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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沒隔多久又有幾個日僑在共公租界被殺的消息??赐赀@則消息,顧廷聿什么也問什么也說。事實證明沈熙覺的擔憂沒有錯,顧廷聿的耿直成了他和許朋韜之間的□□。七七事變之后抗日情緒瘋漲,陸軍內部已經(jīng)進入全面?zhèn)鋺?zhàn)狀態(tài)。調防上海之后許朋韜和各方關系往來更加密切,其實沈熙覺并不覺得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說他一個陸軍師長,國民政府里從上到下就沒有哪個不想著方兒賺外快的,就政府發(fā)的那點兒奉響還不夠他們家里的太太打個金鐲子,更別說他們那些公館洋樓了,如沈熙覺所說,想清高可能清高,只是別擋了別人的路。許朋韜和太原的陶師長是舊友,太原的幾個煤礦,還有沈熙覺占了股的太原軍械廠都有許朋韜的幾成干股,原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不出錢拿干股的軍政要員有的是,偏就是這事被顧廷聿知道了。和沈熙覺之間的一場爭吵是少不了了,最令沈熙覺意外的是他竟然帶著這一股子氣跑去質問許朋韜,結果兩人在師部里大吵了一場,說他在國難之際不思守國,營私謀才軍商勾結。最后許朋韜關了顧廷聿兩天禁閉,然后讓他去虹橋機場管保安隊去了。許朋韜到也不是真的要把顧廷聿怎么樣,只是想讓他改改這固執(zhí)的毛病,這對他以后沒有好處,再大的戰(zhàn)功也抵不了他一句不順耳的話。然而,也許真的是天意。七七事變后,陸軍計劃按照國防計劃甲案,集中兵力準備殲滅上海的三千日軍海軍陸戰(zhàn)隊,海軍堵塞江陰全殲日軍長江艦隊。但計劃泄露,日本長江艦隊逃出長江口,日本海軍中尉大山勇夫逃離上海時,駕車闖入上海虹橋機場,被駐軍保安隊擊斃,當值的正是顧廷聿。在國共第二次合作抗日以及全國抗日浪潮推動下,國民政府第二天發(fā)表了,宣告“中國決不放棄領土之任何部分,遇有侵略,惟有實行天賦之自衛(wèi)權以應之?!遍_始總攻。而顧廷聿卻被押往南京接受陸軍的軍事審判,原因是他在未示警的情況下無視命令私自開槍,之后的淞滬會戰(zhàn)和南京保衛(wèi)戰(zhàn)都沒能參與。在淞滬保衛(wèi)戰(zhàn)中,馮經(jīng)年和何鋮所在的國軍精銳,中央警備師88師在師長沈鐸的率領下被最先派往上海,和許朋韜的駐防師拼死保護上海,拖住了軍日挺進的腳步,保證了工業(yè)全面內遷和中央政府轉移的實施,拼盡了最后一兵一卒。最終上海淪陷,日軍增兵,于12月攻陷首府南京。【二十二】陰暗潮濕的牢房里只有從鐵窗外透進來的些許微光。多久了?顧廷聿望著鐵窗發(fā)呆,從最初的心如火燒到如今的徹骨寒冷,日與夜的交替已經(jīng)沒有了意義,遠離了炮火和硝煙像老鼠一樣躲在地下,和淤泥一樣散發(fā)著腐臭。從虹橋機場被押往南京后,顧廷聿等到的不是軍管局的審問,而是淞滬匯戰(zhàn)的炮聲,馮經(jīng)年和何鋮來過,匆匆別過之后便再沒有音訊,然后便被蒙住了眼睛押上了飛機,摘掉眼罩后人已經(jīng)到了重慶。沒有提審,又關進了位于地下防空洞的監(jiān)牢,之后便是無日無夜的鐵窗生活,一日三餐是加了鹽的涼水和軍配壓縮餅干,除了站的老遠的衛(wèi)兵之外沒有其他人,沒人告訴顧廷聿任何外面的消息,他仿佛被隔絕在了世界之外。