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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頭道,“只是不曾料想,這兩日一個人影也未來看過他。想來若是這兩日不聲不響地沒了,也不會有誰發(fā)覺。”扶霖偏著頭看長辭的神色,也未轉(zhuǎn)過來。半晌低聲道:“我知曉你心疼他,但你自個兒與我差不到哪處去。”本仙君啞口無言,若是說我好話或許我還可說上幾句。許久未見過當(dāng)著本仙君的面貶低我的,竟想不出該如何回話。但本仙君很大度,也不在意自己究竟心地好不好。他許是愧疚了,還要扯我下水,這點小心思當(dāng)我瞧不出來么。一時靜謐得很,我站著有些腿酸,從屋頂摔得那一下還有些作用。剛扶了把腰坐下,便聽得扶霖道:“拿杯水。”……我硬生生地將那聲“你自己拿”憋回了嗓子里。先前不該對他這般有禮的,我倒出一盞水來,有些憂傷。開了個頭,恐怕往后都得對他這般有禮了,我想到此處,便更加憂傷。他伸手接了水,眼見著是要給長辭喝下去。我只不出聲地瞧著。與我那時一樣,扶霖使勁捏著長辭的下巴也不能叫他開口。我覺著當(dāng)提醒一下,想了想,又將話咽回了肚子里。他轉(zhuǎn)頭瞥了我一眼,一手攬著長辭的肩膀,一手將杯子遞了過來。身為一個有禮貌的神仙,本仙君只好又接了。扶霖伸手捏在長辭下巴上,本仙君看著那個姿勢,眼皮跳起來,伸手一攔:“且慢!”“作甚,”他轉(zhuǎn)頭看著我,聲音并不客氣。“……殿下要做什么,”我唬了一跳,瞧著他那只手沒動了。扶霖漫不經(jīng)心道:“給他喝水。如你所說兩日未喝水,不當(dāng)灌一些嗎?”老子自然知曉你是要給他喂水,但……“你難道不是想將他下巴卸下來么,”我不可思議地瞧著他,顧不上什么禮貌了。他奇怪地瞟我一眼,手倒是松了:“不然如何叫他喝進去?”我看著長辭歪在他肩上的腦袋,面色安靜,一點也不知曉自己那倒霉催的哥哥將做些什么泯滅仙性的事出來。如此折騰都還未醒,不知是哪里傷得狠了。“還是莫要給他喂了,方才給他喝過一些,”我回身將水杯擱回桌子上。扶霖打量地看我,涼颼颼道:“你如何喂的,難道他方才肯開口么?”大爺哎,雞毛蒜皮的小事,打破砂鍋問到底委實不是一個好習(xí)慣。我面不改色道:“本是不肯開口的,但恰巧二殿下囈語,又喚了聲他那不知在何處的哥哥,我才將水灌進去了而已?!?/br>可是慚愧了罷。扶霖默了一會兒,又伸了胳膊讓長辭躺回去。“你當(dāng)他昏迷不醒,便覺不著疼痛么。其實許多事情,法子都多得很,何必要那般直接狠心,”我還要苦口婆心地勸解一番,“可知凡事都忌諱個自以為,惘顧他人感受,才……”“才如何,”扶霖冷笑了一聲,站起身,約莫與我隔著半臂的距離,不曉得會不會一拳頭打過來,“你想說些什么,直接說了就是。”甚好,小王八蛋。我微微笑著,利落無比地先下手為強一把攥住了他的衣領(lǐng),又順勢狠力拽過來。“你……”扶霖顯然未反應(yīng)過來,叫我拽了一個踉蹌,面上難得有些吃驚。我一手按在他后頸上,免了他往后推拒的可能。本仙君不發(fā)威當(dāng)我是病貓。“殿下,沒有誰教過你么,占了便宜是要還的,”我極近地貼著他的臉邊,輕聲道。他眼睫清晰分明,像暈染的水墨一般。那雙眼睛仍含笑地看著我,頗為不知天高地厚:“哦,我占了司簿何種便宜,司簿又想叫我如何還?”無名火氣有些上頭,我扣住他的后腦,將臉偏了幾分,覆了上去。☆、幾回魂夢(四)嘴唇上的觸感溫軟,他也未掙扎。我輕抿著他的唇角,舌頭順利地啟開他的唇齒,欲要再侵一步。然本仙君過于理智了些,理智的后果便是我在這當(dāng)口,還清晰地聽見了一聲倒吸涼氣的聲音,帶了驚恐與不可置信的,倒吸涼氣聲。第一個念頭是長辭醒了,生死徘徊回來頭一眼就看見這等犯大罪的場面,受了驚嚇。我扣住扶霖后腦的手松開,頭扭過去看,又松了一口氣。長辭還未醒來,眼睛閉著,毫不知情。我朝另一頭轉(zhuǎn)過去,眼前撞入一個綠色身影來。她衣衫有些臟破,頭發(fā)也些微地散亂著,一手捂著嘴巴,瞪大了眼睛看著我。我一手仍攥著扶霖的衣領(lǐng),不知該不該與她打個招呼。扶霖就著方才的姿勢,沒動也沒出聲。華顏捂著嘴巴看著我兩個,看了一會兒,眼圈紅起來,刷然落下兩行淚,又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淚珠子,還往后退了幾步,靠在了柱子上。“……”我松了手,先露了個友好的笑。本仙君實屬無心造孽。一個笑未露完,便叫一股力扯了去。我吃驚地看著扶霖,他視若無睹地拉過我的衣領(lǐng),如我方才那般,分毫未猶豫地湊了上來。耳邊聞得響亮的抽泣聲,繼而“噔噔噔”的腳步聲,漸漸不可聞,末了又恢復(fù)了沉寂。又為他占了上風(fēng)。我從方才的見聞中回過神來時,已然躲閃不及,失了先機,只能任由他再侵奪一遭。真?zhèn)€是嫌命長了,我微微仰了頭,還模模糊糊地閃過這個念頭??梢姳鞠删_然非是一般的理智。“如此,司簿覺著可算是還了我占的便宜么?”扶霖松開胳膊,笑得狐貍給雞拜年一般,還甚為動作輕柔地為我整了整有些凌亂的衣領(lǐng)。“若是方才來的是鈴央,不知荒雷劈時是我挨得多,還是殿下挨得多,”我伸手拽一把腦袋后頭的頭發(fā),誠心誠意道。扶霖旋身坐到一旁,拿桌上茶杯喝了口水,慢悠悠道:“我身為父帝的兒子,明知故犯惘視法度,若是劈成飛灰,五六道便夠了。司簿兢兢業(yè)業(yè),懵懂不知,或者去歸墟里頭待上幾百年,又或者打進人間去貶做凡人了事。若是運氣真?zhèn)€不好,也只得落得與我一般下場了。”他略停了一停,又道:“或許我到時只說自己無辜,是叫司簿引誘了。你說,父帝會不會信?”“你也知曉,是活不成的事,”我懶于同他計較,只嘲諷道。他隨手將杯子擱回桌面上,轉(zhuǎn)頭有些好奇道:“如何不知曉。擱在從前或許還要想一想,但如今我與司簿一干二凈,毫無牽連,何來擔(dān)憂活不活得成之事。難道只憑些做不得真的所見,便能說我與司簿生了私情么?”一口氣卡在嗓子里,我本是想罵他一遭,但一時說不出什么,還險些被那口氣嗆出咳嗽。默了一瞬,確然也不知我便