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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不舍得放學(xué)。傅秉英冷眼旁觀自己身邊的這些低齡兒童,他們一個個上去跟粟正親吻道別,把這個誤人子弟的家伙親得飄飄然,還以為自己是早教天才,下一秒就要就任教育部部長。沒過一會兒,班長這個小胖墩牽著自己的mama,逆著人流走回了教室。他媽隔老遠(yuǎn)嚷道:“小粟老師啊,你私心有點(diǎn)厲害啊。”粟正笑著迎了上去:“怎么說?”“還怎么說?你把我兒子趕出教室不許他上課幾個意思?和著我學(xué)費(fèi)白交了?”胖母雙手叉腰,擋在了門前,一時間,教室里的光線都暗了些。“大姐,誤會了,你兒子酸奶喝多了,肚子撐的慌,特地讓他跟著隔壁班女老師休息去了。”小胖墩臉色一變,隱隱要哭。“怎么會喝多呢?”粟正笑道:“來,小班長,你說。”小胖墩兒嘩地就哭了,像只漏水的湯包。胖母毫不留情地沖他頭上扇了一巴掌,訓(xùn)道:“哭什么哭,男兒有淚不輕彈,不許哭?!?/br>有個這么強(qiáng)勢的媽,小胖墩兒也不敢繼續(xù)作祟,連忙閉上了嘴,卻也不敢解釋。胖母眉頭一皺,發(fā)現(xiàn)事情不簡單。知子莫如母,胖母當(dāng)然也知道自己兒子身上那些壞毛病,一時間,一股火氣下去另一股火氣又上來了。但她還算給兒子留面子,不打算家丑外揚(yáng),道:“小粟老師,看來這小子有事兒沒交代,是我誤會了,我回去好好收拾他,您別放在心上,以后有該教育的時候千萬別手軟?!?/br>粟正喜笑顏開:“有您這樣的家長在,這孩子不愁教不好?!?/br>時間漸漸過去,班里的小朋友都被家長接走了,只剩一個小小的身影穩(wěn)如小山包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畫畫。粟正錯過去看,發(fā)現(xiàn)傅秉英在圖格子,他用一盒蠟筆隨機(jī)涂彩色的格子,從左上角開始,一開始也不固定大小,整幅圖像是俄羅斯方塊。“你在畫什么?”粟正問。傅秉英抬頭看他一眼,不說話。他現(xiàn)在簡直要煩死了,居然會變成小孩子,開什么玩笑。這么小的手,這么短的腿,還想殺人?跳起來,最多也就往粟正腿上插一刀。還有那張粟正那張傻臉,裝模作樣,竟然對著一個小孩子笑得這么諂媚,真是腦子被門夾了。“我看你不愛說話,大家都走了,你心里急不急???”粟正捏著嗓子說。傅秉英聽得要吐,對方俯視的視角令他作嘔,干脆撇開臉無視。“你真別扭啊,”粟正兩腿張開快坐在他前一個座位的椅子上,成年男人的手臂可憐兮兮地搭在椅背上,眼里充滿了興趣:“要是怕的話可以跟正哥哥聊天啊。”正哥哥……傅秉英手上的蠟筆都要被捏斷了。粟正無知無覺,還在那兒侃侃而談:“你長得好像我一個弟弟小時候,他跟你一樣長得好白,像雪人成精兒了,他也不愛說話,但是只要我一逗他就臉紅,特別可愛?!?/br>啪!藍(lán)色的蠟筆斷了,傅秉英屏住了氣,重新?lián)Q了一根。他怎么會聽不出粟正口中的弟弟是誰呢,只可惜那些贊美贊他聽來就像嘲笑,什么愛臉紅,什么白凈——通通都是玩物的形容詞。傅秉英煩躁得要自燃了,他想,就算我燒起來了,也要抱住粟正,帶著他一起燒死。