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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戍聽后眉頭緊蹙,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遠超乎他們的想象。他跟在佟凜身邊耳濡目染,對鬼神妖怪的事情多少也有些了解,但迄今為止還從未聽說過會將人隨口編撰的故事化作真實的妖物。雖然靠近小木屋可能會遇到危險,但當務之急是找到淺草,否則她可能就像宇虎故事里所講述的那般,被生吞活剝了。邊戍不再浪費時間,繞到木屋的窗戶邊戳了一個小洞,謹慎的朝里面觀望。宇虎頭皮發(fā)麻,兩腿打顫,只想快些離開,但他也擔心淺草會出事,又不想在邊戍面前落了下風,便硬著頭皮跟在后面。木屋里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真切,而且靜悄悄的,似乎沒有人在里面。宇虎急迫道:“我們走吧,淺草可能不在這里,也許其他人已經(jīng)找到她了也說不定。”邊戍沒有說話,拉著宇虎躲到樹后,在草叢里撿了塊襯手的石頭,朝木屋的門上砸去。宇虎驚得出了一腦門的冷汗,被山風一吹涼颼颼的。他扭著邊戍的手臂怒道:“你瘋了嗎,如果酒吞童子真的在里面怎么辦?”邊戍正是因為擔心里面有人,才故意用石塊去試探。如果有人推門出來探查,他二人可以立即逃走求援;若是沒人響應,他們便可進入小木屋搜尋一番。宇虎聽了邊戍難得耐心的解釋,忍不住問道:“你真的只有十二歲嗎,怎么心思那么復雜?”“也可能是你腦子太過簡單?!边吺淠卮?,同時從靴口里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宇虎嚇了一跳:“你,你平日都隨身帶著兇器嗎?”邊戍“嗯”了一聲,在樹上留下記號以防落難,隨后便朝木屋摸了過去。他從五歲起便貼身藏著匕首,以便防身之用。在遇到佟凜之前,他甚至在睡覺的時候,手里都握著短刀。宇虎看著邊戍手持匕首冷靜淡定的神情,忍不住艱難的吞咽口水?;叵肫鹨酝约簩吺姆N種挑釁,還真有點后怕,好在邊戍沒有一言不合就拔刀,否則就憑他那副不將任何人事放在眼里的漠然無情,自己可能早就身首異處了。兩個少年推開吱嘎作響的木門,一股腥臭難聞的味道像是一堵墻般猛然壓向他們。宇虎的胃里翻江倒海,正要撲到一邊去吐個痛快,卻被邊戍捂住了嘴。邊戍的臉色也難看極了,但卻還是咬牙強忍。他對宇虎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輕手輕腳的走進了木屋。一縷不甚明朗的陽光照進木門,讓屋子里勉強有了些光線。二人站在門口環(huán)視四周,還以為踏入了鬼門關,見到了地獄。墻上、地上,甚至頭頂,都有濺上去的血跡,大部分已經(jīng)干涸發(fā)黑,好像是木頭本身長出的斑塊一般。墻角散亂堆放著一堆堆骸骨,有些顯然還是新鮮的,連著皮rou帶著血。宇虎緊緊的咬著嘴唇,不斷將涌入喉間的干嘔壓下去,痛苦難當?shù)母惺茏屗闇I漣漣。邊戍努力忽視桌上被剁碎的rou塊,用袖子掩住口鼻,朝木屋里的幾個房間探尋。宇虎跟在邊戍身后亦步亦趨,小心翼翼的東張西望并警惕著身后,偶爾被房梁上懸垂下來的破爛布條嚇個半死。冷不防身前的人突然駐足,他一下撞到了邊戍的身上。若是平時,他早就對邊戍大吼大叫,但現(xiàn)在他連屁都不敢放。越過邊戍的肩膀向前看去,宇虎的瞳孔驀然放大——淺草就倒在陰暗的角落里,身上被繩子牢牢捆住,嘴巴也被堵住,正用求救的眼神看向他們。邊戍眉心動了動,將匕首倒轉遞給宇虎道:“去吧?!?/br>宇虎十分震驚,萬沒有想到邊戍會將這個英雄救美的機會讓給他。單憑這一點,宇虎覺得二人之間的恩怨,便可一筆勾銷了。他感激的接過匕首,上前割斷了淺草身上的繩子,將她口中塞著的破布扯掉,緊張的詢問淺草有沒有受傷。然而邊戍心里卻松了口氣——看來并非是什么陷阱。淺草泣不成聲,臉上沾了不知是泥土還是血跡,經(jīng)過淚水沖洗,更是花亂一片。許是驚嚇過度,她無法回答宇虎關切的詢問,只是不住的用手指向隔壁。邊戍讓宇虎安撫照顧淺草,自己去隔壁瞧了一眼,空蕩蕩的房間里,地面正中嵌著帶有銅環(huán)的木門,表面沾著一個血手印。那手印雖不完整,卻也可以看出大的離奇。邊戍將手虛放在上面比量了一下,內心頓時一沉,立即轉身回去找另外二人,叫他們不可再耽擱,須得趕緊離開。三人匆忙向門口走去,敞開的木門近在眼前,邊戍一只腳都已踏出門外,眼前的光線卻在眨眼間落入黑暗。隨著一個重物擊落在地,地面猛的震動起來,木屋搖搖欲墜,三人站立不穩(wěn)跌倒在地。一個高大的陰影如傾倒之山般籠罩在三人頭頂,粗重的呼吸間滿是熏人的酒氣。他正如宇虎之前描述的那般,身高九尺,面容兇狠,一雙狼目散射出凌厲如刀般的目光,赤裸的皮膚上紋著一圈圈黑色如蛇行般的線條,仔細看去,卻是寫滿了經(jīng)文。淺草驚聲尖叫,宇虎面色如土,二人被男人一手一個輕松抓起,毫無掙扎之力。邊戍趁機反握匕首,縱身躍起,拼盡全身力氣朝男人下腹刺去。男人卻不躲不閃,周身倏然顯出一圈妖邪的紅光,不僅擋住了匕首,還將邊戍彈了出去。男人發(fā)出一連串狂妄的笑聲,房梁上積壓的灰塵洋洋灑落。他不費吹灰之力便將三個少年捆好,一并抗在肩上帶入了地上的暗門里。門下沒有梯子也沒有石階,男人從兩三米的高度輕松躍下,把肩上的三人丟到一旁。邊戍耳中聽到一陣微弱的啜泣求饒聲,他仰起臉環(huán)視四周,發(fā)現(xiàn)這分明是一個地牢。掛著鐵鎖鏈的一個個牢門后,關著不知多少年輕貌美的姑娘,一個個失魂落魄,衣衫不整,偶見一兩個眼神清明的,也是充滿了凄惶和絕望。身形異于常人的男子打開其中一個牢門,隨著嘩啦啦的鎖鏈聲,姑娘們紛紛驚懼的向后躲去。男人就如同進了羊圈的屠夫,面對一群待宰的羔羊,毫無憐惜之色。他伸出大手抓出一個姑娘,再次將牢門鎖好,然后便在少年面前對姑娘施以暴行。淺草很幸運的暈了過去,不必觀看這場酷刑。而邊戍和宇虎只能緊閉雙眼,卻逃不開雙耳的折磨,心中期盼快些結束煎熬。但事與愿違,男人的體力和欲望也非常人能及,僅僅一個姑娘完全滿足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