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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柔自那日冰窟以后,身子落下了病根,近年又有加重的趨勢。“明遠(yuǎn),我的心里很慌?!壁w柔不安道,“我感覺有事情要發(fā)生?!?/br>她的氣息慌亂,美目游離。谷明遠(yuǎn)低聲安慰道:“不會有事的,你安心?!?/br>“谷衍呢?他最近怎么不回家,他去哪里了?”趙柔連聲問道。“他住在爸爸那里,沒事的,我明天就讓他回來?!?/br>趙柔微微闔上眼簾,心神依舊不安,最終在丈夫的低聲安慰中沉沉入夢。她輕聲細(xì)語,仿佛呢喃:“還是不要喊他回來了,孩子大了……總是越來越忙了……”睡夢中趙柔依然心事重重,淡眉微蹙。谷明遠(yuǎn)一直等到她氣息平穩(wěn)才輕手輕腳起床。他換上一套正裝,走下樓去。一樓的傭人聽見聲響,睡意朦朧地從房間出來。“抱歉,吵醒你們了?”谷明遠(yuǎn)低聲道,“都回去休息吧,我要開車出門?!?/br>谷明遠(yuǎn)很少開車,周圍的人都知道他不喜歡這些束縛住人的東西,聽到主人的吩咐,傭人應(yīng)聲退下。黑色轎車駛?cè)虢紖^(qū)的一座監(jiān)獄。谷明遠(yuǎn)下車,一路暢行至深處。深處有間獨立的小格間,平日從來無人來訪。干警為谷明遠(yuǎn)打開門,隨后守在門外。房間里的人風(fēng)神疏朗,氣定神閑,仿佛現(xiàn)在不是羈押已久,而是訪客會友。此時已是凌晨一點,那人亦未入眠。他頗為驚訝地看著谷明遠(yuǎn),說:“不是說先不見面嗎?”“你還好嗎?”谷明遠(yuǎn)不如他好氣度,略顯煩躁地問道。那人淡淡道:“比你好一些,”他打量著谷明遠(yuǎn),問道,“發(fā)生什么事情了,是成宴出事了嗎?”谷明遠(yuǎn)煩躁道:“不知道,今晚阿柔很不安,我也很焦慮,總感覺會有什么事情發(fā)生。”他又說道:“我先想到的就是你,不過我已經(jīng)下過嚴(yán)令禁止任何人探監(jiān),免去外來的可能性,難道還有什么內(nèi)部危險嗎?江澤濤?!?/br>江澤濤奇道:“你們夫妻同時心驚,難道不該是擔(dān)心谷衍嗎?”谷明遠(yuǎn)淡淡道:“這個局我們已經(jīng)籌劃了二十年,最可能受到危險的不就是你嗎?”想到兒子,他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他會有什么事情,就算有,憑他的本事也是小打小鬧?!?/br>江澤濤想起了自己初為人父的時光,神情繾綣道:“是啊,自家的孩子總是最好的?!?/br>谷明遠(yuǎn)神情放松,對江澤濤說道:“當(dāng)年按照你給我的名字,祁鳳承,我翻遍全北京來來回回幾十遍也沒有找到?!?/br>他淡淡一笑,補充道,“后來也是聽谷衍和他mama談話時才有了追查的意思?!?/br>“他現(xiàn)在改名沈嶼,讀法律。”“前幾天趙家晚宴上,我遠(yuǎn)遠(yuǎn)地看了他一眼,是個豐神俊朗的好孩子?!?/br>江澤濤認(rèn)真地聽著,慨嘆道:“這些年讓你費心了。”谷明遠(yuǎn)不甚在意道:“你也算殫精竭慮了,怕他留在國內(nèi),擔(dān)心他來北京,又被欺負(fù),提前通知了我,誰知道他卻改名換姓,藏在北京這么些年。”“可他還是卷進(jìn)來了。”江澤濤嘆息道。谷明遠(yuǎn)一時無言,片刻后,江澤濤開口道:“你不必有什么內(nèi)疚負(fù)罪感,這些年夾在其中,最不容易的人就是你?!?/br>谷明遠(yuǎn)淡淡一笑,道:“你何必這樣說,如果不是你舊地重游,以身犯險,又怎么會有如今的時機。”“夏沉淵既出,幕后人必然按捺不住,即將有新的殺招,你切記萬事小心,不可再來?!?/br>谷明遠(yuǎn)點頭,他正要離開時,突然回頭問道:“你曾與那人有過交手,那你對他的出手套路有什么了解嗎?”他想起不安的妻子,期待江澤濤有所提醒。江澤濤淡淡道:“有,他做事有兩個特點?!?/br>狹小的牢房在他起身后隱約有卷云翻涌,萬浪滔天的氣勢。那人雖然身陷囹圄,風(fēng)骨之間傲視群雄的氣勢依然讓人仰望追慕。“此人多狙擊,擅爆破?!彼従彽馈?/br>作者有話要說:還有一章,本卷完。第41章圖窮這日與往日并無不同。依舊云淡風(fēng)輕,天晴日朗。略微不同的大概是趙長安的心情,尤其興奮。這股興奮從她起床至出門,一路昂揚一路高漲。年紀(jì)輕輕的小姑娘原本就該高高興興,快快樂樂的,干嘛總是動著歪腦筋,想著這邊算計,那邊合作的。她沈嶼哥哥就是這么對她說的。她的心中阿澈排第一,沈嶼排第二。不管對外如何謹(jǐn)慎縝密,她終究是孩子天性。趙長安本能地感覺沈嶼是那個會保護(hù)她,疼愛她的人,因此如父如兄,尤其依戀沈嶼。趙小小姐大手一揮,決心每天放學(xué)接她心愛的沈嶼哥哥下班。甫一宣布這個決定,沈嶼這天就請假了。沈嶼看見她垂頭喪氣的模樣,安慰道:“早上帶你玩?”趙長安的眼睛立刻像換上的燈泡,忽得亮起來。她晃著沈嶼的手臂,撒嬌道:“要喝奶茶看電影吃冰淇淋。”這些同齡人看來稀松平常的事情,對她顯得困難多了。她不愛交朋友,也沒有親近的長輩。獨行難免孤單。她暗暗將這些放在心里,猶如寶箱一般,等待有心人打開。沈嶼答應(yīng)后,趙長安幾乎從床上跳起來。她認(rèn)認(rèn)真真選了一條她最喜歡的小雛菊印花的連衣裙,興高采烈地出門了。沈嶼習(xí)慣早到,早早地就等在那邊了。他果然買了一杯奶茶放到趙長安手上,奶茶溫?zé)崤?,上面還畫有一只大桔子。“小公主,你都不冷嗎?”沈嶼把圍巾摘下來,一層一層把她圍起來,好笑地問她。“我不冷啊?!壁w長安抱著一大杯奶茶,吸了吸鼻子,朝沈嶼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雪糕店還沒開門,我們先去買點東西?!鄙驇Z征詢她的意見。趙長安吸吸溜溜著珍珠,點頭說好。兩人在商場中閑逛時,沈嶼接到了谷衍的來電。谷衍的生日將近,提前一周就開始有意無意地暗示沈嶼,今天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