不知過了多少天,不知是早飯還是午飯,不再是涼水和壓縮餅干,而是換著了水發(fā)蔬菜湯和兩個玉米面饅頭。之后的兩三天都是如此,約莫十天之后,顧廷聿被押出了牢房,衛(wèi)兵把他帶到了澡堂,洗過澡后給他理了發(fā)刮了胡子,換上了一身軍服。[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調查統(tǒng)計局]幾個字,用黑色的油漆寫在了木牌上掛在門楣上面,顧廷聿被衛(wèi)兵押了進去,辦公桌前坐著一個人抬頭對他笑了起來。顧廷聿認識他,再有名不過了,軍統(tǒng)局戴局長。軍統(tǒng)局,蔣委員長的直系親信,調查統(tǒng)計局聽起來到像是財政部下面的,可誰都知道這個地方的厲害。前身是藍衣社,間諜、特務、殺手,戴局長的檔案室里全是見不得人的名單。“南京,淪陷了。”五個字像五發(fā)子彈射進胸口,顧廷聿咬著牙平復情緒,但心臟還是仿佛要炸了一樣。身為軍人,在國土淪喪之際他卻不是在戰(zhàn)場上,而是在被關在牢房里,然而接下來的消息更讓顧廷聿憤恨腳架。“中央警衛(wèi)師77師師長許朋韜,78師21旅旅長何誠,33旅旅長馮經(jīng)年。殉國。”戴局長放下了手里的將士陣亡書,目光沉靜的凝視著顧廷聿,曾經(jīng)的上級、戰(zhàn)友的死訊對顧廷聿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打擊,在他被關押的期間時局發(fā)生的翻天覆地的改變,承受或是崩潰,只有這兩條路。“你的部隊只剩下番號了?!?/br>“我要去前線。把我編到別的部隊,讓我去前線!”顧廷聿激動的拍著桌子站了起來,身后的椅子倒在了地上,衛(wèi)兵被驚動了推門沖了進來。戴局長看了他們一眼讓他們退出去,衛(wèi)兵重新關上了房門。戴局長起身走到顧廷聿身邊,扶起了椅子把顧廷聿按坐在椅子上。離開南京前,戴局長特意下了令,從陸軍軍管局押走了顧廷聿,在他的案頭放著一份文件,一份改變顧廷聿命運的文件,如果沒有這份向蔣委員長親請的文件,顧廷聿只怕早已死在了前線。淞滬會戰(zhàn)伊始,南京政府已經(jīng)做好了內遷的準備,日本人攻打上海為的就是直逼首府南京,為保萬一先離開南京是中央政府的決定,而這一決定也在南京被攻陷后被證明是對的,否則國民政府將會連聯(lián)合抗日的機會都沒了。滬、寧、浙、皖相繼淪陷,以汪、周二人為首的偽政府蠢蠢欲動,除了東西北戰(zhàn)線的戰(zhàn)局部署之外,軍統(tǒng)局作為隱蔽的第二戰(zhàn)線早在東三省被占領時,已經(jīng)開始行動了。“你讓我當特務?”顧廷聿幾乎不相信戴局長剛才對他說的話,他就算要殺敵也絕對要在戰(zhàn)場上真刀真槍的打,絕對不在背地?;?。“前線,不只在槍林彈雨的戰(zhàn)場上,只要能挽回時局殺敵抗日,你就是在前線。”戴局長從容的點了一只煙,“我的兵,絕對比顧參謀長所見的任何一個士兵都優(yōu)秀?!?/br>“戴局長,我顧廷聿是什么樣的人,我想你很清楚。”顧廷聿直截了當?shù)恼f道,“我要是一個會演戲、會察言觀色的人,也不會落今時今日的地步。你高估我了?!?/br>戴局長彈了彈煙灰,微微一笑。在他辦公桌對面說過這種話的人太多了,可最終他們一個個的都成了軍統(tǒng)局下優(yōu)秀的特工,無一例外。“沒有人天生會演戲,也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