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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xì)說。” 趙瑞點(diǎn)點(diǎn)頭,知道這樣的人家仆役一定不會胡言亂語,倒也沒讓校尉逼問。 池小荷的衣服不多,一共就只有這兩個包袱,冬日一身,夏日兩身,仔細(xì)翻找兩遍也就那一個線索。 “走吧,我們查不出別的了?!?/br> 這塊青布可能是祝家疏忽,亦或者,是高高在上的傲慢,讓他們遺漏了關(guān)鍵的證據(jù)。 從墨梅軒出來,謝吉祥就看到那個叫小梅的丫鬟百無聊賴等在院子里。 謝吉祥又端起溫和的笑,問她:“現(xiàn)在只你一人住在這里?” 小梅依舊用那黏糊糊的目光追趙瑞,嘴里卻答:“是的呀,奴婢是池姨娘的奴婢,待池姨娘尋回來,奴婢還要伺候她呢。” 謝吉祥問:“池姨娘是個什么性子的人?” 這一次,小梅倒是把目光收回來。 她認(rèn)真看向謝吉祥:“大人,我們姨娘是很好的人,她對奴婢很好,比奴婢的母親還要好?!?/br> 謝吉祥頗為意外。 她以為小梅只會簡單敷衍她一句,沒想到小梅這么認(rèn)真。 小梅沒有看她的表情,也不管眾人的驚訝,她繼續(xù)說:“她是天底下對奴婢最好的人,奴婢很喜歡她,等她回來奴婢還要伺候她?!?/br> 謝吉祥沉默片刻,看她的目光落在院中的葡萄架上,這才道:“有勞你了,關(guān)門吧?!?/br> 門扉在他們身后關(guān)上,風(fēng)停了,景淡了,一切依舊停留在舊日光影里,好似主人從未離開。 小梅手里沒有墨梅軒的鑰匙,她也不在意,領(lǐng)著眾人直接往外走。 “府里的路很亂,晚上總有人哭,”小梅道,“大人們可不要亂跑,省得被嚇到?!?/br> 謝吉祥笑著應(yīng)聲:“多謝你提醒,不過我們應(yīng)當(dāng)也不會再來?!?/br> 小梅停住 ,一行人剛好走到月亮門前。 她偏過頭來,用那雙貓兒一樣的眼眸看謝吉祥。 “墨梅軒是大少爺最喜歡的一處院落,特地指明要給姨娘的,這里的北臥房剛好可以看到荷花池?!?/br> 謝吉祥低頭看她,發(fā)現(xiàn)她目光里有著最純粹的光。 仿佛夏日陽光之下的琉璃,絢爛奪人心神。 謝吉祥認(rèn)真回應(yīng)她:“謝謝?!?/br> 小梅站在月亮門前,伸手敲了敲,月亮門應(yīng)聲而開。 “大人慢走?!毙∶饭硇卸Y。 從后宅出來,熱鬧聲一瞬灌入耳中,祝家這會兒人更多,幾乎無處下腳。 謝吉祥聽著耳邊的哭聲、喊聲、寒暄聲、誦經(jīng)聲,微微皺起眉頭。 趙瑞瞥了一眼靈堂中的祝家人,伸手在謝吉祥身后松松挽成環(huán):“走吧,看來祝家人也沒空再同我們客道。” 待坐上馬車,謝吉祥才把那布片取出來看。 “這兩首詩,都跟池塘有關(guān)。” 趙瑞道:“池小荷姓池,名字里亦有荷花的荷字,若是尋常閨秀,會特地搜尋池塘荷花之類的詩詞也在情理之中,但池小荷根本不是閨秀。” 她不僅不是閨秀,她連字都不認(rèn)識幾個,能特地搜尋跟自己名字貼合的詩詞還藏藏掖掖繡在貼身衣物上,就有些詭譎了。 謝吉祥道:“剛剛小梅說,墨梅軒是大少爺最喜歡的院落,特地讓給池小荷住的,這個故事會不會有另一個說法?” 