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分時間場合，竟然大白天的就拉著他做這樣羞人的事，虧得無人看見，否則怎么是好？

羞惱之余，他的眉眼間又有些藏不住的得意和甜蜜。柳應(yīng)心里該當(dāng)也是有他的吧，要不然，怎么會愿意對一個男人做這樣的事呢？而且，他剛剛可是看到，柳應(yīng)的“大家伙”又起來了。

柳應(yīng)回來得很快，一進(jìn)門就看到冉季秋垂著眼睛抿著嘴在笑，腳步不由得一緩。

冉季秋忽覺眼前有一道黑影，抬眼一看，就見柳應(yīng)正站在書案前盯著他看，目光下意識一顫，微微閃躲，忽然又想起來他剛剛做的“好事”，不由得瞪了他一眼。

他這一眼含羞帶惱的，渾然不知有多勾人，看得柳應(yīng)差點又要按捺不住。

這大白天的，可不敢做更多的事，更何況，小少爺未經(jīng)人事，若再做過分的舉動，柳應(yīng)也怕嚇到了他。

勉強(qiáng)定了定神，柳應(yīng)不敢再招惹他，老老實實將手里的衣物遞過來，甕聲道，“……少爺換換衣裳罷?！?/br>
冉季秋不明所以，順著他的目光低頭一看，只見胸前的衣衫不知何時沾滿了黏糊糊的甜湯，湊近了聞還散發(fā)著一股甜膩的香味。

他呆了一下，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片刻后，他緩緩睜大了眼睛。

卻是柳應(yīng)將甜湯渡入他口中時，他不及吞咽，甜湯便和著些許津液順著嘴角滴落在胸前。他的嘴唇和下巴被柳應(yīng)舔了又舔，些許殘留的津唾都被卷裹入男人的口中，并沒有留下甜湯的黏膩感，是以他竟然一直沒有發(fā)覺衣裳被滴下的甜湯弄臟了。

冉季秋：“……”

他霍地站起來，一把奪過柳應(yīng)手里的外衫，頂著一張紅得快要冒煙的臉，咬著牙低聲道，“……你、你出去！”

柳應(yīng)悶咳一聲：“少爺不需要我?guī)兔γ?？?/br>
冉季秋尷尬得無以復(fù)加，一跺腳，轉(zhuǎn)過身去不再理他。

柳應(yīng)知道再逗下去小少爺就真的要惱了，遂見好就收，轉(zhuǎn)身大步往外走去。臨出門時回頭一望，冉季秋正警惕地看著門口的方向，一邊手忙腳亂地解那件天青色的家常道袍，一邊抖開剛剛問五福找出來供他替換的外衫，一心三用，好不忙亂。

待換上干凈的衣裳，冉季秋連吃了幾杯冷茶，才將將緩過神來，有空對進(jìn)來拿衣裳的柳應(yīng)擺冷臉。

柳應(yīng)見他只顧盯著書看，連眼皮都不曾撩起來一下，便知他有些惱了，想來這喂食甜湯的行為確實有些孟浪，也太過猴急了些，怕是嚇到了他。

他卻也不后悔。有些美味，吃過了第一回，只會惦記第二回、第三回，乃至無數(shù)回，只有欲壑難填的時候，沒有就此罷休的道理。

只是，該說的事，還是要說的。

柳應(yīng)拿了冉季秋換下來的臟衣裳，也不忙走，盯著他的頭頂心，道：“少爺?shù)挠H事怕是不成了。”

冉季秋仍舊盯著書看，沒有理他。

柳應(yīng)又道：“街上有些謠言，傳說少爺是斷袖?！?/br>
冉季秋正在翻書的手一顫。

片刻后，他自嘲道：“……倒也不算謠言?！?/br>
柳應(yīng)低聲道：“是萬家人放出來的話，想壞少爺?shù)拿暋！?/br>
冉季秋沉默半晌，慢慢翻過一頁書，垂著眼，“……母親知道么？”

