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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海上拾遺錄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05

分卷閱讀105

    了,半路上遇見你的手下,我跑他就追著我跑,把我嚇得要命,我轉(zhuǎn)道把他給打懵了。我一問他不是追我,是要來找你,他說出大事了,日本人要打租界了!”

“什么!”季杏棠大吃一驚,“你把話說清楚?什么叫打租界?!”

盧瑾郎說,“是真的。你的耳目看見日本人進(jìn)租界了,本來要給你報信,結(jié)果被我給攪和了,我們兩個暴露以后,他為了掩護(hù)我被日本人開槍打死了,你快派人去看看!”

季杏棠立馬打電話給自己的親信,讓他帶人去查一查,焦灼地等到后半夜,電話里才傳來消息。

“怎么樣?查清楚了嗎?”

“二爺,查清楚了。日本人先是帶著幾千名士兵潛入辣斐德路和祁齊路一帶,分隊(duì)寄居在日本僑民的商店或者家里。這兩天,又接連派遣大量日軍進(jìn)入租界,目的尚不清晰,但是目前日軍總兵力已有六七千人?!?/br>
季杏棠皺緊了眉頭,日本人真的瘋了。法租界這彈丸之地,法國領(lǐng)事打商戰(zhàn)大撈一筆黑心錢可以,打起仗來,日軍這些人足以把租界夷為平地。季杏棠冷靜下來,“不管什么目的,先去通知市長,事態(tài)嚴(yán)重直接讓他上報南京政府。順便接到軍區(qū)指揮部,通知軍長此事,讓他們加緊部署各地區(qū)的防務(wù)?!?/br>
季杏棠掛了電話,心里久久不能平靜,他揉著眉心,大概猜出個七八分。雖然日軍在上海的總兵力達(dá)到九萬、軍艦八十艘、飛機(jī)三百多架,可這十多天還是無法突破十九路軍五萬人的防線,司令官都一換再換。新上任的日軍總司令急于求成,他知道中日雙方都要遵守國際公約,駐扎在閘北開戰(zhàn),十九路軍重點(diǎn)部署在江灣、廟行,而真茹和彭浦等地臨近法租界布兵少,防備松懈。所以日本人應(yīng)該是想借道法租界,從內(nèi)部包抄十九路軍,這才違反公約,往租界里增兵。

季杏棠舒緩了一下心情,看盧瑾郎有些困倦,說道,“我派人送你回去,最近不太平,注意些安全。”

盧瑾郎瑟縮地點(diǎn)點(diǎn)頭,坐上了車他又問,“梓軒找到了沒有?找到他一定要告訴我。”

季杏棠點(diǎn)點(diǎn)頭,“人活著就找得到。”

季杏棠剛送走了盧瑾郎,嚴(yán)肇齡又造門,他火急火燎的要命,開門見山,“杏棠,我都聽說了,這個事怎么辦,要是鬧大了肯定要找那個法國佬出面,到時候牽扯到嘯泓可不就露餡了!”

季杏棠也慌,白嘯泓是公董局的華人董事,牽扯到法租界的大事一定得由他來出面。白嘯泓不說話還好,一開口肯定會惹人懷疑。季杏棠嘆了口氣又寬慰道,“二哥,你放心吧。平時這種會議大哥很少去,去了也說不幾句話,明天我去交代他幾件事,等過了這一關(guān)我就派人送他去國外治療,瞞住消息不會有事的?!?/br>
第65章吳儂溫軟

黃昏中的蒼茫霞光浩渺而闊遠(yuǎn),揮灑著鋪滿了整個天穹,黃浦江被霞色浸染,泛起的是粼粼金光。

季杏棠站在門口,只站著,有些出神。他無數(shù)次離開這扇鐵門,無數(shù)次走進(jìn)這扇鐵門,竟像是輪回之門,死生往復(fù),那人是這殿中閻羅王,判官筆把自己的名字從他的生死簿上一筆勾銷,讓他再想不起來自己是誰。

季杏棠在客廳里環(huán)視一周沒有發(fā)現(xiàn)人影,上了樓聞到香氛的味道,轉(zhuǎn)動門把手看見白嘯泓在洗澡。他整個人坐在浴缸里,腰背挺直雙手自然地搭在膝上,看起來有些僵硬,兀自低下頭盯著水中的泡沫看了許久,最后圈起手窩天真爛漫地吹肥皂泡。

