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5
處六七個青年正一邊蹲在路邊忙忙碌碌地刨泥巴,一邊大聲說笑。“哎!聚靈果!”其中一個灰袍男人忽然驚喜地大喊出聲,拋下手中的木枝,小心翼翼地將一顆巴掌大小的綠草挖了出來。那草的根部結著一枚黃橙橙的小果子,不過指頭大小,他卻視若珍寶,格外小心地將它摘下來,也顧不得弄干凈上面沾著的泥,迫不及待地塞進了嘴里。他也不咀嚼,就囫圇吞下去了,然后就地盤膝坐下,消化著這顆果子。周圍人都被他那一聲大喊吸引了視線,見他這般行為,不僅沒有鄙夷他,反而都發(fā)出羨慕的嘆息。“這家伙可真好運氣,每次都能找著好東西……”“可不是,他這修為突飛猛進的,可叫我們看著眼熱!”“哈哈哈哈哈,是呢……哎,這兒怕是沒什么東西了,我們走吧,去那邊去……”一行人沒有去打擾原地打坐的青年,說說笑笑地就走遠了。那果子其實只是個一般的聚靈果,蘊含著靈氣,但不多,灰袍男人略略運轉了一番消化了。他睜開眼,看見周圍空蕩蕩的,笑了聲,滿不在乎地拍拍衣襟的泥土,站起身來。正要離開時,他忽然發(fā)現了什么,一轉身,準確無誤地就捕捉到了沈知弦這邊的動靜。“哎?”他疑惑地哎了聲,像是對這里突然出現人一事而感到很吃驚,打量了他們許久才走過來,爽朗地打招呼:“你是新來的?以前未曾見過你?!?/br>沈知弦正要接口,忽地察覺了什么,心頭一驚,就硬生生地將快要脫口的話又咽了回去——這個灰袍男人的視線,自始至終都是在看晏瑾。他的話里,也只有一個“你”字,而非你們。晏瑾似乎沒有發(fā)現什么,他見沈知弦不說話,便平靜地回了灰袍男人的話:“嗯?!?/br>他語氣冷淡,灰袍男人也不在意,視線掠過他們,看了眼他們來時的路,頗有興致地問:“你從那邊來,可有看到什么好東西?”“未曾?!?/br>灰袍男人便一拍掌,邀請道:“那我們一塊走吧?我的同伴都走了,一個人也無趣得很,搭個伴,我們路上還能說說話。”這個決定晏瑾沒法下,他偏頭看向沈知弦,輕聲問:“師尊意下如何?”晏瑾這一句話問出口,灰袍男人登時愣住了,疑惑地往沈知弦這邊看了看,不確定地問道:“你……你在和誰說話?”他望過來時,眼底一片迷茫,沈知弦心頭發(fā)涼,抿了抿唇,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一晃。灰袍男人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像是全然看不見沈知弦一般,往這邊張望了半天后,疑惑地又將視線轉回了晏瑾身上:“這兒……有人?”沈知弦簡直要被他問得滿身汗毛都豎起來了。晏瑾不答他的話,他皺著眉兀自疑惑了一會,忽然恍然大悟:“??!我知道了,這是剛來的人吧!”灰袍男人笑道:“瞧我這記性,差點兒嚇壞自己。新來的人都這樣,過段時間就能瞧見影了……哎,一塊兒走吧?”他看起來是真的很怕寂寞,執(zhí)意要邀請晏瑾同行,晏瑾冷淡地看著他,他也不退縮,洋洋灑灑數著一塊走的好處。沈知弦問:“什么叫‘新來的人都這樣’?過段時間又是怎么回事?”他的聲音不算小,甚至因為灰袍男人在不斷地講話,還刻意提高了聲音,可灰袍男人恍若不聞,依舊說得興起。沈知弦扯了扯晏瑾的衣袖。于是晏瑾重復了一遍問話,將灰袍男人的長篇大論打斷了。“嗨,剛來這兒的人,都是看不見的,得過段時間才能顯露出人影?!被遗勰腥藫狭藫项^,解釋道:“或幾日幾月,甚至有幾年的,越厲害的人,越晚能瞧見。”“這是什么原理?幾日幾月幾年……你們在這待多久了?”這個問題把灰袍男人難倒了,他沉思了一會,不確定道:“我也不曉得這是怎么回事,總之待得久了,也就知道這些事了。至于我們在這待了多久……挺久了吧?!?/br>他數了半天,居然一點兒也記不起來時間了,最后大手一揮,滿不在乎道:“管他多久呢,反正這兒靈氣充沛,好東西又多,能待多久就待多久……走吧,我們一塊往那邊走罷!”沈知弦腦海里轉過無數念頭,最終跟著灰袍男人往前走了一步。晏瑾當然不會反駁他的決定,見他動了,便也跟著走了一步。灰袍男人大喜,他想著新來的人對這兒定然是不熟悉的,便很自然地走在前頭,邊走邊道:“你們剛來的不知道,這片地方可多寶貝了,我方才就挖到了一顆聚靈果……”他絮絮叨叨的,將這里好一頓夸,充分得表達了流連忘返的意愿。沈知弦聽了一會,讓晏瑾轉問了幾個問題,心越發(fā)得沉。這群人,在這里待的時間,至少是以年做單位了——這絕不是今天才進秘境的人。可外界一眾傳聞,都是說這秘境未曾開啟過的!甚至大家都未曾見過這個秘境!這些人是從哪里來的?秘境再好,寶貝再多,他們待了這么多年,還不愿意離開嗎?還是說,他們根本沒法離開?“你們是怎樣進這個秘境的?”“怎樣進來?啊,這可就看你幸運不幸運了。我那會兒正四處歷練著呢,忽然就見著了這個秘境……唔?!被遗勰腥顺了剂似?,描述道:“它飄下來許多霧氣,朝我卷來,我只覺得渾身一冷,就被帶進來了。”這和他方才經歷的一模一樣!沈知弦眼底的沉思之色越發(fā)明顯,他不再說話,只靜靜聽灰袍男人講話。一路上也遇到過幾個人,灰袍男人顯然是認識他們的,熟稔地打過招呼,便各自走各自路去了。三人一塊兒走,不多時就走到了一條溪流邊。那溪流水很清澈,一只健壯的鹿正在上游低著頭,喝著水。灰袍男人登時來了精神,高興地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噓,今天有口福了?!?/br>他觀察了一會,見那頭鹿埋頭喝水喝得忘我,便忽然暴起撲過去,五指成爪,一股黑氣縈繞在他指尖,陰冷詭異,他干脆利落地就抓住了鹿的脖子,狠狠一扭!一招斃命!那鹿叫都沒有叫一聲,就死于非命。灰袍男人抓住鹿角,將它拖過來邀功:“這玩意兒,大補!好吃!”他看不見沈知弦,往這邊走時也沒個顧忌,那鹿被他拖著差點兒撞沈知弦身上,沈知弦不動聲色地往后退了兩步。灰袍男人將鹿拖過來往地上一扔,好心地告訴他們:“這里的東西,不管是什么,脖子都是最脆弱的,一扭就能死……你們以后要是遇著了,往脖子扭就是了?!?/br>他哼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