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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蔣兆川被他的形容逗笑了,“你是不是變著法的氣別人了?”澄然就知道他是心知肚明,蔣兆川比誰都要了解他這個兒子,明著知道他是這么不肯善罷甘休的性子,否則會讓他一個人留下應(yīng)對沈展顏?不讓他把憋在心里的這口氣發(fā)出來,早晚會被悶出內(nèi)傷。“我氣她也是活該的?!背稳缓苁抢碇睔鈮眩拔揖褪钦f了幾句話,但是她想動手?!背稳辉诤笠曠R里瞪他,“她就是上次看你打了我一巴掌,所以才敢動手,就覺得誰都可以欺負(fù)我。”蔣兆川崩著臉嘆氣,騰出一只手去摸澄然的頭,“寶寶,是爸爸的錯?!?/br>澄然抓著他的手蹭了蹭,眼睛紅了,“你是我爸,就算我跟你吵,跟你鬧,還是你不理我,你打我,都沒有人能離間我們的關(guān)系。我永遠(yuǎn)都會愛你。等你老到走不動了,也只有我會在你身邊。這個世界上,只有我和你才沒有芥蒂,才不需要解釋。你生我養(yǎng)我,我以后也會用我的一切來照顧你。”車子又向前滑行了幾米,蔣兆川反手握住他的手,以掌心熨燙,“爸爸知道。”“那個女人想跟你,想挖你的錢,就得使盡所有不入流的手段。她也知道,得不到那個紅本子,她就什么都不是。但是我不用,我和你才是名正言順的,我和你一輩子都不分開,也沒有人會覺得奇怪。”蔣兆川沉著聲音,也聽不出是不是高興,“寶寶想跟爸爸一輩子嗎?”他抽出手在澄然臉上刮了刮,“爸爸老了,你還這么小……”“你沒聽見那個女人剛才說的話嗎,她要證明她的愛呢!”澄然氣喘喘的,“你會相信她嗎?只有我不用證明,你可以算計她,但是你會懷疑我愛你嗎!”蔣兆川側(cè)過頭看他,漆黑的眼底盈滿了深不見底的思慮,但又漾著溫情,“爸爸也愛你,只有你才是爸爸最愛的兒子?!?/br>前面已經(jīng)恢復(fù)了交通,澄然又抱了他一下,這次終于老老實實的坐好。在蔣兆川看來,澄然的精神狀態(tài)是這幾個月以來前所未有的好。壓抑著他的那些郁氣好像在這一瞬間就去了一半,恢復(fù)到了他這個年紀(jì)該有的明朗和舒逸。的確不需要任何人的證明,澄然的一言一行,他所有下意識的和無意識的行為,都在明確的告訴著他,只有蔣兆川,只要蔣兆川,他在他身邊,他才能繼續(xù)完整的人生。前面的車都在陸續(xù)的開往不同的方向,蔣兆川也握住方向盤,繼續(xù)往前疾馳。到了十一月中,蔣兆川帶澄然去了歡樂谷過生日,林湘婷也一起去了。歡樂谷也才開放沒幾年,澄然從前倒是跟同學(xué)們一起瘋,就是從來沒跟蔣兆川來過。而且怎么看,蔣兆川都不像會玩這些娛樂設(shè)施的樣子。果然蔣兆川來了就沒玩什么項目,大多數(shù)就是一個人在那等,只有林湘婷和澄然兩個人一起瘋。盡管蔣兆川一直說澄然的狀況已經(jīng)好轉(zhuǎn)了不少,但也都是耳聞。林湘婷見過他那樣的失態(tài),始終都還是忐忑。也是到今天見了澄然,看他的確比之前精神不少,人也開朗起來,林湘婷才暗暗的松了心,又有點笑嘆,看來蔣兆川比心理醫(yī)生還管用。玩了一個下午,林湘婷一從過山車上下來就滿臉發(fā)白了,她是強(qiáng)鎮(zhèn)著打顫的雙腿才能找到個地方坐下,妝容精致的臉上就寫滿了“我想吐?!?