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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修言接過一看,上頭寥寥數(shù)語,趙戎也從一旁過來:“上頭說了什么?” “亞述將她當(dāng)做高玥綁了,應(yīng)當(dāng)是因為看見你給她的令牌?!毕男扪岳渲槍⒛羌垪l隨手遞給他,趙戎接過一看,見上面寫著若要帶高玥回去,天黑前去城郊山神廟。 “送紙條的是誰?” “城中一個小乞兒,收了對方十文錢?!?/br> 趙戎看一眼夏修言神色,主動提議:“不如我去?!?/br> 夏修言搖頭:“我去?!?/br> 高旸聞言一驚:“這怎么行?” “迖越人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長安,要不是今天碰巧叫高玥看見了,朝中上下竟無一人知曉此事?!毕男扪岳渎暤?,“若有人有心做文章,就是西北守軍的失職。他們來長安干什么,朝中是否有人同他們勾結(jié),到現(xiàn)在你還以為只是綁走一個秋欣然的事情嗎?” 高旸神色一凜,但神色間還是有些掙扎:“話雖如此,但我們至今不知道對方有多少人,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想干什么,侯爺孤身前去實在太過危險?!?/br> 他話音剛落,頭頂一陣“蹬蹬”的腳步聲,原舟手中捏著桌上的銅板,兩眼放光地跑下來,還未走到跟前,已忍不住喊了一聲:“侯爺,我解開了!”底下幾人不約而同抬頭朝他看去,只見他趴在樓梯的欄桿上,興奮的臉色微微發(fā)紅:“我解出師姐這一卦的意思了!” 第61章 忌飲酒 她上輩子是不是欠了夏修言的啊…… 秋欣然醒過來時, 眼前被籠上了一層黑布,手腳也叫人捆綁起來,不知外頭是白天還是黑夜。四周靜悄悄的, 腳步聲從很遠(yuǎn)的地方傳來, 中間夾帶著人聲。過一會兒有四五個人走進來。秋欣然繃緊了神經(jīng), 感覺有人扯下她眼睛上的黑布,光線猛的照射進來, 她壓低著眉頭, 半晌才睜開眼。 她像被關(guān)在某個洞xue里,一個瘦小的男人坐在屋中間的椅子上。他留著兩撇小胡子, 臉頰消瘦,戴著一頂小氈帽,嘴上叼著一個煙斗, 看樣子是這群人里最說得上話的。 對方將她上下掃了兩眼, 嘴里吐出口白煙:“你是高旸的meimei?” 秋欣然一愣之后,立即反應(yīng)過來他們是將她錯認(rèn)成高玥了。她這會兒心思倒是轉(zhuǎn)得快,知道他們恐怕要用她做文章,指不定要怎么去威脅高旸。要讓他們現(xiàn)在知道認(rèn)錯了人, 沒了顧慮恐怕立即就會動手殺了她。 秋欣然心思轉(zhuǎn)了一圈, 得出一個結(jié)論:萬萬不能叫他們發(fā)現(xiàn)綁錯人這事。于是她定一定神,含糊其辭道:“你想干什么?” 對方聞言以為她這是默認(rèn)了身份,于是又說:“放心, 在你兄長來前, 你對我們還有大用。但你兄長如果當(dāng)真絕情, 恐怕你就保不住你的小命了?!彼f完這句話,就站起身,對身旁的手下吩咐道:“看好她, 別叫她跑了?!睅兹吮闫鹕韽亩蠢锍鋈チ?。秋欣然坐在干草上,不一會兒周遭便沒了動靜。 秋欣然有些泄氣,夏修言既然知道他們抓錯了人,會不會就不來了?她垂頭喪氣地回到干草垛上往后一躺,望著頭頂?shù)氖?,心想:她上輩子是不是欠了夏修言的???她這回要真死在這里,做鬼也要去他夢里纏著他。 