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
見了?!?/br>錢掌柜沒有點燈,只是借著月色打量站在院中的人,臉上適時地露出驚詫的神色:“柳當家?大晚上的你這是——”柳應(yīng)道:“睡不著,來向錢掌柜討一筆當年寄存在柜上的銀錢。”錢掌柜聞言,痛快地從袖袋里掏出一疊銀票:“柳當家當年寄在柜上的計有兩千又二百零九兩銀,這些年錢莊放了些債,所得錢某不敢據(jù)為己有,都歸攏一處,如今計有四千余,合共六千八百零一十三兩?!?/br>柳應(yīng)掃了他手里的銀票一眼,粗粗一估,那一沓的厚度約摸只有千兩出頭。錢掌柜咬咬牙,又摸出一枚墨玉玉佩遞過去,道:“銀票多在柜上,柳當家若是急用,不妨拿走這一方玉佩,舉凡錢莊分號,都可以取用銀錢?!?/br>柳應(yīng)道:“不必。你人脈廣,我還要托你一件事?!?/br>“這……”錢掌柜有些遲疑,猶豫一會兒,道,“柳當家請說,但凡錢某能力所及,定不推脫。只是,錢某上有老下有小,還請柳當家顧念些個,莫要難為?!?/br>“不難為。”柳應(yīng)道,“只是請錢掌柜幫忙置些田地,賬上的銀錢只管取用?!?/br>錢掌柜一愣,上下打量了柳應(yīng)一番,遲疑道:“柳當家……不是要走?”他說得隱晦,柳應(yīng)卻明白,他是在擔心自己犯了事連累他。“為何要走?”柳應(yīng)反問。錢掌柜明顯松了口氣,但仍然不放心,試探道,“柳當家買田置業(yè),莫不是要成家了?”柳應(yīng)淡淡地笑了。他并不否認,“是有這個打算?!?/br>錢掌柜笑道:“恭喜柳當家覓得良緣,這可是大喜事。柳當家預(yù)備何時辦喜酒,錢某可要腆著臉皮去討一杯喜酒喝喝。”柳應(yīng)不置可否,“田地的事,還要勞煩錢掌柜多多費心?!?/br>“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卞X掌柜一迭聲應(yīng)下,柳應(yīng)沖他一抱拳,自去了。……翌日一早,冉季秋掛著兩眼烏青去給冉母請安。冉母一見,頓時皺眉,“這是怎么了?”方氏約摸猜中一些內(nèi)情,知曉他是為了冉母要說親的那席話輾轉(zhuǎn)難眠,連忙打圓場道:“定然是昨天受了驚嚇,昨日晚間也喝了清心安神湯,誰知竟不管用,我看還是得請大夫來瞧瞧?!?/br>冉母點了點頭,“是該請來看看,若是因此耽誤了讀書就不好了。”冉季秋垂聲應(yīng)是。昨日晚間,李云戚來了一趟。李夫子說是讓他閉門自省,卻不是真的任他在家荒廢時日,特意令李云戚帶了功課來,另有一封信,記了預(yù)備給他講的課業(yè),命他在家自行揣摩,完成功課后交由李云戚帶去書院。如此,他即便不能去書院,也不會落下讀書的進度。冉母得知此事大喜,心里最后一點擔憂也盡去了。在她心里,只有兒子的功名前途是最最要緊的,萬家那樣的小魚小蟹,能翻出什么花樣來?似乎是被她料準了,一連幾天,萬家人既沒有找上門來問罪,也沒有其他動靜,仿佛此事就這么風平浪靜地過去了。冉季秋總覺得有些不安。他可不像冉母那樣,以為萬家是畏懼冉家名望才按下此事,管窺全豹,只看萬全的心性就知道,萬家可從來不是什么吃齋念佛的菩薩善主。一天的功課寫罷,冉季秋將毛筆擲入筆洗,長舒一口氣,手指揉了揉脹痛的太陽xue,問五福:“柳應(yīng)去哪里了?”