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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舞動的四肢。 她的手握成了拳頭,說話的時候一直在不由自主地翻著白眼。 隨著她的講述,這張抽搐的嘴不斷發(fā)出了呼哧呼哧的怪聲,和吞咽口水的巨大聲響。 “那是我……呼呼,第一次來這家醫(yī)院的時候?!?/br> “那天晚上,護士帶我去辦住院。我們走進電梯里,正準備上樓,突然之間,一個男人低著頭走了進來。沒想到護士看到他臉色大變,立刻按了關(guān)門鍵?!?/br> 她一邊說話,一邊無法自控地抽搐著。 握成拳頭的手不斷地朝外扭動,像是沒有骨頭一樣。人類的手臂根本無法彎曲成這種形狀。 “呼呼,我問她,為什么不讓那個男人一起坐電梯?” “她說,你沒看到嗎?他的手上有一根紅絲帶。而在醫(yī)院的太平間里……每個人,咯咯,手上都會綁一根紅絲帶?!?/br> 她發(fā)出了無法自控的怪笑。 另一個病人打斷了她:“咦,就是你手上的這根嗎?” 那女孩輕輕點頭。一邊用力翻著白眼,一邊又露出一個慘白的笑容。 她的手還在朝外翻動。 那只手瘦得只剩皮包骨,像是一根從土里拔/出來的枯枝。 這只手腕本該和拿玫一樣,貼著一只黃色的手環(huán),上面寫著一長串模糊不清的編碼。 但她空蕩蕩的手腕上,卻赫然綁著一根紅絲帶。 下一個人迫不及待地說:“那么,輪到我了。” 那只腫起的眼睛瞇了起來。凝視著拿玫。 充滿紅血絲的、細長的眼睛,閃現(xiàn)著非人的光芒。他像是將一根霓虹燈管硬生生地塞進了自己的眼眶里。 “我講的故事也和電梯有關(guān)?!?/br> “那是在我已經(jīng)住進了這家醫(yī)院之后。” “那天晚上,我要去醫(yī)生的辦公室里復(fù)查?!?/br> “可是恰好電梯故障了,我需要一個人下樓,我覺得好害怕?!?/br> “于是我就給認識的護士發(fā)了短信,拜托她陪我一起下樓。我們一直往下走,走到了醫(yī)生所在的四樓。但就在正要打開樓梯間的門時,突然我的手機又響了?!?/br> “我掏出了電話?!?/br> “是那位護士發(fā)給我的短信。她說:我在你的病房門口,你人呢?” “啊————?。。?!” 就在此時,他們卻聽到了一聲凄厲的慘叫,叫聲來自剛才講故事的短發(fā)女孩。 她拼命撕扯著自己手腕上的紅絲帶,一邊撕扯一邊大喊道: “是她?。∈撬?!我不要她?。∥也灰?!” 講故事的男人陰惻惻地一笑:“沒錯,就是她?!?/br> 那女孩一邊哭著一邊大喊著,鼻涕、眼淚都飛了出來,臟兮兮地糊滿了整張臉。比這更可怕的是,她尖利的指甲,在手腕上撕扯出了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但很奇怪的是,無論她如何撕扯,紅絲帶依然牢牢地纏在她的手腕上。 不…… 仔細看去。 她在手上劃出的并不是血痕,而是新的紅絲帶。 無數(shù)根紅絲帶狠狠地勒著她的手。 但似乎無人在意她的突然發(fā)瘋。 眾人的頭顱齊刷刷地看向第三個人。 第三個人很平靜地說:“那么,現(xiàn)在輪到我了?!?/br> 那是一個年輕的男人。 他的額頭異常寬大,擠壓著下面的五官。這碩大的額頭,仿佛吸收了這具身體的全部養(yǎng)分。 他說:“我會選擇這家醫(yī)院,是因為我的女朋友是一名護士。在這里可以享受員工優(yōu)惠。” 拿玫一直試圖安靜。 但她聽到這里終于忍不住插嘴了。 她驚嘆道:“沒想到你們醫(yī)院還有這樣的優(yōu)惠政策啊?!?/br> 其他病友們思考了一會兒,紛紛也歪著頭夸獎這男人: “你真幸運!” “你女朋友真好!” “一定省了不少錢!” 男人:“……” 畫風成功跑偏。 “這,不是重點。”他咬牙切齒地說。 他深吸了一口氣,才繼續(xù)正色道: “那我來講一講,為什么自己會進入這家醫(yī)院?!?/br> “那天晚上,女朋友好不容易不用值夜班,我載著著她,騎著摩托車在大街上兜風。” “街上很安靜,一個人都沒有。我越飆越快,爽到不行,開心得哈哈大笑起來。” “女朋友在我身后有點害怕,她緊緊地握著我的腰,大聲對我喊道:開慢點!” “但我卻覺得有些奇怪。因為明明還有一雙手在撫摸著我的臉。” “于是我就回過頭去?!?/br> 故事講到這里戛然而止。 他停住了。 病友們焦急地催促道:“你看到了什么?” “那是誰的手?” “你女朋友到底是哪個護士?” “是……她嗎?” 溫度在下降。 墻面涼得仿佛滲出水來。 聽故事的人內(nèi)心依然感到焦灼,皮膚卻是無比冰冷的。他們像是坐在冰窖里。 一片寂靜之中,他們似乎聽到了什么奇怪的、淅淅索索的聲音。 令人不安的聲音在向這間病房逼近。 那男人淡淡地笑了笑:“我什么都沒有看到,只看到了眼前有一道光?!?/br> “我的脖子碰到了什么鋒利的東西?!?/br> “原來是我一頭撞在了一根晾衣繩上?!?/br> 隨著他的講述結(jié)束,這男人的脖子上出現(xiàn)了一圈紅痕。 鮮紅的液體慢慢往下滲透。 那分明是鋒利的晾衣繩將他的脖子割開的痕跡。 難怪他的額頭會如此寬大。 因為他的頭顱早已經(jīng)被分割開來。 病友們開心地鼓起掌來:“這個故事真不錯!真有意思!” 他們又看向第四個人。 第四個人卻一臉呆滯,目光渙散,仿佛從頭到尾都沒有在聽這個故事。 他說:“別吵,我在找我的手呢。” 拿玫:?你的手不是就在手腕上嗎。 但她還來不及說話,就看到第四個人抬起了自己的手。 接著他的嘴張大成難以形容的姿勢,將整個拳頭都塞了進去。 比鯊魚還鋒利的牙齒。 在一瞬間將手腕齊根咬斷。 所有人都聽到了“啪”的一聲。 血盆大口。 瘋狂。 他卻一臉天真地舉起了鮮血淋漓的、斷裂的手腕。 嘴巴塞得滿滿當當,舌頭之間滿是翻騰的血rou,又露出血紅的牙齒,口齒不清地說:“我在找我的手呢,你們看到了嗎?” 其他人都搖了搖頭。 他又含糊地說:“真、真好吃?!?/br> 拿玫:“……” 這畫面簡直限制級。 她情不自禁地說:“我也在找一樣東西?!?/br> 滿嘴都是血rou的男人轉(zhuǎn)過頭來看著她,蠢蠢欲動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