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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一個表情包?!?/br> “什么表情包?”一個人問。 拿玫:“唐僧師徒四人圍成一圈配文,你醒辣:)” “……”對方一臉困惑。 最終他什么都沒有說,轉(zhuǎn)身離開;另外三個人也與他動作一致。 巨大的遮擋物離開了。 拿玫終于有機會能夠看清四處的情況。 ——這是一間病房。 但不同于現(xiàn)實里明亮而干凈的醫(yī)院,這里看起來無比陰森。 狹窄的房間。 破舊的、滲水的墻壁。 硬邦邦的鐵板床,隨著她身體的移動,而發(fā)出了嘎吱嘎吱的、烏鴉叫一般的聲音。 頭頂是監(jiān)獄一般的小小天窗,一點幽光滲透出來,照出那四個人的臉。 他們穿著寬大的白色病服,手牽著手,坐在地上,恰好圍成一個圈。 這畫面看起來也很詭異。 “快來吧?!彼麄儺惪谕暤卣f。 拿玫不由地感受到這背后的諷刺—— 她從一個醫(yī)院來到了另一個醫(yī)院,眼前這幾個病友顯然都不太正常。 糟糕的是,她的同伴們卻都不知所終。 她轉(zhuǎn)過頭。 床頭面對的那面墻上寫滿了字。 密密麻麻。 充滿了窒息感。 但光線太過昏暗。 她忍不住湊近去看。 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 墻上寫滿了“死”字。 第64章 心?。?) 拿玫默默地看著滿墻的“死”字。 它們看起來年代相差甚遠。大小不一, 深淺也不一。有的是用圓珠筆寫出來,筆鋒還在顫抖;有的卻像是被利器刻鑿在墻上。 “總覺得好像少了點什么?!蹦妹涤挠牡卣f。 “少了什么?”背后一個人問。 拿玫思考了一會兒。 才終于反應過來。 ——少了萬祺的尖叫。 少了一個烘托氣氛的人……頓時感覺這所謂的恐怖場景,變得更加平淡了。 拿玫索然無味地想。 不知道這時候路顯揚和萬祺在哪里呢? 他們也在另一座病房里嗎? 還是已經(jīng)被嚇傻了? 還是……他們根本不在這個游戲里? 但她對著墻面發(fā)呆的樣子,似乎讓身后的人產(chǎn)生了什么誤解。 那個人繼續(xù)冷冷地說:“沒錯, 這是你寫的。 拿玫轉(zhuǎn)過頭:“不可能?!?/br> “為什么?”坐在地上的四個人異口同聲地說, 像是四個連體嬰兒。 鐵窗上的陰影投射在他們的臉上。 那是四張慘白的臉, 但每個人看起來都不太一樣。 有人的一只眼睛高高地腫脹起來, 整個眼眶里都爬滿紅血絲,雙眼像兩條細細的絲絳蟲。 有人的臉是扭曲的, 五官以奇怪的方式抽搐著。 還有一個男人的額頭異常寬大,如同一個畸變的嬰兒。 四個人都對著拿玫露出了奇怪的、如出一轍的笑容。 陰影之下, 這笑容像刀鋒一樣劃開了他們的嘴角。 拿玫:“因為我的字沒有這么丑,我好歹是受過高等教育的?!?/br> “……” 四張笑容裂開了。 他們的表情變得有些微妙地……羞愧。 其中一個人不情不愿地說:“好吧, 這是上一個人留下的?!?/br> 拿玫:“哦。” “你不想問問他去哪里了嗎?”對方不懷好意地繼續(xù)道。 拿玫:“不想?!?/br> 對話再一次僵住了。 那人再次翻了個白眼。 過于突出的眼白, 讓這張臉變得更加古怪, 像是強行將兩只煮爛了的壞雞蛋塞進眼眶里。 壞雞蛋順著眼眶又滑進了喉嚨里—— 畢竟他想說的話沒能說出來, 被拿玫強行塞了進去, 差點一口氣哽死。 他又恨恨地看了拿玫一眼。 但拿女士對此全然不知。 她低下頭,自顧自地打量起自己。 她發(fā)現(xiàn)她也穿著一件白色的、寬大的病號服。 后背是空的,僅僅用布帶連接在一起, 裸露的皮膚有種涼颼颼的感覺。 哇哦, 簡直有點像病號服py。 拿玫暗搓搓地想。 她的手腕上貼著一個黃色的手環(huán),上面還有一串模糊不清的編碼。 她試圖用手去將手環(huán)的表面擦拭干凈,手指碰到的一瞬間,卻感到某種輕微的、電流般的針刺。 “不要碰它?!蹦莻€人說, “這是不被允許的?!?/br> 拿玫:“哦?!?/br> 她又幽幽地說:“感覺自己像一頭待宰的豬?!?/br> 然而沒人接她的話。 單機游戲就是如此寂寞。拿玫在內(nèi)心嘆息。 剩下四頭被宰的豬對此毫無異議, 并且依然乖巧地在地上坐成一圈。 他們轉(zhuǎn)頭看著她。 最開始說話的人又開口了。 “今夜的病房活動是:講故事?!?/br> “我們每個人都要講一個與自己有關的故事?!?/br> 話音落下, 這四個人十分整齊地對拿玫說:“你快來呀。就等你了。” 他們飛快地分開,圓圈中間出現(xiàn)了一道縫隙。 恰好足夠容納多一個人坐進去。 拿玫:“我不來?!?/br> “為什么?”這些人的臉色瞬間變了。 猙獰的臉上寫滿了山雨欲來的陰沉。某種陰沉可怖的東西,要從顫抖的皮膚下呼之欲出。 拿玫嫌棄地看了他們一眼:“地上太臟了。” “……” 四個人都震驚了。 他們十分尷尬地坐在原地。 直到有一個人突然動了。 他將病號服的一角提了起來,像塊抹布一樣,突然開始小心翼翼地擦地板。 白色的病號服立刻變成了深灰色。 拿玫感到很欣慰:“你們看看,地板果然很臟?!?/br> 另一個人則對此再次翻了個白眼:……我們中間出現(xiàn)了一個叛徒。 她在床邊又磨蹭了一會兒,接著說:“這里好暗,你們不先開個燈么?!?/br> 擦地板的人抬起頭,十分困惑地看著她。 旁邊的人說:“燈壞了?!?/br> 拿玫遺憾地搖了搖頭:“太傷眼睛了。你們這里一定是眼科吧。” “……” “我們這里是精神科?!彼淅涞卣f。 拿玫:“精神眼科?!?/br> “……” 對方的臉青一陣白一陣。 終于他咬牙切齒地說:“開始吧。” * 地板算是白擦了。 拿玫最終也沒有坐到他們身邊,她依然快樂地在鐵架子床上踢著腿。 坐在最左邊的是個短發(fā)的女孩,那個五官畸形的人。 仔細看來,她的五官其實很清秀。可怕的是,她的嘴始終在不由自主地往外翻,似乎完全無法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