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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偏又向隅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44

分卷閱讀144

    憋得厲害,止不住低了頭去,被男人使壞捏了腰身,立時(shí)就坐穩(wěn)了抓牢馬鞍,笑不出來。

    不過這話聽在下邊人耳中,可就是醍醐灌頂。

    陳宴沒眼看他,只對著寧侯道:“寧侯不是想要進(jìn)城么?押著陳某進(jìn)去又有何意義,寧侯也算是將門之后,好生與陳某打上一回,成者為王敗者為寇便是?!?/br>
    話音落,軍中哀號聲起,驟然倒了一片,皆是被暗器割喉。

    寧侯一震,方要?jiǎng)幼鳎砩衔?,接著便是噴薄而出的鮮血。

    “你……”

    “寧侯,當(dāng)斷則斷,當(dāng)決則決,萬事都想要占著個(gè)坑,可沒得這般好的事情?!笔Y岑嘖嘖有聲,這才挺直了腰背提聲,“我說,你們既然是私軍,心里得有點(diǎn)數(shù)吧?”

    “無論如何粉飾,私軍就是私軍。倒也不妨告訴你們,你們的主子就在城中,不過呢,是等著授予你們榮光,還是等著你們?nèi)テ此老嗑?,我說了算?!?/br>
    說到這里,想起此前陳宴義憤填膺的話,又補(bǔ)了一句:“或者,陳二公子說了也算的?!?/br>
    陳宴飄過來一眼,駕了一聲,沒理他。

    蔣岑兀自輕咳,低頭問道:“你說,他方才罵我的話幾分真?他莫不是真的嫉妒我?我要不要沉穩(wěn)些?”

    “……”秦青無言。

    如此,那原本猶豫不決的剿匪軍立時(shí)來了勢氣。

    至于包協(xié)狀的私軍,已然松動。幾乎是轉(zhuǎn)瞬間,他們就失了兩個(gè)主事。

    他們本是些被驅(qū)逐出去的軍匪浪人,或者便就是些死囚,有人動用關(guān)系將他們帶出牢獄,給了他們一處山頭,過的是累死累活訓(xùn)練的日子,可這些與死比起來,又算什么。

    只是救他們出來的人,不知道究竟是誰,他們能夠見著的,一個(gè)是何守興,如今不知在何處,還有一個(gè)便就是寧侯了。

    寧侯已死,起碼,看起來是死的。

    他們本就是被硬生生磨出來的正規(guī)軍,身體接受了指令,骨子里的不羈放浪終究不息。

    更遑論,群龍無首,還有那仿佛潛在暗處的瞧不見的暗器,蓄勢待發(fā)。他們算是瞧出來了,那陳宴與蔣岑,是一伙的,而且現(xiàn)在除了禁軍,還有一撥人馬。便就是方才一出手,竟是已經(jīng)折損了他們百人余。

    如此,便有人喊道:“我們?nèi)缃癫贿M(jìn)城了,各自散去便是!”

    蔣岑哎了一聲:“你是不是傻?上邊城樓上盯著呢,你想死得更快我自然不攔著你?!?/br>
    比之硬碰硬,那城上確實(shí)占著更有利的地形,無論是箭羽還是投石,他們沒有指揮都毫無勝算。若是零星散去……

    蔣岑復(fù)道:“哎呀我想起來了,以前在軍中的時(shí)候,他們就可討厭我,倒也沒啥緣由,就是喜歡追著人打,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逃兵了?!?/br>
    “你待要如何!”

    蔣岑輕輕一笑,行至軍前:“不如何,要不,跟著我……跟著陳二公子進(jìn)去,要不,死?!?/br>
    陳宴緩緩瞧向他,蔣岑風(fēng)中的衣角獵獵,卻是氣定神閑,絲毫不像是剛剛說出豪言壯語的人。

    副將已然在城樓上瞧了許久,只是并不清楚這退下的隊(duì)伍究竟要做些什么。再聞見聲響,領(lǐng)先的卻是那抱了個(gè)女子的人。

    與此同時(shí),從軍隊(duì)的后方一匹戰(zhàn)馬疾馳而出,遙遙往城下來。

    副將上前一步,□□手已經(jīng)就位,卻聽下邊人道:“林副將不急,古來攻城之戰(zhàn),多是玉石俱焚,你家將軍定不愿見此景象,否則也不會叫停了,你說是也不是?”

