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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用孫氏對付自己,再依高捕頭所說的那些想來,他這次便多半暫時是難以脫身的,如此雖然他已提前安排好了大部分的事,但還有一些終究是他力有不逮的,怕是要辛苦葉清嵐了。這樣想著,季春山面上便不由帶上了幾分憂色。高捕頭看著,便只以為他是因為孫氏狀告之事而憂慮。雖然只和季春山來往過幾次,但高捕頭對季春山印象不錯,只是心中卻對季春山這次縣衙之行的結(jié)果不太看好,便不免有些惋惜。孫氏突然來狀告,他也是能看出不對的,只是這孫氏和季春山誰說的是真誰說的是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季家在這方城縣冒的太快,有人已經(jīng)容不下季家了。于是便借孫氏來對付季春山,且出手也是如此的迅捷狠辣,讓季春山完全沒有反應(yīng)補救的機會。如此,便是他此時也是想不出什么解決的法子,更何況是沒有一點準備的季春山。很快,一行人便到了縣衙。季春山其實已來過了縣衙不少次,不過大多都是因著買賣房鋪過契之事,每次也都是去的縣衙左廂的戶房,而正堂卻是沒有踏足過一步的。進了縣衙的大門,沿甬道走過院子,徑直便朝著衙堂而去。此時堂外已圍了不少看熱鬧的百姓,一見高捕頭帶著季春山來了,立時看著他指指點點竊竊私語起來,有驚奇的,有厭惡的,有感慨的。一直跟在高捕頭身后的兩個捕快忙上前驅(qū)趕開人群,從中分出了一條路來,季春山便同高捕頭一同走入了衙堂里。衙堂內(nèi),明鏡高懸的匾額之下,方城縣知縣古守榮端坐在桌案之后,乃是是一位年逾花甲頭發(fā)花白但依舊精神矍鑠的老者。為方城縣本地人,且因著早年坎坷經(jīng)歷,雖是治下有方頗有政績,但卻屢次拒絕升遷調(diào)令,堅持留任方城縣,如此一待便是二十余年,頗得本地百姓的愛重。古縣令左手便置有一小桌,桌后坐著一個中年男子,做文人打扮,桌上放有筆墨紙硯,便是隨堂記錄的師爺了。堂下左右各有四名衙差,持殺威棒而立,而在堂中則站著四人,雖只看到背影,但憑衣著發(fā)髻便能夠看出,這四人里有兩女并兩男。“大人,被告季春山帶到。”郭捕頭站定,對堂上的古縣令行禮道。季春山便上前一步,撩起衣擺屈膝跪下,道:“草民季春山,見過縣令大人。”他之前從郭父那里聽過一些古縣令的事,對這位老者便很是尊敬,且他跪過原身父母的墳,跪過葉清嵐父母的牌位,如今跪這樣的一位老者,便也不覺得有什么難堪的。“罷,起來說話吧。”古縣令不知是年紀大了,還是性情如此,說話慢悠悠的,不疾不徐的樣子,相貌也很是慈藹平和。“是?!奔敬荷綉?yīng)后,便起了來。古縣令又對季春山問道:“季春山,你身旁的這幾人,你可都識得?”季春山便扭頭去看,將四個人挨個都看了一遍后,他才回道:“回稟大人,草民只認得其中兩人?!?/br>沒等古縣令再問,季春山便將自己認識的兩人指了出來,這兩人其一便是今日狀告他的原告孫氏,另外一人卻是原身曾經(jīng)的狐朋狗友之一,馮貴。第128章對簿見季春山承認認識孫氏和馮貴,古縣令點點頭,又對季春山問道:“那你再看看此物,你可認得?”說著,他指了指擺在堂案之上的一物。沒等季春山自己上前細看,古縣令身邊便有一衙役將那物拿到了季春山面前。季春山一看,衙役呈到他面前的托盤之上放著的乃是一件單衣,而單衣衣襟部分向外翻折出來,露出一個用墨綠色絲線繡制而成的雋秀小字,正是季春山名中的‘山’字。季春山眼中閃過一抹思索,然后抬頭對古縣令道:“回稟大人,這好像是草民多年前曾遺落在馮貴家中的一件舊衣?!?/br>他此時已經(jīng)猜到,這衣服八成就是高捕頭所說的孫氏拿來的物證了,只是季春山卻不能不認。季母極寵愛兒子,且她女紅極好,原身過去所有的衣褲鞋襪都是由她親手所做,不止如此,她還在原身的每一件衣衫的衣襟內(nèi)側(cè)繡上了原身的名字。雖說原身的那些衣物他沒再穿過,但也沒有丟掉,只是都收攏了起來,如今就放在安平村老宅一間當做庫房的廂房里。如果此時季春山不認,那古縣令勢必會會派人去家里搜,雖說會花些功夫,但也總是能找出來的。只是如今家中葉清嵐怕是還未醒,且季寧煦和胡瑤兩個孩子還又小,若衙差去家里搜,怕是會驚嚇到他們。左右最終結(jié)果都一樣,他便也干脆認了。季春山認得爽快,古縣令似乎有些沒想到,他看著季春山,道:“季春山,你這是承認了這衣服是你的了?”“是?!奔敬荷近c頭。“可孫氏卻說,這是你在兩年多前曾強闖進她家中將她女干污之時留下的,你可有什么話說?”古縣令的語氣依舊不疾不徐,十分的平緩。“大人冤枉!草民……草民可以以性命擔保,絕不曾做過此等事情!”季春山一瞬間的驚愕后,便立時皺眉,做出一副有些惶恐急切的模樣來,又道:“草民從前與馮貴還是好友之時,曾在他家中與他飲酒,只是草民醉酒后不慎把衣服弄臟,后便換了一件馮貴的衣服,而這衣服便遺忘在了他的家中,這與孫氏沒有半點關(guān)系啊?!?/br>馮貴就在堂中,古縣令便看向了他,問道:“馮貴,季春山所言可屬實?”季春山也看向馮貴,馮貴覷了季春山一眼,卻是道:“回稟大人,季春山的確曾在小人家中與小人喝過酒,但、但從未落下過什么衣物?!?/br>“馮貴,你怎么能這么說?你——”季春山不敢置信,氣急敗壞地指著馮貴。古縣令又道:“季春山,你剛剛說你曾借了一件馮貴的衣服穿,那那件衣服如今可還在你那?”若是還在,便可佐證季春山所說的了。只是季春山臉色卻更加的難看,他恨恨地看了眼馮貴,才苦笑著對古縣令道:“回稟大人,那衣服、那衣服馮貴之后很快便又要回去了,所以如今并不在草民的手中?!?/br>想到了什么,季春山又急忙道:“大人,當時草民與馮貴在他家中飲酒之時,馮貴的母親和妻子也都是在的,她們也知曉此事,大人可以問一問她們就知,草民絕沒有說謊?!?/br>其實季春山也知道,如今馮貴既然這么說了,那想來葉錦明必是已將一切都安排好了。即便古縣令派了人去詢問,也不會得到第二個答案,不過能多拖延些時間也是好的。古縣令點點頭,道:“這衣物之事暫且不提,本官自會去派人詢問,只是季春山,堂下孫氏的鄰居程盛夫妻二人曾親眼見到過你數(shù)次到孫氏家中糾纏sao擾孫氏,而你這好友馮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