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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青抬起頭來,只聽秦知章道:“再說吧?!?/br> 原本,秦青并不知此為何意,直待第二日上街,才聽市井上議論紛紛。 “蘆葦,他們在說什么?” 蘆葦買了點心回來,瞪了眼小聲道:“小姐不得了了!昨日寧小姐拒婚,陛下命三殿下親自前去,卻不想,寧小姐戴了一張繡了字的帕子出來?!?/br> “那又如何了?” “那帕子上,竟是繡的陳二公子的名!” “什么?!”寧清言瘋了嗎?秦青方要說話,卻是轉(zhuǎn)念想起,情愛一事,古來清醒的能有幾人。 只不過,寧清言可以瘋魔,但這瘋魔必要有人挑撥! “現(xiàn)下如何了?” 蘆葦搖頭:“不曉得,這事兒鬧得大,京中都傳遍了?!?/br> 似是想起什么來,蘆葦又道:“可是小姐,陳太師不是才來的秦府提親么,這……” 難怪父親昨日沒有多言,秦青揚(yáng)了車簾:“回府?!?/br> 第四十三章 怪罪 蘆葦自覺并沒有說錯什么, 可是實在是瞧著小姐的臉色不好看,竟似是生了氣一般。 秦青自問寧大小姐待人和煦,不是個會出格的人, 便就是那行宮上被陳宴退了絡(luò)子, 也不過是暗自忍下,情緒雖是懨懨,面子上卻仍是會與她說笑。 再者說, 一個大家閨秀,能抗旨拒婚或許做得,可這攜繡了男子名姓的帕子見人的事情, 如何也說不過去。 這秦家馬車行過街市, 有些擁擠,行得慢, 倒是有人從旁跟上對著車窗喊著小姐小姐, 蘆葦探頭去看, 是個捧著花籃的小姑娘。 那花籃里頭是用線扎好的花束, 都是小小的, 單是那姑娘手里舉著的那束最是開得艷麗, 點點還墜了露珠,好不嬌俏。 “我們不買花?!碧J葦開口拒絕。 不想那小姑娘卻是擺擺手:“不不不, 這束花是一位公子買下送給小姐的。祝小姐歲歲年年, 歡欣怡悅!” 這春暮夏初的,平白將祝福說得似是年節(jié)辭一般,蘆葦不知如何應(yīng)對, 就聽自家主子在身后問道:“他人呢?!” “小姐問那位公子嗎?就在邊上茶樓?!毙」媚锶允桥e著花,“小姐是嫌這花不好看嗎?” 秦青沒有接,蘆葦也就不敢受, 只聽前者繼續(xù)道:“哪家的茶樓,我去會會?!?/br> 小姑娘實在是沒想見,頭一回碰到不收花就算了,還這般沒好氣的人,一時間終是恍然,怕不是自己此前猜得不對,那公子不是歡喜這小姐,而是要買了花來與人道歉的? 而且這道歉,似乎這位小姐也不接受。 想著就又甜笑著:“小姐,這花送給小姐,望小姐展顏,心如花開?!?/br> “你還挺會說話,”蘆葦跟著轉(zhuǎn)了臉,“小姐?” 秦青已經(jīng)掀了窗簾:“花給我,多少錢?” 小姑娘剛要擺手,卻見面前人面色極淡,只得小聲應(yīng)道:“公子已經(jīng)付過了……” “他付的我不想要,”秦青招了蘆葦,“你與她結(jié)賬?!绷T了人便就往茶樓去。 蔣岑正從二樓往下瞧著,原想著這人掀了簾子總能瞧上一眼,不想這一瞧,倒把人給瞧上來了,喜不自禁就開了門去:“青……” 話未說完,秦青已經(jīng)推了他進(jìn)來:“關(guān)門。” 本是咧著的嘴就壓了下去:“怎么了?是哪個不長眼的叫你不開心了” 秦青這才回身看他:“我問你,平白無故,送什么花?” “就……”蔣岑懵懂,“你不喜歡花嗎?” “不喜歡?!?/br> 怎么會?分明以前他給她采了花來,她是會插在花瓶里日日換水的啊。思及此,蔣岑一拍巴掌:“呀!你可是嫌那花不是我親自摘的?嘖,今日實在是趕了個巧,沒好準(zhǔn)備,那小姑娘采得好看,我就買了。下回!下回我自己去給你摘!” “蔣岑,你莫不是以為我特意下車來這兒,是為了跟你說這個?” 如此,蔣岑終究是發(fā)現(xiàn)了不對來,吶吶問道:“那是為了——什么?” 秦青險要氣笑,緩了緩才道:“祖母來秦府,那陳家也一并進(jìn)的秦府,所為皆是提親。我聽父親意思,你待要去參加那司吏監(jiān)的擢考。既是下了這般賭注,我以為你該是要好生努力,竟不想你會為了……蔣岑,我既是答應(yīng)嫁你,便不會動搖,你做何要拿他人幸福做嫁衣?” 這質(zhì)問劈頭蓋臉,待蔣岑反應(yīng)過來,才隱隱有些意識:“你是在怪我?” “是!”秦青認(rèn)下,“陳家縱是有千般錯,那是陳家的事。且不管陳家究竟為何來秦府提親,便就是當(dāng)真,父親未曾應(yīng)下,那又如何?你拉扯上無辜之人,如今倒還來我這兒送花,難不成要叫我為你拊掌稱快么?!” “我……” “退一步說,若是爹爹當(dāng)真應(yīng)允陳家,我縱使拒婚,也不過是撕破秦陳原本堪堪修復(fù)的臉面,這臉面,說到底不要也罷。”秦青頓了頓,“可是,寧jiejie做錯了什么?那帕子必然不是她自己戴著的,這種時候,能送那樣一張帕子進(jìn)去,還將好能在三殿下過去的時候被看見——” “蔣岑,難不成你要告訴我,那寧國侯府的府兵全然是假的,那侯府什么人都能進(jìn)得?” “寧jiejie若沒有他人與她慫恿,斷不會做出這般事情,亦不會置侯府于不顧。如今這整個京城都以她為茶余飯后,誰人不在背后笑話一句,這便就是你的努力么?!” 蔣岑本是要爭上一爭,可不知為何,瞧見她失望的模樣,竟是心中一梗:“是!我就是這么不折手段,我就是這種小人,怎么了!他寧國侯府又是什么好人家,司兵監(jiān)為他們所控,可曾干過什么好事?” “那是侯爺所為,可寧jiejie就活該被犧牲嗎?!” “寧jiejie寧jiejie!”蔣岑竟不覺也提了聲,“我于這兒給你送花束,便就是為了在樓上瞧瞧你!你那丫頭近日把窗戶門墻守得死死的,我都多久不曾見你了!我才不要聽你說什么寧jiejie!她如何與我何干!” 說完便就一賭氣坐到了椅子上,扭頭不瞧她。 “你!”秦青上前一步到了他眼前,“你究竟與寧jiejie說了什么?!” “不記得了!”蔣岑仍是不看她,心里頭有些憋火,“是她自己犯蠢?!?/br> “蔣岑!” 但見那坐著的男子一臉的懊惱,臉都激動得有些紅了,只她站得近,又盯得緊,他雖是也生了氣,到底復(fù)又站了起來,無端就壓了她一頭。 “你不要這么叫我了,你每次生氣的時候喊我名字,我都想要認(rèn)慫?!笔Y岑垂頭看回她,“可是我若是這次當(dāng)真認(rèn)了,就什么都完了?!?/br> “什么意思?” “我本就是個大老粗,不懂女孩兒心思??晌也簧?!”蔣岑沉聲,“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