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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美好,能夠在短暫的一生里遇到這樣一份感情,是多么值得慶幸的事情。傅立言說:“你這個年齡階段的喜歡是最簡單也最純粹的,直白來說,喜歡就是一種吸引力。甚至可以這樣說,當你開始思考什么是喜歡的時候,你心里一定有了個讓你產生心動感覺的人了。就好像你問一個人想要什么的時候,你一定想過要給他?!?/br>俞白握緊了手里的拉環(huán),拉環(huán)鋒利的邊緣陷進皮rou里,鈍痛讓俞白變得清醒。俞白喝了一口汽水,然后說:“是?!?/br>他承認自己被一個男生吸引,他承認自己為一個男生心動,他承認想把喜歡給一個男生。傅立言也喝了口汽水,然后他靠在了長椅上,仰頭望著天,邊看著月亮,邊對俞白說:“我沒法兒給你更多關于喜歡的答案,這需要你自己去不斷探索和體悟。但我能跟你說的是,愛情跟性別無關,這個世界上有喜歡男人的男人,也有喜歡女人的女人,愛上怎樣的人,選擇跟誰共度一生,都是我們的自由?!?/br>俞白終于也放松了繃得筆直的后背,他也靠在了長椅上,喝光了手里橘子味的芬達汽水。傅立言說:“如果還是覺得害怕,就去看看書。歷史的、心理的……當你更了解自己,更了解這個世界的時候,就不會有那么恐懼了。唔……接下來是來自一個過來人的忠告?!?/br>俞白認真地看向傅立言的側臉,準備好要聽過來人的忠告。傅立言抿了抿嘴,才說:“第一,注意安全,注意衛(wèi)生。”俞白臉上的表情在一瞬間支離破碎。傅立言笑著偏過頭,看著少年泛紅的臉,繼續(xù)解釋:“別怕,談論性并不可恥。作為一個醫(yī)生,我首先得跟你強調高危丨性丨行為的危害。你現(xiàn)在還小,剛剛打開了柜子門,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混亂,總有些人壓抑過了頭,便會在這些事情上過于放縱,反正大家的普遍認知是,搞男人不會懷孕,搞男人不用負責。這種想法是非常錯誤的,你要學會尊重自己、保護自己,同時,還要學會尊重和保護你的愛人。一定要使用安全套,和諧美好的性丨生活才叫□□,否則,就是作孽了?!?/br>傅醫(yī)生這一堂生理衛(wèi)生健康課干貨滿滿,可惜還是把俞白臊得滿臉通紅。俞白現(xiàn)在對愛情的認知還停留在柏拉圖層面,陳非譽的嘴角輕輕蹭了他一下,他都能心跳好些天,傅醫(yī)生的車開得太快,俞白還跟不上。但早晚得跟上。傅立言繼續(xù)說第二點:“不用急著出柜。不要把出柜當做叛逆的一種方式,來對抗自己的父母,更不要把這件事情,隨便告訴身邊的人。不是所有人都能用平等的眼光來看待你,國內的環(huán)境對LGBT群體還不夠友好,作為少數(shù)派,要學會保護自己。等你變得強大了,才有資格對家人出柜,你需要證明自己有愛人的能力,有照顧好自己和伴侶的能力,這樣才能獲取你們雙方父母的信任,得到他們的祝福。”俞白對獲得俞總的祝福不抱任何希望,但他也不會用這件事情去刺激俞總——這是對陳非譽的不尊重,也是對自己感情的不尊重。傅立言看到俞白點頭,才說第三點:“要學會理解、溝通和包容。當你把愛情和生活放在一起以后,就會發(fā)現(xiàn)有一堆雞毛蒜皮的事情把你對愛情生活的美好憧憬一一打破。理解很重要,溝通特別重要,我們愛一個人,不僅僅是愛他的優(yōu)點,同時也要去愛他的缺點,這就是包容?!?/br>“最后,永遠相信能和愛人共度一生是最美好的事情。要相信愛,相信你能夠被愛,你能夠去愛?!?/br>這是一個三十歲的男人對十七歲少年的真心話。傅立言不知道俞白能聽明白多少,聽進去多少,但他是真誠地希望這個少年,以后能夠少吃一點苦,多遇見一些好事。俞白看著傅立言,他像一個兄長,也像一個父親,及時地彌補了俞總在父親這一塊的缺失,告訴了俞白那些本應該從父親那里獲取的東西。“謝謝學長?!庇岚渍酒饋?,彎下腰向傅立言鞠了一個躬。傅立言也站了起來,拍了拍俞白的肩膀:“沒事?!?/br>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俞白可沒把傅立言當學長,“我都離開學校好多年,被叫學長有點奇怪,你要是不介意,就叫我聲哥吧?!?/br>“傅大哥。”俞白叫得很干脆。傅立言推了推眼鏡,笑了:“嚯,就這樣多了個小弟。走吧,估計他們都等得急了?!?/br>傅立言和俞白重新并肩走向HE,走到門口的時候,傅立言步子頓了頓,他看著俞白,說:“你信不信,待會見到唐孟秋,他肯定得說,‘連陶小姜都知道要帶著喜歡的人翹課出去旅游,就你天天加班,我們都多久沒一起出去旅過游了’。”傅醫(yī)生學唐老板學得惟妙惟肖,但俞白臉又紅了——他還不知道陳非譽喜不喜歡他呢,傅醫(yī)生這樣說,他也太不好意思了。喜歡上一個同性最困擾的事情,就是你很難判斷,他對你好是把你兄弟,還是把你當愛人。進了HE,俞白一眼就看見唐孟秋坐在吧臺里頭,他那一頭臟辮實在扎眼,而陳非譽就坐在唐孟秋對面的高腳椅上和他聊天。“喲,來了。”唐孟秋看見俞白和傅立言,朝他們倆招了招手,“可算回來了。”他從吧臺里走出來,拉著陳非譽,先把陳非譽推到俞白身邊,然后把傅立言拉回自己身邊:“行了,你的歸你,我的歸我。”傅立言笑得十分溫柔。唐老板話說得曖昧,俞白沒好意思看陳非譽,目光在HE里打轉。他要是看了陳非譽,就會發(fā)現(xiàn),陳非譽看他的目光和傅立言看唐孟秋的一樣溫柔。唐孟秋抓著傅立言的胳膊,嘰里呱啦地說:“你知道嗎,陶小姜都要帶著喜歡的人翹課出去旅游了,你呢,就你天天加班,你說,我們多久沒有一起出去過了?”俞白看向唐孟秋和傅立言,這話還真是和傅立言猜的一模一樣。傅立言給俞白遞了個眼神,無奈又寵溺地笑著攤了攤手。陳非譽和俞白識趣地沒有打擾唐孟秋和傅立言升華感情,以明天還要上課為由,一起離開了HE。走出解放西路的時候,俞白把握在手心里一晚上的易拉罐拉環(huán)交給了陳非譽:“送你?!?/br>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東北菜陳非譽從俞白手里接過拉環(huán),借著路燈的光,仔細地看了又看。他偏過頭,笑著問俞白:“這個易拉罐拉環(huán)有什么特別的嗎?”“沒什么特別的?!庇岚啄坎恍币?,回答也干脆。陳非譽長長地哦了一聲:“那送給我干什么?”俞白抿了抿嘴,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