhuǎn)開臉,神色淡淡道:“你不過是依卦象所言,何錯之有。” 秋欣然一愣,似乎沒有料到他會這樣回答,不由又小心翼翼地觀察了一會兒他的臉色,見他當(dāng)真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才覺心中一塊大石落地,真心實(shí)意道:“侯爺心胸開闊,我自愧不如?!?/br> 夏修言卻像是失了興致,不再開口。外頭傳來腳步聲,趙戎進(jìn)來稟報(bào)蘭蕙已帶著梅雀等在院外。秋欣然忙替紗布打了個結(jié),從軟榻上站起來告辭。她今天本也是為了跟夏修言商量府邸一事來的,這會兒既然已經(jīng)定下,就不再耽擱。 夏修言未說什么,只微微頷首。秋欣然從書房退出來,果然瞧見蘭蕙同梅雀站在院外,蘭蕙這會兒已想起在哪兒見過她了,見她出來同她微笑著福了下身。秋欣然忙回禮,倒是梅雀神情頗為警惕地看著她,神色似有不喜。 明明方才在門廳自己也沒得罪她,秋欣然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目送她們二人進(jìn)了書房,趙戎從里面退了出來。 “道長是要回去了?” 秋欣然沒想到他會主動同自己搭話,忙應(yīng)聲:“正是?!?/br> “我送送你?!?/br> 門廳離這兒不遠(yuǎn),秋欣然本想婉拒,但見他神色頗為堅(jiān)持,愣一下才點(diǎn)頭:“有勞。”對方輕輕笑了一下,率先走到前面,秋欣然跟在他身后,二人一路往外走。 趙戎看上去不是個話多的人,等走出院子,才聽他說:“今日高玥魯莽,連累道長受驚了?!?/br> “意外而已,我也不曾放在心上。”秋欣然玩笑道,“就是可惜我那沒吃完的半個包子?!?/br> 趙戎笑一笑:“那下次再有機(jī)會,我請道長吃個包子當(dāng)做賠禮吧。” 秋欣然聽不出他這是不是玩笑話,不過左右就是一個包子,倒也沒什么好推脫的,便大大方方道:“那便提前謝過趙將軍了?!?/br> 她開開心心的,二十多歲的人了,笑起來同十六七歲時好像也沒什么兩樣。趙戎面具下的目光柔和了幾分,輕聲應(yīng)承道:“一言為定。” 等目送秋欣然走了,他又去了趟后院看了趟賀中。對方挨了十鞭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他送完藥再去書房的時候,蘭蕙與梅雀已經(jīng)不在了。夏修言站在書桌前,手里捏著方才用過的藥瓶若有所思的模樣,見他來了才放下東西看過來: “還是不準(zhǔn)備告訴高玥你的事情?” “怕她現(xiàn)在知道了,旁生枝節(jié)?!?/br> “她現(xiàn)在這樣,也是你和高旸慣的?!毕男扪該u頭,過一會兒又問,“也不準(zhǔn)備告訴她?”他未說這個“她”是誰,但趙戎立即領(lǐng)會了他的意思,這一回沉默良久才回答道:“她知不知道也不相干?!彼@樣說,過一會兒又像想到什么,輕笑一下,“日后總有機(jī)會?!?/br> 夏修言冷眼打量他一下,過一會兒,才轉(zhuǎn)過頭淡淡道:“你自己心里有數(shù)就好?!?/br> 秋欣然回到住處不久,又請了牌子入宮一趟,同宣德帝交了替定北侯新宅相看風(fēng)水的差事。幾天后果然傳出風(fēng)聲,說是定北侯打算買下了平康坊那間宅院。 周顯已下朝后來何記飯館一趟,給她送了一份請?zhí)?/br> “請我?”秋欣然詫異地打開,發(fā)現(xiàn)上頭果真寫著自己的名字,還有幾分不信,“為何請我?” “這個說來話長。”周顯已端起茶盞喝了一口,“方大人那宅子是當(dāng)真不錯,吳朋當(dāng)初從他手上買過來時花了不少心思。結(jié)果前一陣他在那宅子里蓄妓叫言官彈劾,左相勒令他賣了宅子回府去住。他心中原本不情愿,好在這長安誰不知道他的為人,那宅子掛牌出售近兩個月了也無人敢當(dāng)真前去詢價。誰知定北侯一回來,就買下了那宅子?!?/br> 秋欣然一臉了然:“如此說來,他豈不是要記恨上定北侯?” 周顯已笑了兩聲:“按理應(yīng)當(dāng)如此,不過定北侯如今是京中風(fēng)頭一時無二的人物,你又是當(dāng)年出了名的卦師,如今你看了這宅子的風(fēng)水,定北侯又買下了,傳出去也是一樁美事?!?/br> 秋欣然恍然大悟:“如今宅子還沒過戶,正經(jīng)論起來他還是這宅子的主人,便想趁機(jī)擺席,出出風(fēng)頭?” “這是其一,其二嘛,也是替鄭世子接風(fēng)。” “等等,”秋欣然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鄭世子又是怎么回事?” 周顯已詫異道:“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