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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聽說權(quán)相想從良[重生]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99

分卷閱讀99

    頓時消失了。

“疏大人,您的傷——?”那小子的目光落在他的胸前,神情頓時內(nèi)疚且沉痛了起來?!岸脊治?,是我昨日……”

疏長喻笑著搖了搖頭:“不妨事。這不是我的血,是方才不小心蹭上的。”

這小子本是城里一個士紳的兒子,雖從小喜歡舞刀弄棒,但從未參過軍。他是那日隨著招兵告示主動來報名的,又頗為積極地一進部隊沒兩日,便自告奮勇要跟著疏長喻去偷襲。

面對這樣的孩子,縱是當時情緒沖動做錯了事,疏長喻也不忍心責備。故而他下意識地,便尋了個借口,不想讓這小子內(nèi)疚。

若說受傷的原因,主要還是他自己體力不濟。

那少年卻絲毫不相信,眼眶便紅了。

“疏大人進去休息吧!”他聲音有些啞,說道?!拔业榷〞煤谜緧彿派?,疏大人放心!”

疏長喻笑著對他點了點頭,便走了進去。

那軍醫(yī)拿來傷藥,替他將傷口包扎了一番,重新上了藥。他嚼了些莨菪子,胸口那火辣辣的疼痛才緩解了一些。他靠坐在榻上,輕輕出了口氣,閉上眼,便將手探在腰側(cè)。

這已經(jīng)成了他這三年的習慣性動作。但是這一次,他卻摸了個空。

疏長喻頓了頓,接著覺得胸口悶悶地發(fā)疼。

他控制不住自己,三年了,都沒辦法使自己不去思念景牧。從前他還有個睹物思人的物什,可是如今,這個物什陰差陽錯地救了他一命,也壞了。

疏長喻有一種,他和景牧的一切羈絆都被迫切斷了的感覺。

——

他朦朦朧朧地睡了過去,睡夢中也并不安穩(wěn),不停地做夢。他只睡了一個多時辰,湖州知府那兒派去的人便回來了。

那門一響,疏長喻便驚醒了。他睜開眼,把門口那個小心翼翼的侍衛(wèi)嚇了一跳。

他接過湖州知府拿來的信件,里頭大概將湖州的軍火庫的基本情況都告知了疏長喻。他從榻上起身,示意那侍衛(wèi)替他將燈掌起來。疏長喻翻閱著那封信件,越翻眉頭皺得越深。

這兩日,他們弓箭已經(jīng)消耗了四成,是遠遠不夠的。而因著招收了太多新兵,庫存的武器也不夠用。他們守城,多要用遠程武器,可要現(xiàn)鑄造弓箭,已經(jīng)是來不及了。

“之前治河的時候,是不是還有不少修筑堤壩的石塊在城中?”疏長喻按了按眉頭,問道。

那侍衛(wèi)應(yīng)是。

“回去告訴知府,將那些石塊都運到城墻上。此外,去尋些木桶來,并燃料。燃料都尋液體的,各家吃的油,也能找來?!?/br>
那侍衛(wèi)一一應(yīng)下。

“就這些。若再有其他事宜,你再來尋我?!笔栝L喻將信件放在一邊的桌上,道。

那侍衛(wèi)便退了出去:“那,疏大人您繼續(xù)休息?!?/br>
疏長喻嗯了一聲,覺得頭痛欲裂,但是已經(jīng)睡意全無。他坐在那兒看了看窗外漆黑一片的天色,拿起身側(cè)的披風便走了出去。

他剛推開門,便見方才那個少年正端站在前頭的城墻上。他走下臺階,一邊系披風的帶子,一邊站定在那少年身側(cè)。

“一直沒有動靜?”疏長喻問道。

他突然出聲,將那少年嚇得一個激靈。他連忙轉(zhuǎn)過身來,便見疏長喻正站在身側(cè),微皺著眉毛看向前方。他端正俊逸的側(cè)臉落在少年眼里,明亮得像天邊的星辰似的。

少年心道,疏大人雖說不過二十來歲,但是舉止行為,都像是個成熟的中年人,讓人沒來由的心里安定。

他答道:“回疏大人,一直沒有。”

疏長喻低低嗯了一聲,又問道:“方才換崗時,你們弓箭可帶齊了?”

