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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咸魚皇妃升職記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4

分卷閱讀74

    來圣旨,豈非什么都拆穿了?程家人只得急忙回話, 說兒子已經(jīng)好全, 可以上任了。

    皇帝于是輕輕一笑, 著吏部安頓下去。

    程耀到底是程夫人最小的一個, 自幼千嬌萬寵,勝過前頭幾名兄長,程夫人見他終日面如死灰,自然不放心讓他去窮山惡水之地點(diǎn)燈熬油過日子,于是輾轉(zhuǎn)往宮里遞了一封信箋,企望夏婕妤幫他說說情,就算不能留在京中,好歹也換個氣候宜人些的地方。

    夏桐一看便知道是程耀的手筆,他一向作秀做慣了的,在家人面前也不例外,她那位表舅母程夫人更是被拿捏得死死的。

    無奈他現(xiàn)在知道后悔也沒用了,夏桐可不放心繼續(xù)留他在城中,于是親自向程夫人寫了一封回信,婉拒這位表舅母的請求。

    她的意思很明確,一介后宮婦人,在皇帝面前能說什么話?那不成干政了!再說,她看皇帝也是好意嘛,虔州多水患,很該程耀這樣的能人發(fā)揮所長,他不是要做成一番事業(yè)么?現(xiàn)在機(jī)會來了,吃苦怕什么,為人民服務(wù)就該不怕犧牲。

    為了鼓舞程耀的熱情,她還隨信附送一口西洋大鐘,自然是希望程耀珍惜光陰,及早啟程。

    程耀看了禮物自然氣得半死,送什么終,這是咒他早死呢——難怪都說最毒婦人心,女人一旦變心起來,真是半點(diǎn)情面都不講。

    他只覺得一腔深情喂了狗。

    再看那封信,簡直字里行間都是譏諷之意,還口口聲聲祝他前程似錦,這女人幾時成了這副嘴臉?

    程耀越看越窩火,將信箋拿去向夏家人展示,好讓他們看清自己閨女有多么虛偽刻毒,最好能再挽留一下自己這位曾經(jīng)的良婿。

    無奈夏家一家人都真心為他高興,還覺得夏桐說得很好,男子漢大丈夫,哪能屈縮一方?很該趁年輕不畏險阻,到外頭闖蕩。

    程耀此時才發(fā)覺自己立人設(shè)立得太過了,他們個個都以為自己是吃苦耐勞的君子——他不該這樣堅(jiān)強(qiáng),他應(yīng)該學(xué)著示弱,會哭的孩子有奶吃才是真理。

    無奈后悔也晚了,圣旨已下,滿不情愿地拖延兩三日后,實(shí)在不敢違抗皇命,程耀只得抱著行囊風(fēng)塵仆仆往虔州赴任去。

    *

    蔣碧蘭聽說程耀離開京城,滿眼都是難以置信,“就這樣算了?”

    虧她還借著流言推波助瀾一把,誰知皇帝卻好似沒當(dāng)一回事般,高高舉起,又輕輕放下,只發(fā)落了一個程耀,如同掩耳盜鈴。

    馮玉貞也很不平,她不過被侍衛(wèi)扯了兩下衣裳,皇帝就萬分不待見她,如今可是舊情人明晃晃地向夏桐示愛呢!

    jian夫yin-婦合該一塊兒處死才好,再不濟(jì),也該流放到嶺南去。

    她積極向蔣碧蘭道:“這定是看在夏婕妤腹中子嗣的份上,陛下才網(wǎng)開一面,若她沒了這個孩子……”

    蔣碧蘭平素雖然耳根子軟,這一點(diǎn)卻始終很謹(jǐn)慎,她要是真落上謀害皇嗣的罪名,那這貴妃肯定當(dāng)不下去了,縱使扳倒夏氏又有何用呢?

    何況憑皇帝的能力,未必查不出她在流言里所起的作用,沒準(zhǔn)已經(jīng)疑心上她,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露出馬腳。

    她淡淡道:“你管得太多了。”

    馮玉貞見她總不上鉤,好生失望,心道這貴妃當(dāng)?shù)脤?shí)在窩囊,被一個小小婕妤騎到頭上不說,連還擊都不敢,她若是蔣碧蘭,早該一索子吊死。

    看來還是得自己上位,在宮中才能活得有底氣。

    馮玉貞瞥了眼蔣碧蘭,小心陪著笑臉,“娘娘,如今夏婕妤懷著身孕不能侍寢,乾元殿枕冷衾寒,您看,是否該向陛下保舉個服侍的人?”