但轉(zhuǎn)念一想,夏修言在邊關(guān)守城殺過那么多人,估計也不怕這個。想到這兒,她嘆一口氣,翻了個身過去。 太陽快落山時,城郊的山神廟外停了一輛不起眼的馬車。車夫不耐煩地嚼著口中的草根看了眼天色,正以為等的人不會來了準(zhǔn)備掉頭離開,忽然聽見山道上傳來悠悠的馬蹄聲。他瞇著眼望著遠(yuǎn)處的山道,過了不久果然看見兩道騎馬上山的身影。 來人一前一后騎馬走到近前,車夫認(rèn)出走在前頭的正是高旸,至于跟在后頭的那人,臉上戴著半張銀質(zhì)面具,應(yīng)當(dāng)就是趙戎。等二人走近了,他從車上跳下來,不滿地上下打量二人一眼:“為什么來了兩個人?” 高旸坐在馬上,神色鎮(zhèn)定自若:“紙上可沒說要來幾個?!?/br> 那車夫探頭朝他們身后看了一眼,猶豫片刻,撩開車簾示意二人上車。這是一輛改裝過的馬車,四壁都被封了起來,保證坐在車?yán)锏娜丝床灰娡忸^的景象。高旸坐在車?yán)?,感覺一路顛簸,像是走了好一段山路。車夫大約有意想叫車?yán)锏娜伺磺宸较蚝蜁r間,因此故意繞了些路,等馬車又停下來,二人才發(fā)現(xiàn)外頭是個巨大的山洞。 前面洞口收窄,隱隱透出一絲火光,傳來鼓點急促的弦樂聲。洞外的兩個守衛(wèi)上前一步,目光中掩不住的敵意,用生硬的漢話對他們說:“跟我來?!倍烁D(zhuǎn)過一個窄口,眼前豁然開朗。只見里頭一個巨大的空曠石洞,四周的石壁上點滿了燭燈。地上鋪著干草,中間一塊巨大的絨毯,幾個舞姬穿著紗裙在上頭赤腳旋舞,一旁有樂師吹奏胡琴,恍惚叫人以為來到了呼蘭王的王帳。 高旸的目光越過中間的舞姬落到后面正南方的桌案后,亞述起身迎接他請來的貴賓,就像迎接他久別重逢的兄弟:“二位將軍,喀達草原一別,已是許久未見了?!?/br> 高旸不吃他這套,冷著臉問:“廢話少說,齊克丹哪?” 亞述似笑非笑道:“高將軍到這兒第一句話不是關(guān)心令妹的安危,而是打探我王的去向,著實叫我感到意外?!?/br> 高旸神色稍滯,倒是他身后的人緩緩開口道:“你會用高玥威脅我們前來,她自然不可能有事。不如直接說說你們的打算?” 亞述看過來:“趙將軍果然鎮(zhèn)定,不過不著急,你們漢人喜歡在酒桌上談事情,二位來者是客,我也該用好酒招待你們。” 他說著同身旁的手下使了個眼色,率先在桌邊坐下,又沖進屋的二人一抬手,高旸略帶遲疑,見身旁的人沉吟片刻之后走到桌旁坐下,這才也走到鄰近的小案邊坐了下來。 不一會兒果真有人送上了酒菜,兩位美人上前倒酒。亞述坐在上首,率先將眼前的酒水一飲而盡,向二人示意:“這杯酒是顯示我請二位將軍前來商談的誠心?!?/br> 高旸沒有接茬,亞述仍將酒杯舉著,氣氛凝滯片刻,戴面具的男子動手從桌上取過杯子。高旸大驚,剛想阻止,他已經(jīng)將杯中的酒水飲盡了。 亞述大笑起來,撫掌贊嘆道:“趙將軍好魄力?!币慌缘母邥D緊張地看著他,過了半晌見他神色如常,確定酒中當(dāng)真沒有下毒,這才在心中暗暗松了口氣,神色卻越發(fā)難看起來,沖亞述問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亞述示意手下再替二人斟酒:“這次入京,我替王上來找定北侯談一樁交易。我王希望定北侯能助他重返王庭回到他的故鄉(xiāng)?!?/br> 高旸冷笑一聲:“齊克丹瘋了?” 亞述似乎早預(yù)料到他的反應(yīng),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