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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小木盒遞給他:“這是我從長安帶回來的白檀香,侯爺夜中睡不安穩(wěn),我記得這香似乎有些功效,便又帶了過來?!?/br> 夏修言看了那小木盒一眼,卻未伸手去接:“章姑娘有心了,但這香對我其實沒什么效果?!?/br> 章卉一怔:“可在芳池園……” 夏修言道:“我常宿在芳池園,身上不染些香味,不能取信于人。” 她沒想到這是個原因,不由吶吶道:“原來如此,我還以為……” 夏修言看她一眼:“章姑娘剛回來,不如先回房好好休息?!彼f著便要關門,章卉卻忽然生出一絲不甘心,忍不住出聲喊住了他:“侯爺可是已經(jīng)有了心上人?” 秋欣然捧著章榕的外袍正巧走到回廊,抬眼便瞧見走廊盡頭站著一對男女,她愣了下神,腳步也停下來,聽夏修言問:“為何這么問?” 章卉緊捏著手中的木盒,低聲道:“侯爺對我有大恩,等回了琓州……我愿侍奉左右,以報侯爺恩情?!彼f到后來聲音漸漸輕了,將頭埋得極低,再沒了聲響,似在等他回答。 秋欣然沒料到會撞見這一幕,慌忙轉身想要退回去。夏修言卻正好瞥見回廊里一個背影匆匆轉身,輕喝一聲:“站??!” 他沉下聲時極有威勢,秋欣然竟當真叫他喝住腳步,又聽他道:“什么人躲躲藏藏,還不出來!” 過了半晌,終于看見一個人影從回廊后磨磨蹭蹭地挪著步子走到院里。待看清來人,夏修言也不由一愣,秋欣然忙舉著手中的外袍尷尬地解釋道:“我……我本是要將這衣服拿去還給章將軍?!?/br> 她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夏修言立即便想起那天江邊男子低頭替她系上領扣的情形來。他目光一沉,幾步走到她面前,將她手上的衣袍遞給章卉:“正巧章姑娘要去看她兄長,不如代為轉交,免得你再跑一趟?!?/br> 章卉下意識將那衣裳接過來,瞧著院中女子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瞪著眼前的人,夏修言見她這樣卻輕翹起嘴角,神色間分明有幾分得意。她驀地恍然大悟。突然想起那天芳池園里,池亭上有人氣急敗壞地喊了一聲同伴的名字,她竟現(xiàn)在才想起來,那人喊得似乎正是“秋欣然”三個字。 她站在院中,看著旁若無人相互斗氣的兩人,想起方才被打斷了的話,不禁臉上一紅,也不好意思再多留。沖著他一福身,轉身朝著章榕院里走去了。 見這院中一時間只剩下他們兩個,秋欣然尷尬地咳了兩聲:“既然如此,那我也告退了?!?/br> “站住?!毕男扪远略谒厝サ穆飞希拔矣浀梦乙策€有件衣服在你那兒,怎么不見你洗干凈了還我?” 秋欣然聞言目光古怪地看著他:“之前在宮里,侯爺自己說那衣服你不要了,叫我剪碎扔了?!?/br> 夏修言一頓,又面不改色地說:“我說不還你就當真不還了?道長可真是個實在人。” 秋欣然覺得這人真是胡攪蠻纏,又想起方才章卉的話,不知為何心中也有些煩躁,遂動氣道:“還你就還你,我又不圖你一件衣服!”她氣惱地瞪他一眼,轉頭要走。 夏修言倒是沒怎么見過她生氣的樣子,叫她一瞪只覺得她一雙平日里笑意盈盈的眼睛又生出幾分水光瀲滟的生動來,之前堵在心口的郁結之氣不知不覺竟煙消云散,還覺得有趣,于是又故意拖著長音喊道:“走什么,我同你說的是這事嗎?” 他瞧著眼前女子一副忍氣吞聲不拿正眼瞧他的模樣,輕輕笑了一下:“你近來躲我干什么?” 秋欣然一驚:“我哪有?”說完才意識到自己否認得太快,露了破綻,深覺夏修言此人可惡。 更可惡的是,這人還一雙眼睛睨著她,一副成竹在胸就等她招認的模樣。秋欣然心中氣結,像是下了什么決心,忽然道:“我不跟你去琓州了。” 眼前男子前一刻還是一副春風和煦的面孔,等聽清了她說的,下一刻眼里就立時寒霜遍布:“你說什么?” 秋欣然叫他這冷得能抖出冰渣子的語氣嚇了一跳,但立刻鼓起勇氣又說一遍:“我想了想,山高路遠我不想去了?!?/br> “宅子和鬧市的鋪子你也不要了?”夏修言陰沉著臉問。 秋欣然動搖一瞬,又堅定道:“不要了!” “有骨氣。”話是好話,聽起來卻有些咬牙切齒。夏修言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目光變了數(shù)變,過了許久才用較為和緩的語氣問道:“為什么?” 因為我好像有點喜歡你。秋欣然心里想,紅塵三千丈,她一股腦扎進去,不但沒修到一顆道心,還把自己一顆俗世心給賠進去了。 她要是喜歡一個販夫走卒也就罷了,但喜歡夏修言這個事情太傷筋動骨了。 秋欣然這兩天窩在小院里發(fā)愁了好幾日,還替自己合了合姻緣卦,一會兒測出來個大吉,一會兒又測出來個大兇,氣得她差點沒把簽筒給扔了。最后躺在屋里想,她果然還是適合待在山上,山上哪有這么多情情愛愛。何況她還不知道自己一顆道心究竟為何?難不成下半輩子就這么空耗在求而不得的情愛里,可不是要被宗門的師兄弟們笑話。 夏修言見她神色千變萬化,嘴上卻像個悶嘴葫蘆,半句話不說。他一顆心像是叫她反復揉搓,終于忍不住猛地轉過身,冷聲道:“既然已經(jīng)走到這兒,你現(xiàn)在想走是不可能了,不如回去好好準備,我們明日就啟程出發(fā)?!?/br> 第83章 宜回鄉(xiāng) “我亦慕戀她許多年?!?/br> 定北侯這幾日心情不好, 這是全軍上下都看得出來的事情。 按理說侯爺剛斬殺齊克丹,除掉宿敵立下大功,只怕不等回到琓州, 上面的追賞就又要下來了, 實在是件值得慶賀的事情, 但這兩日他臉上卻不見半點喜色。更奇怪的是,剛經(jīng)歷過這一場磋磨, 按理說應當在路上先休整兩日緩一口氣才是, 但高玥等人剛與他們匯合,便接到命令第二天立即啟程出發(fā), 就是高旸等人都不由面面相覷,實在猜不透夏修言的心思。 賀中更是覺得自家侯爺近來看著自己的眼神十分奇怪,似乎總帶著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氣悶, 叫他忍不住再三反思自己可是有說錯了什么話。 于是他每日更不敢去夏修言眼前打轉了, 整日與秋欣然她們的馬車待在一起。 秋欣然這兩日看上去情緒也不高,不過她只要坐在馬車上,情緒就沒有高過,賀中見怪不怪, 并不將她的反常與自家侯爺?shù)姆闯B?lián)系在一起。 車里秋欣然正聽高玥同章卉說話:“卉姐兒, 等到了琓州,你打算住哪兒?” 前幾日秋欣然在院中無意間打斷了二人的對話,也不知后來如何了, 這會兒聽見高玥這么問, 也不由好奇地看過來。章卉碰上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