    總不能讓一人揀了便宜啊。

    蔣碧蘭睨著她,“你覺得誰合適?”

    馮玉貞羞答答垂下芙蓉面,“賤妾不才,愿為娘娘效犬馬之勞?!?/br>
    滿以為此番言語足夠獲得蔣碧蘭的認(rèn)可,誰知蔣碧蘭卻照臉啐了一口,“做你娘的春秋大夢,本宮都沒侍寢,倒輪得上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那副德行!”

    真要是生下孩子算誰的?馮家勢大不輸蔣家,云陽伯府倒還好說點(diǎn),本來朝中也無人任要職,威脅不到蔣家地位,可若是馮玉貞成功生下皇子,可想而知馮在山會做出什么事來,那可是他外孫,絕不會拱手讓給他人!只怕從此蔣家將多出一名勁敵。

    馮玉貞沒想到這位貴妃看似胸大無腦,大體上卻半點(diǎn)不含糊,一時間倒被罵懵了,加之心計(jì)被人戳穿,無顏見人,只得羞憤的跑回玉芙宮去。

    掩面痛哭了一回,馮玉貞方才叫來香櫞為她勻面洗漱,香櫞見她兩眼紅腫,低聲道:“又遭了貴妃娘娘申斥?”

    馮玉貞拿熱毛巾捂著臉頰,冷笑道:“自個兒防人跟防賊似的,難怪這宮里沒人幫她!”

    先前好心讓她在皇帝跟前獻(xiàn)舞,還以為她大發(fā)慈悲,卻原來還有個跟夏桐長得五分相像的柳清虛在那兒候著——這是生怕自己獨(dú)得圣寵,巴巴地給她找個對手呢。

    這種御下的手段馮玉貞見多了,還好柳清虛是個不中用的,讓蔣碧蘭落得人財(cái)兩失,想必正因如此,她才終日一副死氣沉沉的老巫婆模樣——沖自己發(fā)火有什么用?有本事把皇帝勾到她宮里去呀!

    馮玉貞甚至疑心先前那個侍衛(wèi)都是蔣碧蘭存心安排,故意壞自己清譽(yù),這樣沒心胸的女人,活該守一輩子活寡!

    恨恨想了一回,馮玉貞又為自身處境發(fā)愁起來,蔣碧蘭是指望不上了,還有誰能幫她?

    夏桐那蹄子jian猾如蛇,先前自己好聲好氣懇求,卻被三言兩語打發(fā)回來,連禮物都沒收,聯(lián)想到先前說過的那些話,馮玉貞就疑心她是否被李蜜或是王靜怡收買了?那兩人交情一向與她更好些。

    愈想愈覺坐立難安,馮玉貞便悄悄差人打聽柔福宮的動靜。

    香櫞回來說道:“柔福宮也沒什么特別,王才人如常服侍太后,倒是李才人天天往關(guān)雎宮跑?!?/br>
    馮玉貞咦道:“她去做什么?”

    “送吃的?!?/br>
    馮玉貞略一思忖就明白過來,“好她個李氏,一計(jì)不成又生一計(jì)!我竟沒瞧出她是這種人?!?/br>
    *

    夏桐看著面前碩大的錦盒,里頭是整整齊齊四四方方的小格子,每一格都是不同種類的點(diǎn)心,姿態(tài)各異,濃香襲人。

    她覺得眼睛都快看花了,“這是meimei專程為我做的?”

    李蜜誠懇點(diǎn)頭,“聽說jiejie最近胃口都不太好,因此特意做了些開胃的糕餅,作為茶余飯后消遣,還望jiejie千萬笑納?!?/br>
    就算有空間幫忙,做這么多品種肯定也不容易,夏桐嘖嘖稱奇,“meimei費(fèi)心了?!?/br>
    其實(shí)她先前惡心嘔吐都是因?yàn)槌桃木壒剩桃蛔?,她的胃口瞬間就好起來。

    本著不肯浪費(fèi)糧食的原則,她當(dāng)然得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