/br>澄然卻跟沒事人一樣,還去買了杯冰汽水,一見林湘婷的樣子就哈哈大笑,“阿姨,你怕這個??!”林湘婷只能擺擺手,一時沒忍住找了個地方跑去干嘔。蔣兆川也笑著在澄然頭上撫了一下,“別笑你阿姨?!鞭D(zhuǎn)身給林湘婷遞紙巾去了。“爸,那我自己再玩一次。”“嗯,隨便你?!笔Y兆川又走回原地,看著澄然跟兔子一樣的跑遠(yuǎn)了。游樂場里人流攢動的,到處都是歡聲笑語的游客,蔣兆川由坐到站,一直盯著澄然的背影跑遠(yuǎn),淹沒在人堆里,又有幾分不放心的走去兩步。從后面有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林湘婷捂住肚子靠了過來,迅速把他口袋里的紙巾摸走,又道:“放心吧,你是沒看見,然然剛才樂的跟什么一樣。我快嚇?biāo)懒?,他一點都不怕?!钡饶樕昧艘稽c,林湘婷又朝蔣兆川豎了個大拇指,“老板,還是你厲害,我現(xiàn)在相信了,然然真的什么都不怕?!?/br>蔣兆川的目光還在前面那擁擠的人潮里流連,他覺得還能看到澄然的背影,可一眨眼,又似乎不能。他好一會兒才按下起伏的情緒,回頭看到一個勁拍著胸膛的林湘婷,有些忍俊不禁。澄然又自己跑去了過山車的隊伍里排隊,他不見得有多喜歡這種娛樂,但確實是這大半年以來他最舒暢快活的一天,在過山車飛快沖出的瞬間,凌風(fēng)刮在臉畔,身邊又都是其他人恐懼的喊叫。飛速般的一趟來回,可以愜意的讓他什么都不想,只感受那種胸腔里的暢快感就可以了。他在滿團(tuán)的陰影里掙扎了那么久,終于又能迎來新一個的生日。過山車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轉(zhuǎn)動,龐然的機(jī)器載滿游客,帶動著氣流在半空劃出鮮艷的色彩,尖叫聲此起彼伏的響起來。游樂場里還有不少老少皆宜的項目,不過蔣兆川興致缺缺,林湘婷又是給嚇怕了,只有澄然一個人在亂跑。等時間到了,三個人一起吃了頓飯,就在等晚上的表演節(jié)目。晚上的娛樂表演顯然比各種機(jī)械項目更有看頭,各種光怪陸離的光影和波瀾壯闊的音樂很是吸人眼球,歌舞更是勁放。蔣兆川顯然更喜歡這些表演,也隨著人群鼓掌,沉入這種熱鬧中。夜一深,林湘婷就去車上把自己的禮物送給澄然,一本攝影雜志,還有一本寫景的書。澄然隨手翻了翻,雜志里的照片無一不是秀麗優(yōu)美,囊括大自然的神奇美麗;書里的字句也同樣是寧靜安和,句句都在撫慰人心和引領(lǐng)心志。他知道林湘婷的用意,朝她點頭,“謝謝阿姨?!?/br>蔣兆川挽了挽袖口,說他的禮物還放在家里,回去送也是一樣。澄然不用想都知道他的禮物是什么,蔣兆川陪了他一天,已經(jīng)快十一點了,平時這個時間還不覺得困。不過這一整天的行程都安排的滿滿,熱情耗盡,澄然從坐上車的那一瞬間就開始打哈欠,全身一放松,又靠上軟硬適中的靠椅,頭一歪就開始睡。蔣兆川的車開的很穩(wěn),等遇到紅燈停下就去把澄然快要下滑的身體扶好。車速一路平穩(wěn),也就慢。夜晚街道上的光芒比之白天更要五彩炫目,澄然即使閉著眼睛也能感覺到那些色彩在眼球上掠過的不適。他睡了一會,就又手背遮住眼睛,身子一歪又要往側(cè)邊倒,等一段時間,又有一雙手把他按回原位。他打著盹,也能聽到后座上林湘婷犯困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