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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你這會兒可不要把自己點著了。”沈熙覺扯著嘴角笑了笑,又疼的嘶了一聲,顧廷聿也是拿他沒折了,搖了搖頭,專心幫他涂起藥來。“……過些日子再說,好嗎?”顧廷聿手上的動作停了,低著頭不說話,心想這是他憋了很久的話吧,終于還是說出來了。沈熙覺見他許久也不答,便又想開口,卻覺得他手上力道加重,受傷的手指被他狠狠的捏著,灼燙的疼痛讓他不由的想要抽手,卻又抽不出。“疼嗎?”“疼。當然疼?!?/br>顧廷聿問的嚴厲,沈熙覺答的直白。四目相視,沈熙覺潰敗下來。顧廷聿松了力道,小心的重又涂起藥來?!皞系脑骄迷綍杉?。我知道殘忍,但我更知道長痛不如短痛?!阈奶凼|妝,我也不忍心??赡阋残奶坌奶畚遥铱茨氵@樣,我的心也疼,比你的手還疼?!?/br>屋里之后再無言語,只是一個默默的涂著藥,一個靜靜的看著涂藥的人。轉(zhuǎn)眼,老太太的頭七過了,吃過頭七飯,各人落了重孝,沈熙平和沈熙覺常要出門見人,下葬那天回宅子垮火盆便已經(jīng)把孝除了,顧廷聿是外婿也在當天除了孝。沈蕓妝好似生了一場大病,薛嬤嬤一直陪著她,也是心疼的緊。薛嬤嬤跟了太太一輩子,在沈家也算半個長輩了,無兒無女,就拿他們?nèi)齻€當自己孩子似的疼。頭七當晚,顧廷聿便回師部了。隔天沈熙平把熙覺叫到了家里的小祠堂,兄弟兩上完香,沈熙平屏退了下人,小祠堂里只剩下他們倆。沈熙平站在祖宗牌位前,冷冷的說道,“跪下?!?/br>“大哥?”沈熙覺心里疑惑,看著他的背影問道,“怎么了?”“跪下!”沈熙平又再厲聲喝了一回。沈熙覺雖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錯,但見大哥這般嚴厲,便順從的跪了下來,等著大哥發(fā)話。沈熙平轉(zhuǎn)身看著跪在地上的二弟,他們兄弟一路走來不容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白眼。沈熙平自問對得起祖宗,對得起父親,雖然是沾了些不該沾的生意,可這個世道誰又能活的清白,他顧的是一個家,是上下二十幾口人。原來有太太在,他多不會沾手家里的事,現(xiàn)在太太走了,他便是這個家最大的家長了,不能待薄了誰,也不能縱容了誰。“你和顧廷聿,在奉天都做了什么?”沈熙覺聞言如墜冰淵,全身的血都涼了。【十一】小祠堂里靜的可怕,沈熙覺耳中自己的心跳聲清晰無比,沈熙平的目光像針一樣扎進他心里,仿佛他是一個犯了重罪的犯人,連申辯也不敢。沈熙覺從不后悔和顧廷聿之間的種種,他敢抬頭挺胸的告訴任何人,只是他們之間不只是彼此,還有一個蕓妝,她是被拖進這個漩渦里的,她是最無辜的受害者。“說!”沈熙平的怒喝再次撞擊著沈熙覺的心,一次沉重過一次。沈熙覺沉一口氣,抬起頭望向沈熙平,如實招供。“我們……”一時間,沈熙覺禁不知該怎么說,他和顧廷聿是什么關(guān)系,相好?情人?實在不知該怎么表達,兩個男人說相愛,似乎又太rou麻,于是便草草說了四個字,“在一起了?!?/br>“在一起?”