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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屬同窗,為父今日想聽你品論一二?!?/br> 第四十二章 努力 手指還落在門上, 秦青辨不出他語氣,若是單單論起,難免太突兀了些, 便就回了身:“父親問的是哪一方面?” “就說說你了解的?!?/br> 秦青收了手過去:“陳二公子學識淵博, 是士學翹楚,這是整個書院都知曉的,想來父親想問的定不是這個?!?/br> 秦知章也不否定, 嗯了一聲。 “既然不是說的學問,那女兒還真的是無從談起了?!鼻厍噍笭?,“一來, 陳二公子雖有腿疾, 卻少有進醫(yī)室。二來,士學與女學隔了廊橋, 并不互通。三來, 書院的騎射向來選修, 陳二公子也未有參加過。故而女兒與陳二公子得見, 怕也就是寥寥數(shù)面, 又如何當?shù)闷氛摱?。?/br> 說罷卻久沒聽見回應, 再看過去,才發(fā)現(xiàn)秦知章不知何時已經(jīng)起身站出來, 目光竟是打量。 “父親?” 秦知章這才嗯了一聲, 卻是接道:“為父倒是不知何時,你已經(jīng)這般善言?!?/br> 此話不輕不重,秦青卻是面上微變, 好在秦知章也沒有繼續(xù)追究,反是重復道:“寥寥數(shù)面——若是未有記錯,你與那蔣岑, 也該當是如此,為父怎么覺得,你對蔣岑,很是了解?” “女兒……”秦青踟躇,而后才道,“有些人不曾躲藏,一眼見底,叫人放心?!?/br> “你是在說那陳二藏得深?!?/br> 秦青也不應是:“只是女兒這方感受罷了。再者說,父親怕是不曉,那蔣公子與陳二公子實在不同,單是醫(yī)室替他瞧傷便就不下三次,所以多多少少接觸得多了些?!?/br> 這回,秦知章算是當真沒了言語,復踱了步過來:“將門之子,何來這般嬌氣?!?/br> “阿嚏!”蔣岑伸手揉了揉鼻子,跟在人身后,“那依著祖母的意思,秦大人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好生生的怎么打了噴嚏?你又著涼了?” “嗨,不礙事,孫兒這噴嚏還沒得我那匹馬響鼻亮呢!”蔣岑著急,復又抱住邊上人的胳膊,“哎呀,祖母!昨日您就沒告訴我,今日總該說了吧?” 蔣齊氏嫌棄地抽回胳膊來:“黛青,拿了帕子給少爺凈手。” “是!” 蔣岑無法,乖巧將手洗了,蹲在她身前:“孫兒給祖母捏捏腿吧!” “少?;^,你跪下。” “……祖母……” “跪下!” 面前少年這才端直跪了,蔣齊氏哼了一聲:“我問你,此前行宮一事,祖母教過你什么?” “蔣家人,不得結黨站隊?!?/br> “你呢?!” 蔣岑啞然,忽覺不對,仰頭道:“可是祖母,孫兒只是想要娶那秦家小姐,并無他意,祖母可是誤會了孫兒?” “誤會?”蔣齊氏看住他,“我問你,聞朝院如今住下的那位公子是誰?” 蔣岑一愣,這話如何傳到了祖母的耳中?依著祖母的性子,對于他的三兩朋友,當不該調查清楚的,縱然是曉得要參加擢考借宿的,也不會生這般氣。 “我在問你話!” “他叫屈南棲,是孫兒的朋友?!?/br> “你本事大了,我當不曉得,你何時連這般朋友都認識了?”蔣齊氏恨道,“鐘靈謀士,什么時候是你輕易結識的?” “鐘靈謀士?!”蔣岑瞪大了眼,“祖母說的誰?屈南棲?!怎么可能!” 如此,倒是蔣齊氏被噎了一口,半晌才擰眉問:“你當真不知?” “我怎么會曉得這個?他真的就是我一個朋友!幾年前孫兒在街上替他解了圍,一見如故,后來他失蹤了三年,我也不曉得他去了哪里,那日忽然碰見,我都嚇了一跳!” 失蹤了三年?蔣齊氏仔細觀他面容,瞧不出真假,可見他又湊近了些問道:“對了祖母,鐘靈謀士是什么?” “你!”蔣齊氏一揮衣袖,“不學無術!” “孫兒不懂,祖母可以教孫兒?。 笔Y岑委屈,“要不我一會回去問問他,叫他自己與我說吧!” “行了!” 黛青已經(jīng)端了參茶進來,瞧見二人狀態(tài),也不曉得進行到哪一步了,這剩下一杯也不清楚該不該給少爺。 蔣齊氏兀自飲了一口:“起來說話?!?/br> 黛青這才舒了口氣,看來后頭能好生說話了,趕緊將另一杯盞遞給蔣岑,后者打手接了,也沒喝,光是巴巴問:“祖母,別說那屈南棲了,昨日那秦大人……” “面子我替你出了,里子得你自己掙?!笔Y齊氏擱了茶,“祖母這把老骨頭,也就是得個好生接待罷了。至于你那對手,尚須你努力。” “對手?” 黛青接受到求救的眼神,與他道:“是這樣的,昨日老夫人去秦府的時候,碰見了陳太師?!?/br> “陳……”蔣岑一錘手,“他去做什么?!” “呵,我們去做得什么,陳家自然所求一般,你以為呢?” 蔣岑是命了木通去打探的,本還以為那陳家進去是為了旁事,竟不想—— “呸!不要臉!人秦家小姐還沒及笄呢!就上門去提親!”蔣岑罵完才發(fā)現(xiàn)祖母瞧他的眼神也是變了,怕是下一刻那手邊的杯子就要砸來,趕忙就退了一步,“不是,咱們不一樣!秦大人分明已經(jīng)在殿上就拒絕過那陳家了!” “蠢貨!”蔣齊氏罵道,“你也知曉人家拒絕過,現(xiàn)下是陳家不計前嫌,又是陳太師親自來提的親,他秦知章再如何也該給一份情面,再者說,人陳二公子除了腿疾,哪一樣不是比你優(yōu)秀,你倒好,還好意思說人家!我這張老臉才是叫你丟盡!” 蔣岑這才閉了嘴,恭敬立在一邊,黛青忙慌替蔣齊氏順了氣:“老夫人息怒,老夫人還不曉得少爺么,自是認定了才這般心急。這小兒女心思,想來秦大人應能理解?!?/br> “我問你,那秦家小姐,你可是非她不娶?”蔣齊氏提聲問。 “是!”蔣岑亮了眼,應得干脆,“孫兒此生就只娶她一人!” “好。”蔣齊氏點頭,“我們蔣家將門,本就是性命系在沙場上,難給人安定,此便就落人一籌。然則你如今回府,蔣家軍當不認你這般離場之人。我昨日與秦大人定下,若是你今夏擢考能進,可見仕途,便就給你一個機會,你覺得呢?” 秦府書房,秦青亦是吃了一驚:“父親!” “你莫要覺得為父兒戲,此乃為父深思熟慮的結果?!鼻刂鲁谅暤溃八Y岑既是敢來提親,就當要能做出一番成績來,空口白話,誰人不會?!?/br> 可他畢竟是個將將把字練好的傻子,此前說是要去考司吏監(jiān),她總也不當數(shù),如今竟是成了必行之事,秦青辯駁不得,心下有些著急。 “至于那陳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