    “哼,黃毛稚子?!绷指睂⒖聪拢僬f,就聽那戰(zhàn)馬吁得一聲停了下來。

    那馬上坐著的,卻不止一人。

    齊樹將身前人扶住了:“林副將不瞧瞧這是誰嗎?”

    那人衣著沾了黑灰,分明不該被認(rèn)出了,可林副將是誰,便是一眼就看出來,不可置信道:“大公……子?”

    滿是血污的手緩緩舉起,那被扶住的人一字一頓道:“北疆軍副帥,林訴聽令!”

    夕陽西沉,灑進(jìn)的昏黃遍染了殿中階臺。

    “什么時(shí)辰了?”仰靖安突然問道。

    仰桓起身,遠(yuǎn)遠(yuǎn)已能辨出那刀劍相見之聲。

    “父皇,來了?!?/br>
    第一零九章 對質(zhì)

    可不是來了么, 一道血水濺上緊閉的殿門,而后就被直直沖撞開來,巨大的摔裂聲伴著錚錚劍鳴。

    瞪大眼的人還在地上抽搐, 掙扎著爬起往階上伸手, 一聲殿下似在嘴邊,頃刻間就垂了頭去,再無聲息。

    原本還掛在面上的淺笑淡去, 仰桓提前一步,復(fù)又猛地頓住身形,只覺后背驟然爬上一層冷汗。

    “太子?”仰靖安出聲, 對著身前那明黃身影, “太子今日穿得隆重?!?/br>
    “護(hù)駕!護(hù)駕!”仰桓竟是沒有回應(yīng),只一聲令下, 從后邊涌出大批禁衛(wèi), 擋在了龍座之前, 足足三層, 皆是重甲在身, 連頭上都頂了護(hù)具, 只能瞧見那一雙雙眼黑黢黢盯著外頭光景,戒備森嚴(yán)。

    “父皇?!毖龌競?cè)身, “叛賊就在外邊, 兒臣護(hù)送父皇離開!”

    不知想到了什么,暮色中的皇帝只瞇眼瞧住面前自己一手帶大的太子,須臾搖了搖頭:“既然是太子想要朕瞧的, 朕怎么能走呢?”

    “父皇!”

    “皇兒,朕今日,走得掉嗎?”

    說話間, 那外頭慢慢進(jìn)來一人,陳宴手上持著一把劍,上邊已經(jīng)染了血。

    此前種種,便就是仰靖安不信,也由不得了。那年輕人長身玉立,哪里還有平日里輪椅上的模樣。

    他往前一步,重甲禁衛(wèi)便就迎上一步,兩兩相對,下一刻,陳宴卻是跪了下去:“微臣護(hù)駕來遲,還請陛下責(zé)罰。”

    如此,禁衛(wèi)停下,刀槍卻是指著他。

    良久,仰靖安開口:“護(hù)誰的駕?”

    “自然是皇上?!标愌缋事?,不見怯意。

    “既然護(hù)的是朕,為何不卸甲擲劍?”仰靖安的眼中有些渾濁,卻并不影響這聲下威嚴(yán)。

    “君側(cè)尚且未清,微臣不敢放下。”陳宴抬起頭來。

    仰靖安呵了一聲:“陳公子這話說得,倒是有趣?!?/br>
    陳宴神色未變,只緩緩站起身來:“微臣進(jìn)京的時(shí)候,城樓之上乃是北疆軍,北疆軍林副帥口口聲聲道,陳家乃是叛賊,微臣想問,家父如今可還活著?”

    “重要嗎?”仰靖安沉聲,“陳太師之心,當(dāng)誅?!?/br>
    外邊聲音仍在繼續(xù),越演越烈,每每都是將要進(jìn)得殿中,皆被攔下。似是背景,那一道撞破的殿門,倒將所有的聲音都隔開來。

    陳宴看住了那座上之人:“陛下可還記得,那一年榮皇后進(jìn)宮不久,七司新立,陛下廣納賢才,在宮中設(shè)下大宴,家父便在其列。大宴之上,榮皇后一舞動京城,舞的是楊柳依,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