自然是知道的。他心里明白。

怪不得冉母這幾天都沒有提起與他說親的事，想來已經(jīng)碰了壁。斷袖這樣的名聲，認(rèn)真說起來，對婚姻比對仕途更有妨礙。好人家的女兒寧愿嫁的差點，也不會愿意嫁給一個斷袖守活寡，至于那些家世差的人家，冉母自己就先看不上。

冉季秋呆呆地看著書，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看不下去了。他有些惶然。

母親知道了，會怎么想？他沒有勇氣去想將來的事，只貪心地想要將眼前之歡留存得更長久一些。

冉母此刻什么也沒想，只是媒人輾轉(zhuǎn)告知她的那些話，令她至今氣怒難消，吃了半盞解郁疏肝湯，仍舊氣憤難平。

方氏在一旁解勸道：“只聽了一鱗半爪就輕信這等毫無根由的流言，想也不是什么明事理的好人家，母親又何必為了他們氣怒傷身。秋兒人才既好，等他中了進(jìn)士，便是高門貴女也可配得，屆時那些人想高攀咱們家還高攀不上呢?！?/br>
冉母皺著眉，經(jīng)過一番解勸到底心底舒坦了些，由方氏服侍著用完了湯羹，才嘆了口氣，道：“你說的我何嘗不知道？只是如今，家里就只有秋兒一個男丁支撐門庭，我們孤兒寡母，若是行事不謹(jǐn)，遭人恥笑都是輕的，所以自你父親去世之后，對里對外我是一寸一分都不肯相讓，就怕人家見我們好拿捏，一窩蜂上來落井下石?！?/br>
“可惜，婦人家所仰仗的只有丈夫兒子，再怎么剛強(qiáng)也要被人輕視。如今你父親去世已久，余蔭已去，秋兒又才只有秀才的功名，頂門立戶尚顯吃力，是以萬家才能使計，令一些門第不及我家的都敢開口拒絕提親。我只怕，凡事有一就有二，往后會有更多人來欺壓我們母子。”

方氏道：“母親也毋需太過憂心。秋兒的課業(yè)向來是受夫子夸獎的，等到日后他中了進(jìn)士，還怕別人欺壓我們孤兒寡母不成？”

“我所擔(dān)憂的，反而是秋兒如今年歲漸長，身邊伺候的卻全是小廝，倘若被有心人歪帶，真的染上了那些歪風(fēng)邪氣可如何是好。我想著，他這等年紀(jì)，娶親不娶親的另說，房里有一個兩個人也不算什么，至多咱們看緊一些，想也不至于誤了功課，母親以為如何？”

冉母許久沒有說話。

第19章哭得心都疼了

翌日。

冉母指給兒子兩名侍女，一名香玉，一名安荷。

兩人均是方氏挑選出來的，身姿窈窕，面貌溫柔，看起來性子也穩(wěn)重。冉母向來信任方氏，只看過一眼便點了頭。

“母親這是何意？”冉季秋看著站在堂下的兩人，皺起了眉頭。

冉母呷了一口茶，輕描淡寫道：“如今正給你議親，你年紀(jì)業(yè)已不小，有些事情，總要有人教導(dǎo)一二，我瞧她倆性子還算穩(wěn)當(dāng)，就叫她們先去你院里伺候?！?/br>
冉季秋垂著眼睛，一時沒有說話，手指摩挲著茶盞，半晌才道：“母親平日不是總盼著我用功讀書，早日考中舉人么，怎么忽然想起來要給我屋里添人了？”

冉母道：“你這樣的年紀(jì)，本也該成家了，只是我怕你沉溺女色，誤了上進(jìn)，故而一直拘束。但你素日只有幾個小子伺候，想來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致有那等壞名聲傳出來?！彼f著嘆了口氣，“此事是我思慮不周，往后既有她們伺候，想那些流言也會不攻自破。”

冉季秋沉默許久，道：“區(qū)區(qū)流言，母親是否太過掛心了？”

“我如何能不掛心？！”冉母聞言眉毛一豎，疾聲道，“名聲不好，影響的是你的仕途，影響的是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