“我弟弟特別聰明,學(xué)哲學(xué)的,你說一般人正常人誰選那種專業(yè),但他就是不一樣,不過你以后很可能也會選,所以也不能說不正——”“老師,”傅秉英啪地一下按下蠟筆,皺眉道:“好吵啊你?!?/br>這話若是換成成年傅秉英來講,粟正說不定動都不敢動一下了,更何況造次。但此時此刻,幼年傅秉英可愛的像一個雪團(tuán)子,兩顆眼珠子像浸在油里的烏梅,聲音綿軟,就算是像個大人一樣故作冷漠也可愛非常。粟正不怕死地揉亂了他的頭發(fā),趴在他面前舔他:“你真可愛,正哥哥能親親你嗎?”傅秉英橫眉冷對。沒想到啊粟正,你真是個人渣,連小孩子都不放過,死刑犯名單里就該有你的一席之地啊。粟正嘟起嘴,表現(xiàn)得比他這個小孩子更像小孩子。“要不你親親我,親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臉頰,眼睛亮亮的,充滿期待:“來嘛?!?/br>傅秉英真想伸手給他一巴掌。不過,他還真是誤會粟正了。粟正再渣也不至于**到對小孩兒出手,此一時只是被動激發(fā)了父愛,生出了面對可愛之物都會有的揉揉、抱抱、親親、捏捏的欲望。這樣的傅秉英是他從未見過的,這么可愛,脾氣壞一點(diǎn)也可愛。更何況小孩子不會讓他產(chǎn)生不安的感覺,更不會想些套路算計。要么怎么說小孩子是最單純的生物呢,跟他們待一起,連自己的思維行動都變得單純起來。但是吧,粟正在心里默默嘆氣,傅秉英今年五歲,等他成年還要十三年。也就是說,要一個十八歲的青蔥少年愛上一個四十歲的保育員——再帥的保育員也不行吧。這他媽是個養(yǎng)成游戲啊。粟正都懷疑是不是世界整他,上個世界他說要留在那里,這個世界就真的讓他留十三年。可他一點(diǎn)都不稀罕多活十三年。“小傅寶貝啊,你快快長大吧……”最后,在天都幾乎變黑的時候,一個男人急匆匆地趕到了艾貝爾幼兒園。“小傅啊,你mama臨時有工作出國了,我接你回家?!蹦腥说男畔⒃陔娔X里錄入過,粟正還是不放心地多問了兩句:“秉英,你認(rèn)識這個叔叔嗎?”傅秉英點(diǎn)頭,只想快點(diǎn)走出粟正俯視的陰影里。“好,那明天見,在家要乖乖哦?!?/br>粟正的關(guān)心沒有得到正主的回應(yīng),反倒是來接傅秉英的男人沖他不好意思的下了笑。月光將幼兒園變成冰冷的水藍(lán)色,教學(xué)樓只剩一盞鵝黃的燈光,仿佛在于明月爭光輝。粟正長呼一口氣,準(zhǔn)備收拾東西回家。如果說要列舉一個有關(guān)粟正的正能量的優(yōu)點(diǎn),那一定是執(zhí)著精神。通常,一般人在一個領(lǐng)域?qū)医?jīng)失敗都會認(rèn)為是自己不行或是不適合這個行業(yè),但粟正不,他會認(rèn)為是沒找對路,然后要換個方向繼續(xù)來。一個人在一個行業(yè)做上十年,十年孜孜不倦,那他就會成為該行業(yè)的精英。粟正在感情咨詢這一行做了十年,所以他現(xiàn)在是該行業(yè)的新興龍頭。這期間,遇到的問題不計其數(shù),服務(wù)過的對象成千上萬。但他確實(shí)從未、甚至說沒有想過什么戀情是從對象五歲時就開始規(guī)劃布局的。這是變態(tài),他可不是變態(tài)。只是,現(xiàn)在大山已經(jīng)坐落眼前,翻是翻不過去的,移也移不走,粟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