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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云章哥啊,你這個角色,真的太可怕了,天真到了極點,又殘酷到了極點?!?/br>傅云章聽到他最后的評價,忍不住笑了起來。能收獲這個評價,說明他演得還算成功。不過……“你們分析的,大部分是對的?!?/br>為了避免數(shù)螞蟻,何錦感覺自己已經(jīng)把所有證據(jù)都找過了,沒料到居然還只是“大部分”,當即震驚了:“我們漏了什么?”傅云章看向江陶,本想著他輸都輸了,給他個表現(xiàn)的機會,沒想到他并不領(lǐng)情,就自己解釋道:“你們漏了日記本。廚師的日記本里有寫,他喜歡‘活物’。如果你們發(fā)現(xiàn)了,拿這個去問啞巴,他應該會想辦法告訴你們,廚師不僅喜歡用刀一下一下地扎進豬rou里發(fā)泄,對待活魚或者其他活的食材的時候,他也喜歡這么做,甚至會強迫小少爺在場看。“廚師這么做有沒有惡意沒有人知道,就算有,小少爺也感覺不到;可是,瘋了的小少爺不僅感覺不到惡意,他還分不清善惡真假。在他眼里,自己只是和廚師做了個游戲,像他平時對待活物一樣,也把刀扎進了他的身體里,僅此而已?!?/br>傅云章說到這里,長長地停頓了一下。如果廚師不是受害者,受害者另有其人,那么,殺人的小少爺固然有罪,可把白紙染黑的人,難道就無辜了嗎?只是既然廚師是受害者,那這些話也就沒有意義了,畢竟不管他無不無辜,總是罪不至死的。“不過這算是一個干擾項,有了這個,啞巴的動機會充足很多,這樣就更要看瘋子和啞巴誰比較像兇手了?!?/br>雖然話是這么說,但連滔還是不著痕跡地看了眼江陶。如果他們真的是偵探,如果啞巴和瘋子的感情真如江陶所演出來的,那就算日記本發(fā)現(xiàn)了,他們也不會懷疑江陶是兇手的。這么一個對瘋子全無感情的啞巴,說他會為了瘋子殺人,逗他們呢?就算他們真投了,等播出之后,觀眾絕對能把他們罵死。隨著真相的揭露,黑衣人也動作了起來,把江陶帶了下去。江陶實在沒忍住看了傅云章一眼,怨恨的、嫉妒的……什么感情都有,看得傅云章有些想笑。他想笑,也就真的笑了。他的笑容非常溫和,就像剛才從角色狀態(tài)脫離出來、從沙發(fā)上站起來的那一刻的笑容一樣。毫無陰霾、有如冰雪消融,清澈而純粹。他這一笑,就把江陶的表情襯托得越發(fā)的陰狠,看得旁邊的幾人或是低下頭,或是假裝看風景,內(nèi)心都一片感嘆號。也不知道節(jié)目組會不會把這個交鋒放出來,如果放出來,那可真是太精彩了,最起碼得有一個熱搜吧?傅云章當然預料到了這個局面,只是他心中卻是一片平靜,并沒有絲毫的同情。江陶跟著攪混水蹭著李飛彥買的黑熱搜黑自己的時候,同情過自己嗎?“傅云章”被雪藏三年的時候,這人同情過“傅云章”嗎?但凡這人對“傅云章”有半分的隊友情,他就干不出這種事,自己也斷斷不會在這個節(jié)目里這么不給他面子。想到這里,傅云章就垂下眼簾,掩去了眼中一閃而過的厲芒,沒有再給節(jié)目組提供鏡頭。做人要見好就收,他可不認為,一期綜藝,自己就能碾壓江陶的人氣,還是收斂一點的好。傅云章的情緒控制能力向來一流,何況他對江陶本來也沒多大的恨,只是替“傅云章”不甘而已。因此節(jié)目組完全拍不到他獲勝的得意,哪怕是在化妝間卸妝,哪怕是后來和韓樺碰面,佯裝巧遇的工作人員都沒從傅云章臉上看到他們想要的表情。韓樺早就喊好了車,等兩個人都上車之后,才回過頭,看了已經(jīng)走進去的工作人員的背影一眼:“他們想干什么?”傅云章想了想:“大概是想看看我有沒有什么黑點?”韓樺被這話暗藏的信息震驚到了。什么?黑點?誰有黑點?傅云章全然不知自己的言語給韓樺帶來了多么大的震驚。他只是隨口一說,說完一回頭,自己也忘了。等出租車到目的地的時候,他更是把這件事拋置于腦后,看著韓樺問道:“韓樺,你買的高鐵票是下午的還是晚上的?”說到正事,韓樺就收回了神思:“下午的。我看你跟拿著燙手山芋似的,就覺得還是早解決的好,省得你不安心。”傅云章聽他這么說就笑了起來:“如果可以,我倒是想把我手上的三幅作品都轉(zhuǎn)交出去,只是……”只是老爺子那句“想留給自己喜歡也喜歡這些作品的人”的話實在是讓人無法釋懷,他只能收下了,其他的……等之后再說吧。“對了,韓樺,我在想,要不要跟嚴老先生提老爺子的事情?”韓樺也考慮過這件事:“看看吧,我們可以先和嚴老先生的晚輩商量一下,再考慮要不要告訴他實情。如果他身體不好,我們還是不要徒增他的悲傷了。”傅云章同意他的看法:“對了,我試著找了下嚴老先生的資料,好像是一位書法家?”韓樺點頭:“對,也是一位大師。好像和柯老也挺熟的?!?/br>傅云章聽到這里,已經(jīng)完全明白了老爺子的良苦用心。他會點名讓自己送而不是其他人,大概只是想為自己引薦一些大師吧……這個事實傅云章意識到了,韓樺也很早就意識到了。他看傅云章似乎有些消沉,想了想,走進傅云章的書房,拿起他的毛筆,然后拿出來,交到了傅云章的手里:“先別想其他。云章,既然是以你的名義去拜訪,你要不要準備見面禮?比如自己寫一幅字帶過去什么的?!?/br>被韓樺這么一提醒,傅云章才陡然想到自己居然就想這么兩手空空地去拜訪一位老先生,當即接過筆點了點頭。可他走進書房的時候,又覺得不太對,探出頭來說道:“禮物還是另買吧,我?guī)ё诌^去就當請嚴老先生指正?!?/br>韓樺本來就是為了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當即應好。于是,第二天一早,兩人抵達嚴老先生家的時候,隨身帶著的除了一個保護完好的錦盒之外,還提著一籃水果和一個用細線簡單捆綁著的卷軸。這位嚴老先生的家位于北京的一片別墅區(qū)中,安保相當?shù)膰栏瘛?/br>不過嚴老先生在接到傅云章的電話之后,就提早喊了司機在山腳下等,然后直接把他們載到了大門口。在門口迎接他們的是一位年輕女性,看著只有二十來歲。這位年輕女性叫做嚴薇薇,因為個人習慣,她不出門的時候并不喜歡化妝,因此和剛從車上下來的傅云章打了個照面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