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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發(fā)難。” “現(xiàn)下事件引向金胡,皇后卻是無法繼續(xù),也是因為你爹那邊未有結(jié)論?!?/br> 話音落下的時候,蔣岑終于瞧見她臉色微白,后邊的便就不再繼續(xù),只起身過去將她摟進懷中:“莫要想了?!?/br> “我只是覺得,有些冷。”秦青抱住自己的胳膊,“父親南下,這一路當該遇到多少人。一個不察便就……東宮本就對父親頗有忌憚,此行不論父親可有查出什么不對來,在東宮眼中,都是該死之人?!?/br> 說著,她猛地抬起頭來:“他不會放過父親,便就不會放過我,如今你我定親……” “東宮對我,從來都并非良善,左右都是要提防,你在我身邊,我防得更安心些。”蔣岑摟緊了她,“你若是擔心蔣家被秦家牽連,那可實在是不可能的。只要有蔣家軍一日,蔣家,便就是這大興帝王家,最大的假想敵?!?/br> 暖閣內(nèi),黛青正與蔣齊氏搖著扇,忽聽得面前人嘆下一口氣去,便問道:“老夫人可是覺得悶?這天,怕是要落雨了?!?/br> “待這場暴雨過去,便就是要入秋了?!笔Y齊氏翻過手中佛經(jīng),“這日子,著實是過得快了些。” “老夫人前些日子不是還念叨這日子過得太慢了么?” “是呀,賀哥兒好些日子沒回來了,這么數(shù)著日子,可不是慢得狠?!笔Y齊氏緩緩道,“可你看呀,那小兔崽子都定親了,可不是快著呢?” “老夫人說得,也是個道理。” “我方小睡,突然記起賀哥兒娶親的時候——罷了罷了,我這老東西了,便就剩下回憶了?!?/br> “老夫人又胡說了?!摈烨嗳允谴蛑?,笑道,“待那新媳婦兒過了門,再于這蔣府添個曾孫兒,怕是老夫人就沒得功夫說這般話了?!?/br> “呵?!笔Y齊氏這才笑了,“話說回來,年輕的時候,總也是想,這傳宗接代的事情,又有什么好在意,不若是兩個人來得逍遙自在,那會兒還被我娘好一番訓斥。如今年歲大了,瞧見小孩子,才能感受到些朝氣。老了啊,老了……” “老夫人,這便就是人啊。”黛青收了扇子,“老夫人可想用些什么點心?老奴去做。” “不必了,這天悶得很,地上也是潮氣,你呀,還是與老身一塊兒待著吧?!?/br> “是是是,老奴陪著老夫人?!?/br> 正說著,外頭人報說是宮里來了人,要傳召秦小姐。黛青扶了蔣齊氏起身,外頭立著的公公瞧著很是有禮:“老夫人?!?/br> “秦小姐在蔣府養(yǎng)病,不知殿下何事召見。” “回老夫人,太子妃娘娘醒了?!惫?,“娘娘乃是秦小姐救醒的,這之后調(diào)理,自然該是由秦小姐負責?!?/br> “老身方才說了,秦小姐自己也病了,正在蔣府休養(yǎng),怕是不當此時入宮,若是與太子妃娘娘過了病氣,怕是不好?!?/br> 那公公依舊是一團含笑的棉花,并不退卻,也不生氣:“無妨,殿下說了,秦小姐若是收拾好了,再進宮不遲?!?/br> “收拾?”蔣齊氏擰眉,“公公何意?” “既是要替太子妃娘娘調(diào)理,那自然是需得一些時日?!惫溃袄戏蛉四f是也不是?” 