少年連忙點頭:“回疏大人,齊了?!?/br>
疏長喻嗯了一聲。

他輕輕嘆了口氣,道:“這些時日,也難為你們了。但大敵當前,若不抵抗,由 嶼 汐 獨 家 整 理,更 多 精 彩 敬 請 關(guān) 注便只能任人魚rou。對面不是什么正義之師,這幫人早殺紅了眼睛,不能讓你們的親人落在他們手里?!?/br>
少年重重的點了點頭,面上的神情篤信不疑:“我知道,疏大人的想法,肯定不會錯的。”

疏長喻忍俊不禁,嘴角向上揚了揚:“叫什么名字?”

“回疏大人,在下沈子昱!”

疏長喻道:“你來時我便聽說了,說是城里富商沈仲成的獨子。你爹將家產(chǎn)都捐了出來,如今怎么過活?”

“尚留了一些,夠爹娘meimei吃穿的?!彼Φ馈!靶叶疑蟼€月加冠了,參了軍,能領(lǐng)糧餉呢。”

疏長喻失笑。他們家原本家財萬貫的,這少爺錦衣玉食長大,這糧餉對他一家來說,可真算不得什么。

聽到他說自己加冠,疏長喻心下一頓。

二十歲……比景牧大上一歲呢。

疏長喻抿起嘴唇,垂眼沉默了片刻。就在這時,他隱隱聽到了城下土地震動的聲音。

他瞇眼看過去,便隱約看到密密麻麻的人從遠處的大營中涌出,直搗湖州城。

卓仁岳的叛軍,此時趁著夜色,準備攻城了。

第71章

趙朗之走進戴文良府邸的院落中時,戴文良正仰著脖子看他養(yǎng)的那十來只鴿子。

當初,疏長喻走后沒幾天,李氏不知從哪兒得知了他順了兩只鴿子回家,便干脆將疏長徹的那十來只鴿子都送給了他。戴文良要那鴿子本來只是為了吃rou的,結(jié)果養(yǎng)了一陣子養(yǎng)出了趣味來,便再沒有殺過,全留著養(yǎng)下了。

這一日碧空如洗的,那群有灰有白的鴿子在院子上頭盤旋著飛,看起來好看的很。戴文良單手端著個小茶壺,翹腿坐在那兒看鴿子,一時間竟沒察覺到趙朗之。

趙朗之也沒上前去,只這么站在那兒,看著戴文良。

他當初剛認識戴文良的時候,也是這樣萬里無云的好天氣。他知道疏長喻的這個朋友傻,便想借著他去接近疏長喻。

當時戴文良也是這樣仰著腦袋,盯著天上的鴿子,吩咐疏家的下人給他捉兩只佐酒。

不知不覺,他已做了戴文良三年的書記官。

他初時只覺得這人傻,此后便愈發(fā)覺得他這人單純、干凈且灑脫。他像是兩輩子頭一次看到真正的太陽一般,既覺得刺眼得難受,又忍不住趨向光明。

戴文良仰著脖子盯了半天,越看越覺得自己養(yǎng)的這十幾只寶貝又漂亮又壯碩。

待他低下頭,脖子已經(jīng)開始酸澀了。他正要抬手揉揉后頸,便已經(jīng)有一只手落在他的后頸上,輕重適中地揉了幾下。

戴文良抬頭,便見站在自己身后的是趙朗之。

戴文良神經(jīng)粗得很,分毫沒感覺到趙朗之那只手的不妥之處。他見到趙朗之,便笑了起來,從那石臺之上一躍而下。

他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