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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摸胸口。他喜歡這種感覺。并不是虛無,是存在的。這不太像理由。習慣性的,他又找了個理由:恐怖游戲一般都是陰冷,在這種陰冷的游戲待久了,會覺得擁有太陽的世界挺美好。“你往左邊走一下。”白川浩不知何時坐到林青颯身旁,眼睛盯著屏幕。林青颯扭頭看他。他像是不經意,說了一句:“我們好像從來沒這樣一起玩過游戲?!?/br>看著你玩,討論著,一起解密。林青颯想起昨晚。自己是喜歡聽心跳聲嗎?“你不怕?”“被嚇幾次就適應了?!?/br>“……”林青颯笑了。白川浩也笑:“平時都是各忙各的事情。放假的時候也是。這幾天好好休息一下吧?!?/br>中午,白川浩買飯的時候,接了個電話。下午,晚上失眠的林青颯,這會兒有了困意,睡了。白川浩朝病房門口看。林青筱和一個女人走進來。女人跟林青筱個頭差不多,看上去有四五十歲,身著長款棉襖,戴著金絲眼鏡,短卷發(fā)遮著耳朵。她臉上的肌rou幾乎不動一下,路過白川浩身旁,與白川浩目光相觸,也未多出任何神情。白川浩站在床尾過道,看著她站在病床旁。她注視林青颯許久,然后伸出手。林青颯動了動。她的手停下,回來。她將提的一袋東西,放到身旁的椅子上,回身,走到白川浩面前:“是你把他送到這里?”“嗯。”“謝謝。”她說完,轉身,又走回去。白川浩望著她,心情復雜。他對她,肚子里有不少怨言。但真正面對她本人,忽然什么話都不想說了。她最終什么都沒做,也沒說什么,留下那袋東西,離開了。袋子里是一些日常用品,有兩個筆記本,里面分別夾著十幾張百元鈔票。“什么意思?”白川浩問林青筱。“住院費?!?/br>“……”“我爸給的錢在這里?!绷智囿阒钢甘謾C上的支付寶,“你不要多想。林青颯回來,我跟他們提的條件就是這些錢。這都是他的治病錢。”“……他知道嗎?”“他知道的話,肯定不要?!?/br>“……那這些,你都先留著吧。他早晚會知道。如果用他們的,他肯定又該糾結。”他討厭藕斷絲連。討厭絲纏成亂麻,頭疼的感覺。“他們不會讓他死,現(xiàn)在也不會。”林青筱話鋒一轉,走到窗邊,頭扭向白川浩,“他們的遺產都是他的。你覺得他會不要嗎?”人不在了,數量那么大的金額,他又愛錢。白川浩斟酌一番,覺得現(xiàn)在回答什么都不妥,干脆沉默。“他以前看過心理醫(yī)生,吃了藥,說自己好了,所以不吃了?!绷智囿阕叩桨状ê泼媲埃吐曅Φ?,“順便跟你說一下,藥會讓他性/欲降低。如果不吃藥的話,他發(fā)病有時也是無性/欲,但有時是性/欲旺盛。你如果沒見過后面的情況,可能是他忍住或避開了,因為那個狀態(tài),他跟你做的話跟強你沒什么區(qū)別。你跟他一起睡覺,早上是不是經常找不到他?”白川浩愣了很久。“我爸現(xiàn)在正在生氣,不會來這兒?!绷智囿阕咧埃瑢Π状ê频?,“但是說不準。他的脾氣很古怪,現(xiàn)在已經知道青颯在這兒,說不定明天后天就來了?!?/br>白川浩沉思了很久。晚上,白川浩躺到林青颯身旁,跟他說到看心理醫(yī)生的事。林青颯沉默。“繼續(xù)吃吧,藥不能根治也能緩解。你不用擔心……其他問題。有我在?!?/br>終于,白川浩聽到他輕輕“嗯”了一聲。雖不知道是不是敷衍,但這確實給了白川浩莫大心理安慰。他尋思下一個話題,不由自主道:“我跟你一起睡……你沒有不舒服吧?”“……”白川浩心想:糟糕,我的話是不是太不明所以了。林青颯:“你想來handjob?”白川浩:“……”白川浩雖然英語不好,也沒聽人說過這倆詞,但竟能一下子明白什么意思。林青颯:“還是blowjob?”白川浩:“……什么?”林青颯用手指,觸了觸白川浩的唇。白川浩明白了,問:“你做過嗎?”“沒?!?/br>“都沒?”“嗯。”“別人對你?”“也沒?!?/br>看來他只是單純知道這倆詞。過了一會兒,白川浩的手摸上林青颯的胸。林青颯抓住他的手。聊著聊著變大膽了?“我在暖你的胃……”“給我做點兒好吃的就行了?!绷智囡S聲音帶些笑意,道,“好久沒吃浩浩做的飯了。”“那……我們回家吧?”“……”“不是你那個家?!卑状ê泼Φ溃笆菍W校那邊,咱倆合租的家?!?/br>林青颯仍在沉默。白川浩知道,這次他考慮的成分更大。兩個人不能是“家”嗎?“好?!绷智囡S說,“什么時候?”“你住院一周了,明天檢查檢查,沒問題就出院?!?/br>“嗯?!?/br>白川浩心中狂喜一番,握住林青颯的手。林青颯沒有避開。太好了??梢砸黄鸹丶伊?。白川浩邊心想,邊動起手指,一遍一遍摩挲他的手。太好了。“你待在這兒這些天……為什么不回咱倆那個家?”白川浩問。“……回來后,總是想起以前的事情。醒的時候我可以控制自己不去想,但睡覺后它又跑進夢里?!?/br>林青颯慢吞吞地說。白川浩一頭霧水,感覺他在答非所問。“觸景生情?!绷智囡S又道,然后不再說話。看到一樣東西,會想起相關的事情。所以戀人分手后,會把關于那個人的東西都丟掉?兩人合租的那個房子,他會生什么情……?白川浩猛地握緊林青颯的手。林青颯:“怎么了?”白川浩還想問他:你這還叫“沒感情”?“你真矛盾?!?/br>白川浩探頭,吻了下他的額頭。林青颯無話可說。一個人住那個家,會不停地想白川浩。出院那天,離開醫(yī)院前,隔壁阿姨送給他們一個蘋果,并說了一聲:“加油?!?/br>租房退租。收拾完東西,林青筱開車送他們去高鐵站,聊起這個蘋果:“蘋果在圣經里是禁果,在白雪公主里是……反正這些象征意義都是人類自己創(chuàng)造的,因為抽象概念摸不到。你們想把它定義為死亡也沒關系。”喂,開著車呢。白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