季杏棠脫了外套搭在衣架上,才發(fā)現(xiàn)他衣服上又全是泥巴。季杏棠解開扣子把袖口往上翻折一下捋起袖子,抬頭望見鏡子里的自己,鬢角的頭發(fā)微微泛白,他走近些瞧了瞧,確實(shí)是白了,像寒冬臘月里北風(fēng)卷地風(fēng)霜浸染的枯草;眼角也冒出些許褶皺,很細(xì)微卻無法忽略。他想:沒什么,人都會老??伤衲隄M不過二十五歲。季杏棠很快忽略了內(nèi)心的一絲波瀾,取下領(lǐng)針摘了領(lǐng)帶,神色從容地走向白嘯泓。

白嘯泓玩的不亦樂乎,新吹的肥皂泡在他的噴嚏聲中破碎。季杏棠拿了花灑噴頭在手上試了試溫度,沖了沖他的背頸,柔聲問道,“冷嗎?”

裸露在霧氣中冰涼的后背突然被溫水澆濕,白嘯泓抖了個激靈,雙手扶著浴缸沿,身體下滑躲進(jìn)了水里,只露出一個腦袋,又因?yàn)樵「撞粔蜷L,他蜷起雙腿露出兩處膝蓋。一雙眼睛罩著些霧氣,懵懂之中夾雜著些疑懼,他老實(shí)回答道,“冷,鉆進(jìn)水里就會暖和?!?/br>
季杏棠坐在旁邊的板凳上,輕輕從水里撈出他的手,“你是真的把我忘了,還是故意不愿意想起我?你總是躲著我讓我怎么辦?”

白嘯泓抽出手,曲腿抱膝蜷坐在浴缸一頭,他太過惶急以至于動作魯莽,迸濺出的水打濕了季杏棠的格絨棉坎,偷瞄他一眼又低頭。季杏棠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他看著比自己還年輕幾分,垂下的眼簾遮住了以往泛著寒芒的眼睛,睫毛上有些水珠,一邊不停地眨眼一邊呢喃道,“找......找李叔......不要、不要你......”

季杏棠被他拒之千里,依舊溫聲說道,“你喜歡頑?我家里有一個娃娃,我可以把他帶來和你一起頑,這樣你就不用玩泥人了,好不好?”白嘯泓低著頭沒有理他。季杏棠搔首,又說道,“我?guī)湍慵艏糁讣?,指縫里藏污納垢再放進(jìn)嘴里會生病。”

季杏棠拉著他的手,白嘯泓卻沒有看他,季杏棠認(rèn)真幫他剪起來指甲,對他說話無非是自言自語,“小櫊里面是你栽的樹苗,來年春生就會開花,你最喜歡的花。是不是因?yàn)槲易屓税涯愕囊萃ざ妓妥吡耍阅阋憛捨?。你也忘了,你心里有我,我心里也有你。等你想起來了我?guī)阕吆貌缓?,和?yán)肇齡一起去香港,只有我們兩個,你也不用埋怨偷情要偷到什么時候.....”

季杏棠把自己都說笑了,他實(shí)在不會哄一個傻子,只好閉了嘴靜靜的給他修指甲。等他修好了,抬頭發(fā)現(xiàn)白嘯泓在看著他,季杏棠試探性地抵住他的額頭,白嘯泓驚了一下沒有躲開,這個人給他的感覺很奇怪,他很喜歡這個人的味道卻不敢靠近,就像一把火鉗子靠近了會灼傷自己,皮開rou綻疼的不得了,又聽不懂他在說什么,心驚rou跳著吞吞吐吐開口,“要......要娃娃......”

兩個人的氣息雜糅在一起,季杏棠的嘴唇若有若無的碰著他的嘴唇,“要娃娃?我的娃娃可不能白白給你,你想要的話得聽我的話?!?/br>
白嘯泓隨即退了兩分,季杏棠卻攬住他的脖子讓他無處可逃,“你不用害怕,我不會害你?!?/br>
他捧了他的臉輕輕一吻又啄了啄他顫抖的嘴唇,他沒有推開或是逃避,季杏棠輕緩地用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