蔣齊氏眼見他和善笑容,想來這公公們都是慣來的模樣,以至于她這老眼昏花的,從來也辨不清楚是李公公還是王公公的,不知道這一應訓練出來的,還是宮中打磨的,怕是二者皆有之,她縱是再想要問出什么,也是無果。 “既是如此,還請公公稍候?!笔Y齊氏喚了黛青去奉茶,“秦小姐方才醒過來,待老身去請?!?/br> “那便就有勞老夫人了?!?/br> 只是蔣齊氏瞧見二人相攜而來的時候,似是并不意外。秦青的小丫頭已然收拾好了一切,便就等在邊上。 “青兒謝過老夫人?!鼻厍喟恚揭星?,卻是發(fā)現(xiàn)衣袖被人拽住。 蔣岑拉著她衣衫一角,卻什么也沒有說。 有祖母在,秦青自然做不得其他,單是緩緩抽了袖子出來:“快要落雨了,進去吧。” “等我?!?/br> “不是說好了嗎?”秦青壓低了聲音,“父親,就交給你了。” “秦小姐?”公公的聲音在后頭催道,“秦小姐,晚了,這雨若是下起來,怕是沒完啦!” “走吧?!?/br> 那裊裊身影終是消失在街角,蔣岑忽而轉(zhuǎn)過身來:“祖母?!?/br> 蔣齊氏瞧他一眼,心中自有計較,揮手散了人去,領了他往祠堂去。 厚重的門沉沉關上,蔣齊氏上前去取了香遞給身后人:“去給先祖上幾支香,也算是全了蔣家這三世忠良?!?/br> 蔣家祖上乃是一介布衣,后跟隨先帝揭竿而起,平下亂世,蔣賀的父親始創(chuàng)蔣家軍,一戰(zhàn)成名,后封將軍,護駕有功,是以才有了她一品誥命的封號,及至蔣賀手里,蔣家軍授旗,令那邊陲各族聞風喪膽。 祖母之令,不能不從。蔣岑接過那香,燃了輕煙,直直拜了三次,才起身敬上。 “你存了不該有的心思?!笔Y齊氏緩緩道,“既是入得司吏監(jiān),當該安分守己,祖母瞧錯了你,原以為你不過是行差半步,不想你早就已經(jīng)劈開前路?!?/br> “祖母責備的是?!?/br> “可你并不認錯。”蔣齊氏看過去,“蔣家與別家不同,將門豈是我蔣家一脈,然則蔣家不同于他們,你可知道為何?” 蔣岑自然明白,卻仍是搖了頭。 “因為咱們追根究底,乃是異姓。”蔣齊氏點向那祠堂排位,“這京中勢力,錯綜復雜,但凡起勢,哪一個離不開皇室??墒鞘Y家不同,蔣家,從始至終,都不過是你祖父與你爹二人罷了?!?/br> 這是祖母從來不曾言說過的,蔣岑終于敢回視,卻只瞧見祖母眼中的沉痛。 “還不明白嗎?”蔣齊氏跺了拐往前一些,背過身去,“當年你爹接了蔣家軍,大勝而歸,上邊不是沒想過給你爹納妾,全是被你爹拒了。這一拒,便就是推去了皇恩?!?/br> “一個你,已經(jīng)是皇家縱容?!笔Y齊氏繼續(xù)道,“你這么多年胡鬧,祖母雖是打你罵你,卻尚且欣慰,你便就是這般肆意而活,也是幸運。” “蔣家如此,萬事皆須謹慎。你不做少帥,祖母無話可說,祖母本只愿你做個充數(shù)之臣,莫叫先祖心血白流。” “祖母?!笔Y岑沉聲,“那光是享其俸祿,隨波濁流之輩,又如何能對得起先祖心血?!” “是祖母短淺了?!笔Y齊氏卻是未怪,“你是年輕人,本不該這般心志,祖母壓制你良久,怕是你早已不滿?!?/br> “祖母……” “岑兒,如今你已有親事在身,你所作所為,便就不是你一人一身?!?/br> 蔣岑愕然,半刻才立身回道:“若是盛世,孫兒自是愿意平順安逸??商热羰巧衔粺o眼,權(quán)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