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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也格外多了幾分溫柔——倒不是說這樣不好,而是這樣的柳應總讓他覺得一時難以適應。畢竟,冉季秋喜歡人這么久以來,都是他挖空了心思要對柳應好。小少爺雖然不敢太過表露自己的心思,可看到什么好吃的都記得給他留一份、一年四時都惦記著格外給他做幾身新衣,至于噓寒問暖之類的,也一點沒少做。只是,柳應那大塊頭卻總是不解風情,無論他怎么說、怎么做,言行舉止里又藏著怎樣的小心思,都是木木呆呆的,也不曉得回應。長久下來,冉季秋便有些按捺不住,沒少試探對方的心意,奈何柳應一直避而不答,也無從知曉他究竟是有意還是無意。小少爺再怎么樂觀,也難免有些喪氣。嫂子方氏查出春|宮那回,冉季秋本以為能痛下決心,斷了這份情,誰料,柳應竟然給了他回應。欣喜之余,他又有些懷疑,這是真的嗎,或者只是他的臆想?柳應……是真的喜歡他么?如果是真的喜歡,那么為什么從前他幾次三番的試探,柳應卻從來不肯給他一個肯定的回答——莫非是因為他有著少爺?shù)纳矸荩盍鴳獰o法回絕,更甚者,男人是在可憐他?冉季秋忍不住患得患失。他伸手掐了掐鼻梁,就著這個姿勢支著腦袋繼續(xù)胡思亂想。不過,話說回來,柳應若是對他沒有半點情意,又怎么會做那樣親密的事?火熱的唇舌翻攪著、吸|吮著,有力的大手搓著、揉著,似乎連骨頭縫兒都要揉碎了才肯罷休,那樣仿佛魂魄都要飛出天外的銷|魂感覺,實在、實在是太羞人了,小少爺想著想著,耳根不自覺就紅了。且,那晚的擁抱之后,他偶爾一回頭,就能對上柳應盯著他看的目光,那雙眼睛里似乎總是帶著點餓狠了的幽光,餓狼一般,仿佛下一刻就要將他拆吃入腹。更別提兩人私下獨處時,柳應的手總是時不時要摸摸他的頭發(fā),碰碰他的臉頰,甚者要揉揉他的嘴唇,然后目光就牢牢攫住他被揉得微腫殷紅的唇,仿佛被黏在了上面。這樣的柳應,怎么說呢,冉季秋認真想了許久,才斟酌出一個形容——似乎是,變得沒臉沒皮了些?不過,他并不討厭這樣的柳應,甚至內(nèi)心深處還渴望著男人能對他更加親密一些。小少爺藏滿了心事,一時擔憂一時甜蜜,思來想去,臉色白了紅、紅了又白,最后一頭扎進了胳膊里,將guntang的臉深深地埋起來。噯呀,真是太折磨人了!“少爺,夫人命奴送來甜羹?!遍T外一道嬌嬌柔柔的聲音響起。冉季秋驀地抬起頭來,趕緊拿手扇了扇涼風,以期讓臉上的熱氣散去,而后才清了清嗓子,正襟危坐,“進來?!?/br>侍女便推門而入,手里的漆盤捧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羹湯。她規(guī)規(guī)矩矩地將羹湯送上來,指尖一抹艷色一閃,卻是染了鳳仙花汁,襯得手指白皙纖嫩。冉季秋只掃了一眼,便將目光放在了那碗桂花酒釀圓子上。侍女垂著目光道:“夫人憂心少爺讀書勞累,特命奴侍奉羹湯?!?/br>冉季秋“唔”了一聲,擺擺手:“知道了,你下去吧。”那侍女悄悄抬眼,只一掃又飛快地低下頭去,向著冉季秋一福身,安靜地退了出去。鼻尖浮動著酒釀圓子暖暖的甜香,冉季秋覺得口中津液有些泛濫。他許久沒吃酒釀圓子,頗有幾分想念,只是,如今母親和嫂嫂對“斷袖”這兩個字有些敏銳,在家里須得避避嫌,他也不好讓灶下單獨給柳應再做一碗。罷了,大不了明天再讓廚房多做一碗。冉季秋默默地想,喉頭滾動一下,把目光從碗上移開,為求不讓那股膩人的甜香打擾,他索性拿了一本書站到窗前默誦。柳應一回來,便見到站在窗前瘦長的身影。小少爺一身天青色道袍,因在家中,并未戴書生巾,一頭鴉羽般的墨發(fā)整整齊齊的束了起來,露出一截白皙纖細的頸項。柳應喉頭微動,大步走過去。冉季秋聽到腳步聲,回過頭來,黑亮的眼睛里霎時迸出一點驚喜:“你回來了?!?/br>柳應嘴角露出一點笑意,“少爺是在等我么?”冉季秋頓覺自己失態(tài),不動聲色地移開目光,盯著手里的書,欲蓋彌彰地揮了揮手,“母親命人送了甜羹來,我吃不下,賞你了?!?/br>柳應便過去看了看。過去了這么長時間,酒釀圓子只余一點溫熱,那股醉人的甜香只隨著一點熱氣氤氳在碗上,要湊近了才能聞到。冉季秋假做看書,實則余光一直注意著柳應,見他端著碗走過來,連忙收回目光,眼觀鼻、鼻觀心。柳應早將他的動作收進眼底,卻假做不知,端著碗走過來站定,低笑道:“多謝少爺賞賜?!闭f著舀起一個圓子放進嘴里嚼了嚼,吃得極是香甜的模樣。冉季秋聞著似乎在這個小角落里氤氳開來的甜香,有些心猿意馬,忍了一會還是沒忍住,抬眼看看柳應,問:“……好吃么?”渾然不覺自己的眼神帶著點巴巴的饞色。柳應低聲問:“少爺要嘗嘗么?”冉季秋舔了舔嘴唇,沒有說話。柳應看著他那殷紅的小舌頭一探即收,眸色微深,慢慢道:“不過,少爺既已賜給了我,怕就不太方便嘗了?!彼⒅郊厩锏难劬?,沒有錯過那一閃而過的失望之色,“除非,這樣——”他含了一顆酒釀圓子,低頭對著那張微張的唇哺了過去。“唔!”小少爺只來得及發(fā)出半聲驚呼,剩下的半個音被堵回了喉嚨,和著香甜的酒釀圓子,吞下肚中。第18章親事怕是不成了一碗酒釀圓子吃到最后,倒多數(shù)進了冉季秋的肚子。柳應一手攬著他的腰鎖在懷里,一手端著碗,連調(diào)羹也不用,低頭啜一口甜湯,接著便尋到已吻得微腫的嘴唇,將酒釀圓子哺進去,甜湯也涓滴不剩地渡入他的口中。侵入的舌頭勾著有些不知所措的小舌頭肆意戲弄,掃蕩一圈后,才戀戀不舍地退出來,還沒等小少爺緩過來一口氣,緊跟著又堵了上去。虧得他是個練家子,下盤練得穩(wěn)當,手上功夫也過硬,就這么勾著冉季秋吃了滿滿一碗甜湯,竟然不曾灑出來半點。及至最后被放開,冉季秋已被親得暈頭轉(zhuǎn)向,酡紅著一張臉,軟乎乎地靠著柳應,站也站不住了。柳應看他這模樣實在可愛,忍不住在他鬢角親了一口,而后才半攬著他坐下,低頭瞧了一眼他的胸前,徑自出門去找五福。冉季秋漸漸才緩過來,想起方才的情景,熱度稍緩的臉頰登時又燙熱起來。他咬著嘴唇,心里半是羞半是惱,羞的是柳應與他這樣親密,惱的是柳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