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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因為這句話就把你給扔了出去?”廣白嘴角一抽:“怎么可能?!?/br>謝川柏摸了摸鼻子:“你接著說接著說。”廣白道:“他問此話怎講,然后我答,長云看你的眼神沒那么溫柔?!?/br>謝川柏:“……”陶然聽完之后哭笑不得:“可能那時玄琰剛巧心情不佳吧。”一旁寒聲已經(jīng)憋笑憋得臉都漲紅了。謝川柏笑了一陣之后說道:“我同意流璟的觀點(diǎn),他一定后悔了。”“那是必然。我曾是長云的貼身佩劍,長云與玄琰交好時將我送給了他,他向來珍惜得很?!睆V白道,“也不知道那天他吃錯了什么藥,脾氣那么大?!?/br>廣白很少一口氣講那么多話,而且他每次提到玄琰,語氣就帶了點(diǎn)賭氣的意味,在謝川柏聽來可愛得很。“難為你了?!彼牧伺膹V白的肩,表達(dá)了長達(dá)30秒的同情。但想想玄琰也是別扭。廣白是長云留給他的唯一念想,他丟了廣白之后肯定腸子都悔青了,偏偏礙于強(qiáng)得上天的自尊心,堅決不愿出海去把廣白找回來。跟這樣的人當(dāng)了那么久的摯友,也不知道長云那些年是怎么過來的。一路上你扯一句我扯一句,四人便來到了玄琰居住的錦華宮外。宮門外立著兩名龍女,見外人到來,她們立刻便各伸一臂攔在宮門前,其中一個面無表情地說道:“欲進(jìn)錦華宮,先對口令。”廣白蹙眉:“錦華宮什么時候進(jìn)門需要對口令了?”龍女答道:“主公在將你遺棄之后設(shè)下的?!?/br>廣白:“……”謝川柏邁前一步,身先士卒:“姑娘請說口令吧?!?/br>龍女道:“長云?!?/br>謝川柏心下一動:“玄琰?”龍女:“不對。”謝川柏:“廣白?”龍女皺眉:“不對?!?/br>謝川柏老臉一紅:“吾愛?”龍女:“還剩最后一次機(jī)會?!?/br>謝川柏此時此刻只想捶胸頓足,他敲了敲自己的腦袋之后,忿忿罵出一句:“王八蛋?!?/br>龍女:“口令正確。請隨我來?!?/br>包括謝川柏在內(nèi)的四人俱是腳底一滑。玄琰這人對長云的怨念到底是有多深……作者有話要說: 傲嬌龍終于要露面辣x☆、天涯道心錦華宮內(nèi),魚龍陵居,門口懸掛一塊牌匾,上書“不問蒼生問風(fēng)月”七字,筆勢豪縱。目光所及之處,皆是一派舞樂升平的繁榮景象,羅綺珠翠,重石絲竹。龍女們姿容婉麗,服飾飄擺,正是那“凌波微步,羅襪生塵”,可謂各有風(fēng)韻。主人正半躺在一張紫檀木矮桌后,晃了晃手里的青銅爵,目光掃過四個不請自來的客人,嘴角微微帶笑,眼中神色卻是冷冽一片。黑袍繡龍,烏發(fā)金瞳,端的是龍章鳳姿,俊美無儔。發(fā)間玉笄點(diǎn)翠,銀簪綴珠,光是遠(yuǎn)遠(yuǎn)看著,便感受到一股珠光寶氣撲面而來。“嗯?你回來了?”他理也不理其他三人,半瞇起眼睛將廣白上下打量一遍,饒有興味地問道。廣白不輸氣勢,冷然道:“如你所愿。”玄琰放下青銅爵,拿起一旁的紈扇,悠悠然輕搖幾下,然后說道:“外面的世界好玩么?”廣白不答,只是在玄琰面前盤腿坐下,再開口時語氣似喟似嘆:“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br>“哦?什么趣事,說來聽聽?!毙琅f氣定神閑。廣白對上他一雙深不見底的赤金色眼瞳,緩緩?fù)鲁鏊膫€字:“長云死了。”玄琰與廣白四人所處的空間內(nèi)一瞬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謝川柏的第一反應(yīng)是,完了,海底要炸。“哈。”玄琰冷笑一聲,停下了手里的動作,眼中閃過一絲深切的痛楚,繼而又變成徹骨的寒傲。還沒待他發(fā)問,廣白便說道:“四年前,死于魔族之手。”“長云啊長云……”“你可真是狡詐詭譎,無所不用其極啊!”話音剛落,錦華宮中驚呼聲迭起,所有人腳下一個不穩(wěn),身體不受控制向著四面八方倒去!“主公!”“主公息怒啊!”“……玄琰!冷靜些!”伴隨著青銅爵清脆的擲地聲的,是宮殿抖顫,天搖地動,水波滔天,云煙奔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孑然站立在行將倒塌的宮殿內(nèi),指尖微顫,而雙眼卻紅得快要滴下血來。與此同時,無極海的另一端,那座外界不可窺伺的黑暗城池也產(chǎn)生了輕微的震動。這一陣強(qiáng)烈的震感過去之后,不明狀況的云淵萬流城民眾紛紛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各個角落,面面相覷,狼狽萬分。主殿內(nèi),流璟一手扶著身旁的石柱,望著落下了幾片磚瓦的天頂,長吁一聲:“孩子,經(jīng)歷過了,自然便會收心了?!?/br>在很多年以前,玄琰也是一個游手好閑的紈绔子弟,任他天賦如何異稟,術(shù)法如何精湛,天下蒼生從未入過他的心,因此他從心所欲,無所事事,成天只是把酒賞月,吟詩作對,消磨著漫長歲月。直到有一天,他厭倦了這樣毫無波瀾的日子,獨(dú)自出了云淵萬流城,生平第一次踏上了陸地。他隱藏了自己的犄角和鱗片,扮作尋常人族士子的模樣,四處游山玩水,賞花攀柳,將這大好河山看了個遍,最后在一棵白梅樹下邂逅了長云,也許是受他身上那一份澹薄從容的氣質(zhì)所吸引,也許是被他素衣素履的寒酸勾起了興趣,那天之后,他便再也沒有忘記過這個人。后來他們結(jié)為了知交,一同對酌、對弈、斗法,朝夕相伴,抵足而眠,說著“你我相交定百年”的誓言,在正當(dāng)年少時,度過了一段無憂無慮的美好時光。再后來,長云跟隨玄琰去云淵萬流城游玩了一遭,想回陸上的時候,玄琰卻說什么也不肯放他離去。兩人唇槍舌劍辯也辯過了,真刀真槍也動過了,從錦華宮一直打到流璟的宸華宮,再打到云淵萬流城城門下,怎么也分不出個高下,局勢就這么一直僵持著,生生演變成一場無趣的拉鋸戰(zhàn)。“你由著我心系蒼生,我也由著你偏安一隅,這樣不好么?”打累了之后,長云無奈地說道。“愚蠢。我已對陸上的世界失去興趣,只想留在錦華宮內(nèi)日日與你相對,你也親口說過愿意與我長久相伴,現(xiàn)在卻要出爾反爾么?”玄琰橫眉冷對。長云終于惱了:“我只說愿與你相交百年,從未答應(yīng)過永遠(yuǎn)留在錦華宮與你虛度光陰!”那時他還留著些少年氣性,容易沖動,話一出口便后悔了。他看著玄琰氣得半天說不出話來的模樣,只好走過去一把拉起他,無可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