五福搖了搖頭,“今天還不曾見過他?!?/br>冉季秋的手指一頓,沒有說什么,半晌才一抬手,示意五福出去,自己則往后靠在椅背上,垂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過了多久,院子里傳來低低的說話聲,緊跟著是又沉又重的腳步聲踏上臺階,在門前停下——柳應(yīng)回來了。冉季秋眼睫微顫,聽到吱呀一聲門被推開的聲響,仍然沒有抬眼。柳應(yīng)走了過來,在書案前立定,看了半晌。冉季秋仍然不看他,也仍舊不說話,嘴唇抿得緊緊的。柳應(yīng)居高臨下,只覺那兩扇羽睫濃密非常,在眼下投下一片不小的暗影。他像是被蠱惑了一樣,情不自禁地彎下|身,伸出手指去觸摸。手指觸碰到的一瞬間,冉季秋受了驚一般,猛地睜開眼睛,臉也下意識往后仰了仰,抿緊的唇微微啟開,似乎是在表達自己的驚訝。羽睫刷過指尖的感覺癢酥酥的,仿佛順著經(jīng)脈癢到了心底。柳應(yīng)卻無暇顧及,盯著冉季秋的眼睛不放。小少爺?shù)难劬群谟至?,漂亮得不像話,此刻和它的主人一樣,驚訝之中還隱著一絲委屈和怨怪。柳應(yīng)不覺笑了一笑,收回手,從身后拎出來一個油紙包,打開來遞到冉季秋眼前,內(nèi)中幾塊桃花酥碼得整整齊齊,散發(fā)著一股酥脆的甜香。“剛出爐不久,少爺嘗嘗么?”冉季秋抿著嘴,仍舊瞪著他不說話。他確實生氣,也有點委屈。原本在家應(yīng)當能多見柳應(yīng)幾面,誰知他這幾日早出晚歸,也不知在忙活些什么,難道他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在議親了,往后見一面就少一面么?柳應(yīng)知道他想問什么,見他如此模樣,低聲笑了起來,柔聲道:“少爺莫問,往后自然會知曉。”說著拈起一塊桃花酥抵在他唇邊,“我等了許久才買到,少爺賞個臉罷。”冉季秋遲疑一下,有心要懲戒一二,遂猛地張嘴,連桃花酥帶柳應(yīng)的手指一道狠狠咬下,但即將咬著柳應(yīng)手指的時候,卻不合時宜地心軟了,牙齒在那粗糙的指節(jié)上輕輕一嗑,就沒了動靜,這模樣不像是在懲戒,反倒像是調(diào)|情。他就那么含著男人的手指,呆呆地看著柳應(yīng),傻了。柳應(yīng)也愣了一下,手指忍不住微微一動,勾動了安靜的軟舌,軟軟柔柔的觸感令他心神一蕩,下腹跟著一緊,呼吸立刻沉重了三分。冉季秋瞬間驚醒,忙不迭地把他的手指吐出來。那塊桃花酥也被吐出來大半,卻有一些碎屑粘在柳應(yīng)的手指上。柳應(yīng)盯著冉季秋,將手指舉到唇邊,極慢地伸舌舔了一下,將殘留在上的些許唾液卷入口中。“!”小少爺幾乎要驚跳起來,整個人像是被火燒著了一樣,騰地一下推開椅子,一言不發(fā)地沖了出去。【小劇場】柳應(yīng):要養(yǎng)媳婦,當年攢的老婆本可以拿出來曬曬了XD第17章少爺要嘗嘗嗎冉季秋覺得,柳應(yīng)最近好似變了。原先柳應(yīng)是沉默寡言的性子,悶葫蘆一般,一天也不見得能說十句話,如今雖然也只在他面前才多說些話,但相較從前已算得上“活潑”了。而且,柳應(yīng)從前待他雖然忠心又妥帖,卻是下人一般的忠心,也是下人一般的妥帖,如今則在妥帖之外多了幾分殷勤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