趙瑞從桌上取了茶杯茶壺出來,輕車熟路給謝推官上茶。 謝吉祥思忖片刻,把故事邏輯都推敲清晰,然后便開口:“或許,故事是這樣的?!?/br> “本來祝大少爺跟柳夫人從小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又是最親的表兄妹,成親之后,因?yàn)楦鞣N緣由兩人一直沒有孩子。原本兩人還不甚在意,但后來大少爺可能出了事,以至于臥病在床,所以柳夫人便著急了,特地選了個無依無靠的外人給祝大少爺做妾,以誕育子嗣?!?/br> 謝吉祥垂下眼眸:“常聞新人笑,哪得舊人哭,祝大少爺或許從未見過池小荷這般女子,竟越陷越深,移情別戀,愛上了這個孤苦伶仃的女子?!?/br> “那兩首詩就是他們定情的證據(jù),池小荷不識字不懂詩,祝大少爺肯定懂,這些應(yīng)當(dāng)都 是他說給池小荷聽的。池小荷命苦,前半生顛沛流離,面對對她如此體貼溫柔的祝大少爺,池小荷也心動了,所以她把那些詩仔仔細(xì)細(xì)繡在衣服上,獨(dú)自緬懷那些恩愛過往?!?/br> 說到這里,謝吉祥語氣突然一轉(zhuǎn):“若沒有柳夫人,這應(yīng)當(dāng)是一段美好的姻緣,然而使君有婦,祝大少爺畢竟還有青梅竹馬的結(jié)發(fā)妻子,兩個人的私情就這樣被柳夫人發(fā)現(xiàn),這個一向溫柔的女子一下子遭到身邊兩人的背叛,一下子便瘋了?!?/br> “她殺祝大少爺在先,栽贓池小荷在后,且把她關(guān)進(jìn)冰窖里,想消無聲息毀滅罪證。” 謝吉祥把自己推敲的這個故事說完,立即覺得口干舌燥,適時一杯胎菊茶捧到面前,謝吉祥接過一口喝干。 “我編的怎么樣?”她問趙瑞。 趙瑞端著茶杯的手頓了頓,很自然地給她續(xù)了一杯茶:“再喝一些,夏日太熱了。” 謝吉祥又喝了一杯茶,依舊不放過追問:“怎么樣,若是按照我的推論,這個案子是否成立?” 趙瑞垂眸看著她,眉眼都是不易察覺的溫柔。 “傻丫頭,”趙瑞低聲說著,“若是池小荷已經(jīng)過上了錦衣玉食的生活,又同祝錦程真心相愛,幸福美滿,她為何要堅(jiān)持不懈地尋找顧東?” 謝吉祥瞬間xiele氣。 “哎呀,忘了這個線索,”謝吉祥苦惱道,“加上這個線索,整個故事就崩盤了,根本不成立?!?/br> 趙瑞看她一臉懊惱,也知道她急著破案,略一思索道:“莫急,我們現(xiàn)在還不知祝大少爺是如何死的?!?/br> 祝府沒報官,他們就不能貿(mào)然上門查詢死因。 聽他這么一說,謝吉祥更發(fā)愁了:“我也想知道祝大少爺?shù)乃酪颍芸赡芨匦『稍谕蝗账赖?,若是能知道他的死因,這個案子就會明朗許多??上А<也蛔屛覀儾?。” 趙瑞微微勾起唇角,目光卻泛著冷意:“祝家不讓查,本世子就不能查嗎?” 謝吉祥抬頭看向他,似乎頭一次發(fā)現(xiàn)他是“蠻橫霸道”的趙大世子。 雖然心里明白這樣不對,也不符合辦案流程,但這一瞬間,謝吉祥還是激動了。 她只覺得心潮澎湃,熱血一瞬涌上心頭,讓她竟然格外期待。 “咱們怎么查?”謝吉祥急不可耐地問。 相比第一個案子,她現(xiàn)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