沈熙平強忍著不發(fā)怒,“什么叫在一起?你和他在奉天到底做了些什么?”沈熙平生意場上見過多少jian猾狡詐的嘴臉,沈熙覺和顧廷聿又怎么能瞞得了他。早前他便覺便他們倆從奉天回來之后便有些有不對勁兒,原以為是在奉天遭了劫禍心有余悸,可老太太的靈堂上,顧廷聿那赤祼祼的擔(dān)心,瞎子也看得出他們不一般。“我和他在奉天,親過,睡過,我們……”一巴掌結(jié)結(jié)實實的扇在了臉上,立刻紅了一片,左耳嗡了一聲竟久久聽不見聲響。沈熙覺已經(jīng)知道結(jié)果會是這樣,但他不想再瞞了,再瞞下去,他對不起的就不只是沈蕓妝一個人,還有顧廷聿。“你怎么敢做出這么下作的事?”沈熙平氣的整個人都在發(fā)抖。沈熙覺紅了眼睛,不是因為被打而是因為心痛,知道世俗容不下他們,活在這世俗之中,只能忍、只能藏、只能埋。把所有的感情忍住,把所有的感情藏好,把所有的感情埋葬,結(jié)果卻是痛不欲生,可是誰又真的錯了呢。“就因為我和他都是男人,所以我們就下作了嗎?”沈熙覺不想退讓,也不想再忍耐了,說好了的同謀,說好了的共犯,不想再后悔了?!拔矣绣e,但錯不在我愛了他。我的錯,只錯在騙了蕓妝。”沈熙平拿起了偏桌上的藤條重重的抽在了沈熙覺的胳臂上,火辣辣的疼痛傳偏全身,這藤條鞭是取了數(shù)條韌藤浸了油編成的,只一下便皮開rou綻了。若說不心疼是假的,沈熙平向來疼惜弟弟meimei,雖不是一母生養(yǎng),可卻也有十多年的親情。父親去逝之后,保護弟妹、孝敬太太、撐起沈家,這便是他生命中的全部。為報父仇他親手勒死了閻四海,那天他在這小祠堂里向父親上過香之后便暗暗發(fā)誓,所有不干凈的生意、所有不清白的勾當,都由他一個人來做,絕不讓沈熙覺沾半點兒見不得人的事。現(xiàn)在,沈熙覺的話簡直是拿刀子戳他的心窩,他疼惜的弟弟居然做下這樣不堪的事,與男人相好還如此不知悔改,更令他惱怒的是,他們居然把蕓妝拉進了這渾水里。“你當著祖宗的牌位,你敢說你和男人相好沒有錯?你怎么說得出口!”沈熙覺忍著胳臂上的疼,道,“我對得起自己,有什么說不出口?!绻皇侨毡救俗チ祟櫷㈨玻視H口告訴你,我不會瞞你。為了救他,把蕓妝拖下了水這是我的錯,我認。我會告訴蕓妝一切,她要恨就恨我,要打要罵要殺要剮,都是我應(yīng)得的?!?/br>“你還要告訴蕓妝?”沈熙平簡直不敢相信。“你給我聽清楚,這事兒誰也不許再提,你給我徹底死了這份兒心,他永遠只能是你的妹夫?!?/br>“大哥……”沈熙覺剛要爭辯,又是結(jié)實的一下打下來,藤條帶著血在地上濺出一串血滴,沈熙平是下了狠手,他只盼著能打醒沈熙覺,若打不醒打怕了他也成,總之絕不能讓他跟顧廷聿再維持這種不干不凈的關(guān)系。“騙蕓妝嫁給顧廷聿已經(jīng)錯了,還要繼續(xù)錯下去嗎?我知道我自私,但繼續(xù)下去,蕓妝又何嘗能幸福?”沈熙平的怒火像淬了火油似的,一下子竄上頭頂,抬手便一頓藤條打下來。血rou斑駁,沈熙覺身上交錯了十幾道傷口,額角一條血口分外扎眼,白凈的臉上瞬間被鮮血染紅,一頓鞭打之后,他脫力倒在地上,仍是強撐著要跪起來,臉色已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